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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的凶名,哪里会有男子向她赠礼传情。不过,这总是一个好的开始呢。

    玫瑰酒糖,好歹也是跟玫瑰沾了边啊。婠婠捏起一颗糖来,因为脑海中的一通yy,她的唇角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那神情看的金莺很是一寒。

    金莺默默的退出屋外,在寒冷的空气中狠狠的甩了甩头。堂堂总捕大人怎么会露出这样一副花痴的神态,看错了,定然是看错了。一定是她这两日太过紧张所致。

    金莺轻着步子备好了洗澡水和羊奶,向着犹在翘着嘴角发怔的婠婠道:“大人,奴婢侍候您沐浴。”

    婠婠小心的放下手中的盒子,道:“我习惯自己洗。你去休息罢,明日再收拾就是。”

    金莺福身应了“是”便退了出去。她回到耳房中却没有休息,而是坐在黑暗中透过窗纸注意着外面的灯光。

    整座院子,此刻只有婠婠房间的灯还亮着。那光影映在窗纸上,染出了一片暖暖的颜色。静静的冬夜里,屋子里一片暖烘烘的,金莺觉得整个人都有些暖洋洋起来。

    那盒子糖婠婠本想抱着睡,又恐怕温度太高被暖化了。放回到厨房又觉得不舍。思来想去还是放到肚子里最是安全妥帖。

    每颗糖仅有指头大小,颗颗圆润光滑。咬一小口下去,桃子的甜香便在牙齿散开。再咬一口,便淌出了玫瑰甜酒。玫瑰和桃子的味道意外的契合,再加上那一分酒香,让婠婠仿佛嗅到了恋爱的味道。

    婠婠吃了两颗便舍不得再吃。她合上了盒盖,在屋子里寻了半响终于找到了个妥当安全的地方,珍而重之的将糖放好。只用棉帕子包了一颗放在枕边。想想仍是觉得不放心,又取了一只茶盏来擦净将那颗糖放进去包好,才又放到了枕边去。

    吹了灯,婠婠在玫瑰酒糖的甜香里沉入了梦乡。

    耳房中,金莺看着婠婠房中的灯火灭了才脱鞋上到榻上去,在锅铲的酣眠声中睡去。

    新月如钩,寒风朔朔。

    城郊的天禄寺半面废墟,半面灯火通明。

    距天禄寺一里处的密林中,几道黑影先后蹿出向着不同方向无声的飞去。

    天禄寺中最明亮的那处高阁中,一名锦衣捕快坐在大开的窗子上打了个响指,面上露出一抹得意笑容来,“五路人马,单数。掏钱!”

    阁楼中的另外两名锦衣捕快互视一眼,一个痛快的掏了块银角子丢给窗上的那位。另一个年纪小些的则有些不情愿,掏了碎银子出来握在手中,犹不服气的道:“怎么会是五路人马,朝里明明就只有那两位。”

    窗上坐着的那锦衣捕快立刻向他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同时飞快的扫了四周一眼,跳下窗子无声的道:“不要命了,那不是咱们能议论的。”

    这年纪小些的锦衣捕快亦觉口快失言,缩了缩脖子手中的银钱交了出来。

    半响的安静后,这小捕快忍不住找话题道:“两位前辈,你们说这好好的寺院怎么就塌了一半呢?查探了这半日竟是毫无线索。”

    先前痛快掏钱的那位锦衣捕快摇摇头道:“不知道。你也不用去费那脑子。”

    小捕快听了,顿时面露疑惑。

    赢了钱的那位锦衣捕快一把搭在了他的肩上,“新来的,跟哥哥来看。”他将手指向了高阁下的那许多人影,继续说道:“看到没有。查案的有京都府衙,监督的有大理寺。咱们的任务不是查案。”

    小捕快呆呆的问道:“捕快不查案?那咱们在这里干什么?”

    “锦衣捕快查案,可查的不是这种案子。”赢钱捕快笑出了两派白白的牙齿,再次将手指指向了高阁之下,“今日,咱们的任务就是.......盯人。”

    ☆、第三十八章 说的好像你没挨骂似得

    延圣帝的怒火在这许多人无眠的一夜间又攀升到了一个新高度。

    京都府衙在同时查到了两条截然不同的线索,天门呈报有五路人马曾出没在天禄寺附近,一切都让延圣帝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延圣帝疑神疑鬼的直接后果就是天门的工作量成倍的增长起来,婠婠忙的接连几日都未能休息。事情却越查越是复杂。

    最初的两条线索在搜到几具尸身后中断。紧接着流言四起,具说燕王血脉不纯,不该被委以重用。天禄寺之塌乃为上天警示。追溯流言竟是牵扯到了晋王。

    再接下去便更加的精彩起来。中断的线索又重新接起,且越摸查线索便越多。楚王、魏王甚是低调的秦王都被牵扯了进来。越来越多的人被牵涉其中,越来越多的线索出现,真真假假,扑朔迷离。

    至正月十三那日,京都府衙又摸出了一条线索。在经天门的配合深查下牵出数年前的一宗悬案,继续顺藤扯去竟扯出了元后的贴身女官。

    傍晚时分,婠婠例行将这一日的进展呈奏上去。不想半夜便收到了延圣帝的一通斥责。所有线索皆被骂做无中生有,牵强附会。严命天门好生整顿思过。

    京都府衙同样收到了延圣帝的斥责。在第二日京都府衙的人往天禄寺去重新开始查,这一次居然用了一日便结了案。没有什么阴谋诡计,也没有什么天降警示。不过是因为建筑本身出现了问题。

    天禄寺倒塌影响本就不小,又加上这几日掀起的轩然风浪,这宗案结的格外迅速凌厉。不管是当年参与监造、建造的,还是如今负责修缮维护的,一律没能逃过。

    对于宋人来说,正月十五上元节远比除夕过的盛大隆重。

    汴梁城中处处飘展着彩旗、锦帛,竹木搭的棚楼上悬挂着各式的花灯。从天明起便有卖艺人表演起各种娱乐节目,杂技、蹴鞠、猴戏、灯谜......奇巧百端,目不暇接。

    就在这浓烈的节日气氛中,京都府衙与大理寺接连抄了十数家,数十人论罪、近三百人被牵连入狱。其中最教人唏嘘的便是那有将作世家之称的殷家。自唐时起殷家便连出了数名将作大匠。本朝的将作监中也有近半数人出自殷家。

    这样一个传奇大族一日间便从云端跌入了尘泥。大半的汴京百姓在唏嘘过后皆又投入到了节日的狂欢中。还有一部分百姓堵在了往京都府牢狱的路上,向着那些新被押入的罪人投掷石泄愤。

    此刻的皇宫之中,延圣帝亦是在掷石泄愤。只不过他投掷的对象乃是一池的薄冰。一块一块的石子自许内侍的手中递到延圣帝的手里,又一块一块的落入冰池,击破冰面砸起串串细碎的冰屑。

    待延圣帝掷出一身薄汗终于停下手时,许内侍奉上了一块棉巾。延圣帝接过来擦了擦汗,而后握着那棉巾望着一池的碎冰默了许久,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他老了,却还并不糊涂。他看得清楚,天禄寺一案中有多方势力下了手将水搅浑,都欲借机攀咬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