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恒之是这个意思。”
凤卿城轻轻的咬了咬她的唇瓣,而后便不舍得再离开。唇舌辗转的缠绵间,她身上的馨香和车中的融融暖意织出了一片旖旎迷醉,勾人意动。
他揽在她腰身间的手慢慢的抚上了她的脊背,又慢慢的落回来,反反复复的流连片刻便解下了那根华丽耀目的云纹带。而后又继续的自上而下的挑开她的衣带。
婠婠向后仰了仰头,离开他唇畔间的热度,一脸发懵的问道:“干什么?”
她家恒之该不会有车震的嗜好吧!
这个时空的人意识就如此开放了?
凤卿城回了神,他望了她片刻便收回了那只解着她衣带的手。他揽紧了她,低下头去埋向她的颈间。她身上带着一股浅浅的奶香味,混合着几种道不清名字的花草香气。这味道很淡,也并不怎么独特,却是能叫他情动意动,更是莫名的让他心安。
许久之后他道:“好香。”
婠婠犹还在思考着这个时空的开放尺度问题,听他这样一句,便脱口说道:“大概腌入味儿了。”
只这一句话,顿时驱散了车厢内的情动旖旎。凤卿城一滞,抬起头来又看了看她,有些不确定的重复道:“腌入味儿?”
婠婠点点头,“对啊。天天用那么多的香料泡着,还不该入味儿?”
凤卿城深吸一口气,而后憋着笑意,为她整理好那几根衣带,又重新将那条云纹带系向她的腰间。他的动作如此之温柔,将婠婠的注意力又全部的引回到他的身上来。
“今日陪叔父用了暮食,我们回府去。你要的东西在府里。”
婠婠知道他说的关于四门令消息来源之事,但此刻她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就只是点了点头。甚至连她的视线神情都未曾变化分毫,依旧还是那样一瞬不瞬的瞧着他。
凤卿城轻笑道:“干什么,想继续?”
婠婠清醒了一点,她拍拍自己的脸,然后抬起头来向他说道:“你能不能别笑那么好看?”
凤卿城......
意识到自己可能暴漏了什么,婠婠干咳两声,随手端起小几上的姜糖水来掩饰。
凤卿城拉住了她的手,说道:“别喝了,再喝姜糖水就该入味儿了。”
这一下午她是喝了不少的姜糖水来着。婠婠面上一热,被他那双含着笑意的桃花眼一瞧,那热度便就越发的滚烫起来。
婠婠又是干咳两声,直面他的目光说道:“恒之不喜欢姜糖水的味道吗?那恒之喜欢什么味道,我立刻去腌上一腌。”
听到她这后半句时,凤卿城终于没憋住喷笑起来。
婠婠伸手在他的胸膛上戳了戳,问道:“你笑是什么意思?”她摇摇头,啧啧两声后说道:“恒之这还真的是要揭瓦。”
凤卿城敛住了笑声,不过神情中的笑意却是未减分毫,反而还越发的浓郁起来,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婠婠,疑惑道:“婠婠这是在威胁我?”
婠婠点头,“显而易见,我就是在威胁你。”
凤卿城指了指她的身体,道:“那你威胁我的时候,是不是先要从我身上下去,这样才会有威胁力。”
婠婠将两条手臂都搭上他的肩,勾紧他的脖颈道:“不下去。”
虽然没有威胁成,但凤卿城的笑声到底还是止住了。婠婠便就继续的问道:“恒之还没告诉我,究竟喜欢什么味道?”
凤卿城想了想,居然认真的数出了一串的食物,“山药、百合、绿豆、苦瓜、雪耳......”
这些东西能有什么味道?
婠婠眨了眨眼睛,想起来这些东西都是明二爷喜欢叫她吃的。说是清火润燥,对她来说最是适合多食。
婠婠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叹道:“不知道叔父今晚又叫我吃些什么。都要把我当兔子养了。”
婠婠的担心多余了,因为她压根儿就没来得及同明二爷一起用暮食。她同凤卿城才回家不久,定北侯府便就来了一人一马,那骑马的侍从气喘吁吁的告知她宫里来了人。
宫里来了人,又不知何事。再坐马车回去速度未免太慢。婠婠同凤卿城便就使着轻功一路疾驰了回去。走之前两人同明二爷打过了招呼,今晚就住定北侯府,明日再过来。
金莺等人都坐着青篷马车往定北侯府赶。唯流觞和扶弦一路的轻功奔行,虽然追不上凤卿城与婠婠的速度,却总好过马车。
当流觞和扶弦赶到定北侯府时,婠婠已经接了旨意,正准备向外送那位笑眯眯的内侍官。流觞机灵的上前去,亲自送那位内侍官出了府。自然没忘记递上一封大红包。
回了淇奥斋,婠婠看着手里的一轴画犹还觉得纳闷,“官家赐给我一幅画做什么?”随即,她自己又悟了,“这画一定很值钱。”
对于字画值不值钱这个问题,身为资深纨绔的凤卿城一定是明白的。于是婠婠兴冲冲的展开了那幅画。当她看到画上的钟馗时立即就明白了,延圣帝到底是为什么赐画给她。
她摸了摸那幅画,深深的感慨道:“官家可真是个好人。”
虽然他脾气大了那么一点儿。
婠婠不掩喜欢的摸了半天,这才发现凤卿城根本就没凑过来,而是坐在一边喝着茶。他微的垂着眼睛,眼睫之尽下是一片被灯烛投出的暗影。那双桃花眼此刻看起来就像是一片无有尽头、无有边际,又不知道将通往哪里的深渊暗海。
茶盏中的热气氤氲而上,像是一团薄雾模糊的隔绝了什么。
婠婠出声唤道:“恒之?”
凤卿城抬起头来,眼睛在看到她的一瞬间里又变回那迷醉含笑的明亮。
婠婠撂开那幅画,走向他道:“恒之有心事?”
凤卿城起身来拥住她,却是什么也没说。凤卿城不出声,她也没有再问,而是伸出手臂来拥抱住他。
☆、第二百三十八章 恒之是不是惧内来着?
许久之后,凤卿城说道:“这世上的事情,没什么是全然的黑,也没有什么是全然的白。有时候好的未必好,不好的又未必都不好。”
婠婠听得越发摸不到头脑,她松开了手臂,捧着他的脸认真的端详了一下,“恒之,你这是忽然有了兴致多愁善感,还是想要出家修道?”
凤卿城一怔。她是怎么联想到了出家修道?如此明显的试探,她都能歪了方向。只怕他就是同她明说了,她的反应也不会在正题上。
凤卿城看着怀中的人,看着她那双被灯烛映的璀璨的眼瞳,心中那才起的念头便又默默的熄了。不论当年的真相究竟如何,他一人足能承担。又何必要拉她作陪。
有些事情她不知道反而是好的。便让她觉得延圣帝当真是个好人罢。一个人在看什么人都像好人的时候,其实是过得最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