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才刚整理好的衣衫,将她放倒在桌案之上,声音甚是有些黯哑的道:“我也觉得不错。”
虽然婠婠并不是这个意思,但她也的确乐意的很。于是她将那卷抄本丢回到锦盒中,伸手拥住了他。
至于吃肉的事情,婠婠早已经忘到了九霄云外。
这一场初雪下了整整三日,天气终于晴好起来,风却是愈加的冷了。
寻找四门令线索的事情毫无头绪,只能无限的放长计划。想来也是,近百年里多少位天门总捕都没能解决的问题,她一个半吊子都不算的人如何就能解决了。毕竟她也没有那个主角光环。
婠婠将四门令之事暂且的列为了一个长期计划,且是几乎没有希望的那种。计划的执行切口,也就那件西夏遗族的旧案。那桩案子是由前主亲自办的,只有最后的收尾工作是由关千山和江少廷经手。
婠婠翻过了前主所记录的案宗,只得出了一个结论——前主的记录方式比她还粗犷。
至于有意义的线索,那是一条也没有。婠婠只好就将这案子交给了连翘,让她暗中重查。连翘是目前几位名捕中最清闲的,也曾经跟着办理过沉香匣失窃案,交给她最是合适。
关于左右副总捕的人选已经初步的定下了烈慕白和澹台灵,只待官家批准便能正式任命。名捕的人选也有了名单。天门中的事务有条有理,婠婠便暂时的将更多的精力放到了与金十三计划的圈钱大业之上。
但有空闲,婠婠必定去见金十三。
几次下来婠婠就发现,她只要将大的方向定下,具体的事宜实在是不用她来操心的。因为林砚能够替她补足一切的细节,办妥一切的事情。虽然林砚的身契在她手中,但婠婠心中总还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她在沐休时特意去了庄子上见林砚。
林砚得了她要来的消息,早早就候在庄子前等着。
自林砚归京,婠婠见过他许多次,却还没有哪次的情况如这次般的悠闲,能够仔仔细细的看清林砚。他站立的身姿依旧挺拔的好似一根修竹,只是身上的气质却变化了许多。
寒风残雪间,他身上的披风轻轻的扬着,越发的显出了那番变化。过去的清傲全然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种疏阔,如山岗之风,郎朗之月。那清俊的眉眼也仿佛变得柔和起来,像是有了几分岁月的味道,望之圆融而可亲。
婠婠走到近前来,开口第一句便是,“这才发现林先生变了许多。”
林砚按照礼仪行过礼后,才回答道:“这半年来看了许多从前没看过的,方知道从前之狭隘无知。太过计较一些事情,便如一叶障目。”
婠婠笑道:“听不太明白。不过看起来行万里路还是有好处的。——我此番来见你就一件事,以后我赚一两便有你十文。我这人抠门小气,你也别嫌少。”
林砚一愣,随即退后一步,又向婠婠行了一记大礼,言辞诚恳的道:“大人之于林砚之恩,林砚已是无以为报。况分内之事怎可从中取利。”
无以为报的不止一份再造之恩,更有一份知己之恩。
林砚顿了顿,又说道:“林砚此生最想要的,大人已然给了。”
婠婠挥挥手道:“你也别啰嗦,我们家就这规矩。”她又打量了一下林砚,笑言道:“这一趟出门可有侠女们跟在你身后头送秋波?”
林砚没想到话题忽然转到了这里,红晕从脸颊奔到了耳根。
婠婠没想到这个人如此容易脸红,便正色道:“你身边也该有几个小厮、护卫,如此才有排场,做起事情来也方便。”
她这话确是没错。她同金十三计划的那些生意,实在是需要经管的人有足够的排场。且林砚如今是作为明月山庄的大先生出现在江湖上。他的排场便是明月山庄的脸面。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林砚首先想到的竟是:找小厮、护卫来防着那些侠女掳人。
如此一个想法冒出心头,他的脸就更加的红起来。
婠婠看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开始纳闷起这位林先生的害羞点怎么就如此的奇怪。
☆、第二百四十一章 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婠婠这一趟说了想说的问题后又与林砚闲谈一阵,顺便的瞧了瞧庄子上情形。在发现庄子上的牛和驴都太过安全后,婠婠嘱咐了庄头,叫他们多些精力去关怀人,不必对这些牲畜太过尽心。
这一番言辞令婠婠意外的收获到庄子中诸多农户的感激。在他们那犹若看菩萨的目光中,婠婠离开了庄子。
其实这庄子若是换一位主人,婠婠那一番话也不会引得这一众农户如此。实在是他们亲眼所见的这位总捕大人与传言中太过不同。两相一反差,也就成了这番效果。
被一个人这样看还好,被一群人这样看的话,连婠婠自己都怀疑自己其实是一个善良慈悲的人。可是明明她让庄头多关心人,是为了叫他们少关心牛和驴的安危,以便她吃上合理合法的牛肉和驴肉。
婠婠使着轻功一路踏风而行,在抵达定北侯府时这个问题她还是没有琢磨清楚。不过人一进门,她也就不再多费精力去思索自己的良心到底是黑还是红。
凤卿城今日上值,此刻没再府中。婠婠之所以没有去陪明二爷而是选择回府,是因为凤卿城升任的调令已下。虽然只是升调了半阶,却从散官转成了实打实的职官。
对此凤卿城本人并无反应,太夫人和襄和县主却好似是要高兴上了天。前者在家中开祠堂告祖先、出门去捐香油开放生会。后者直张罗着要办一场饮宴庆贺。
太夫人是真的高兴,升迁庆贺也是常事,便也甚是乐见的促成着。
一府里的人都在热火朝天的张罗着为凤卿城办升迁宴,婠婠什么忙也帮不上便负责去陪太夫人。好教两个小娘子能全心全意的去打理宴会事宜。
她的态度之所以如此温吞,那是因为凤卿城本身的态度。他平素爱张扬,但这升任之事他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热情。对于这一场宴会的认知,小夫妻俩空前的默契:这一番折腾,纯粹就是为了哄太夫人开心。
这般规模的饮宴两个小娘子都没有经验,珠鸾也是没有。这场饮宴会是襄和县主一手促成,凤卿城也是她一手养大。在她的一番作态下,太夫人便还是让襄和县主来操办饮宴会的一诸事宜。
襄和县主的行事手段非是珠鸾和两位小娘子能比,一诸繁琐的事情在她手中被梳理的有条不紊,只几日功夫便就操办妥当。此次她请的人也是空前的多。虽没有太过出格,但繁华热闹只从那些请帖上便能预见。
因为那一场饮宴,婠婠将自己本来两日相连的沐休调了开,以便能有时间参加。
自家夫君的升迁宴,她是不好不出席的。但她甚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