于审问的事情,婠婠先入为主的认为,肯做这种事情的人都是严口秘舌,她是难能问出什么的。
换个身份的话,问不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但她是天门总捕,真要问不出个清楚明白来,那她以后还怎么混!
脸面不重要,但她不能把前主积攒下的威名败光了。
瞧瞧,这才多久没有做点儿积攒威名的事情,就有人敢冲她下起手来。婠婠磕着瓜子,深刻的反思起自己的行为。
唐大娘是一路使着轻功过来的,她冲进暖坞后见到这情形,精神就立刻的一振。
唐大娘步伐矫健的走到婠婠跟前,先是依着府里的礼仪福了福身,而后直接明白的问道:“夫人是要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是让他们化为一滩血水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上?”
婠婠......
她只是觉得唐大娘多少有些功夫在身,待一会儿有些什么情况,好能护着几个丫头无恙。唐大娘怎么就理解成了她需要她的毒药。
不过婠婠是不会解释的,因为她注意到在唐大娘说这话时,地上明显有一个人在发抖。
现在一切能够捍卫凶名的事情,婠婠都会极力的促成。
唐大娘见婠婠的目光看向那人,便自以为会意的冲到那人身前,一提脖领将人拉了起来,“夫人,用哪种毒?”
婠婠这才注意到,此人的面容居然有七八分似展笑风。再看看此人的衣衫也与其他几个不同。其他人穿的都是府中粗使仆役的衣装,这一个穿的却是一袭青袍。
婠婠有点明白这到底是一场什么幺蛾子了。
这要是叫凤卿城那个醋点莫名的家伙看到......
刚送到齿间的瓜子都没来得及嗑开,婠婠就立刻将它吐了出来,伸出手指着那人说道:“把他的脸毒烂。立刻、马上!”
唐大娘面上的神情更是振奋,她将手一摊,两串小瓶子便自她指间垂落下来,叮叮咚咚的敲击在一起,“夫人,老奴这里有三十六种毒药可以使人面目全非......”
眼见着唐大娘就要展开三十六种毒药的长篇介绍,婠婠忙忙的道:“就用最厉害、最快的那种。”
唐大娘有些兴致未尽,但同时又有些兴奋。自她被送到明大娘子处,几曾痛痛快快的使唤过毒药。
撒毒药这种事情,是会上瘾的。尤其是那种见效快、药性猛的毒药。
唐大娘的手一抖,一串的小瓶子皆都不见了。她的手在袖中一缩,再一伸出来就戴好了一只鲛丝手套。唐大娘的动作没有一丝的多余,她直接将手一挥。淡蓝色的烟雾自她指尖流泻而出,登时罩住了那人的面。
唐大娘松了那人的衣领,将他丢回到地上。并且迅速的抬起脚来,将人死死的踏住令他不得动弹半分。
那人脸上的情形变化叫珠鸾看的作呕,但她不敢露出半丝的异样。她如今的日子过得舒心无比,安逸无比。这一切都是仰仗着夫人的。她不能够失去夫人的信任,更加的不能够讨了夫人的厌恶。
此时此刻,她决计不能失态。
珠鸾强行的压下了那股反胃的感觉和森然的惧意。她下意识的去看金莺,只见金莺眼观鼻鼻观心的给婠婠捏着肩,压根儿就没往地上看。
珠鸾想了想便就走到婠婠身旁来,道:“夫人,仔细着牙齿。还是让奴婢来替您剥瓜子罢。”
听她这样一说,婠婠不自觉的舔了舔牙齿。很好,整整齐齐的还没有变成瓜子牙的趋势。
☆、第二百四十三章 她搞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道歉
前世她的牙齿就没有这般的齐,说不定还真是嗑瓜子嗑多了所至。婠婠立刻就将手中的瓜子放下,转而拿起了那琉璃杯。
珠鸾松了一口气,她拿起一枚瓜子来手法巧妙的一按,那枚瓜子就应声而开。
剥瓜子这种事情,她以前常做。曾经她的嫡母最喜欢吃瓜子,可又觉得嗑瓜子的动作不雅。为了讨好嫡母,她就练成了这不用小钳子便能又快又干净的剥出瓜子仁的技巧。
金莺见她开始剥瓜子,就又从身上的荷袋里拿了一只小巧的琉璃碟子出来。碟子摆好,珠鸾恰好剥出了第一粒瓜子仁。
一枚一枚的剥着瓜子,珠鸾的目光也就得以一直的落在手中的瓜子上。注意力都放在了此处上,她也就得以很快的平静下来。
此刻毒烟彻底的散去,那人面上的惨状清楚明晰的呈现出来。
婠婠见这效果果然是面目全非,就满意的松了口气。这场景别说比起地府来不算个什么,就是与天门刑牢相比也远远不及。因而婠婠未曾觉得哪里不适。松了一口气之余,她甚至悠哉哉的端起了琉璃杯,继续喝着那颜色艳红的冰糖红果浆。
唐大娘仔仔细细的观察着那人面上的每一丝变化,在心中暗暗的做了配比调整后,她甚有些意犹未尽的看向了其他几个人。
那几个人又要忍着骨碎的痛感又要忍着惧意,此刻又多受了一种恶心感的折磨,再被唐大娘这么一看如何还受得了。
登时,一阵尿骚味在暖坞之中弥漫开来。
就在此刻不远处传来了说话声音。听脚步有四五个人,听说话有两位官贵夫人,其中一个不慎弄湿了裙摆,想要到这暖坞中烘一烘。
唐大娘又一挥手,这次是一阵淡粉色的烟雾。尿骚味很快的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草药香。
这不过就是唐大娘随手调配的一种芳香剂,可地上的几人却是不知,他们见到粉色的烟雾罩下,当即疯狂的挣扎的起来。可惜他们的肘骨、膝骨皆都碎裂成渣,再是如何的挣扎也不过就是一种徒劳的蠕动。
婠婠再是不懂宅斗,也明白正头戏是要上场了。她忍了片刻,没有立刻让金莺和珠鸾去打开暖坞的窗子。
尿骚味是没有了,可是遮盖不代表不存在啊。这还叫人怎么吃东西?这还叫人怎么呼吸?
婠婠将琉璃杯往小几上一放,有些烦躁的将目光落在了暖坞的入口处。只恨不得出去拎着外面的几位快些进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是靠近到了暖坞门前。
当前引路的是侯府内的一个婆子,她打开帘子后并未瞧里面,而是一脸殷勤的看向后面。
紧跟在后面的两位夫人和几个丫头都没有继续的迈步,她们齐齐的化成了雕塑。从她们的视角看去,暖坞中简直就是一片的地狱景象。地上几个人在疯狂的蠕动着身体,那状态看着便极惨。其中更有个人不似人的怪物,血淋淋的一张扭曲面庞令人作呕不止。
暖坞中一坐三立的四个人,此刻看起来倒是正常,且有着一种闲适的寻常感。可那正常放在这场景中反却显得越发的不正常了。
婠婠一抬下巴,指了指那引路的婆子。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