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难得优秀的女子,但是在他看来她还是配不上凤卿城的。
旁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凤卿城并非不学无术的纨绔。无论才华还是容颜气度,这婚旨上的两个人都不甚相配。
明明觉得不相配,他却不能、也没有力量去阻止这桩亲事。他迫切的需要一个契机,令他能走入朝臣、走入万民的视野,由而收拢一些力量到麾下。这婚事恰恰可以让他借题发挥、制造一个契机出来。
两人议完事凤卿城便离了此处。秦王却没有起身离开,他坐在凉凉的锦席之上久久的怔楞着。
这暗室建在地下,温度是比外面高上许多的。但是坐的久了还是会觉得冷,冷入了心肺、冷进了骨子里。
这一夜,在夜幕的遮掩下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有人心潮难宁,抚不平心海中的滔天巨浪;有人漏夜行动,在寒月下筹谋着大事;有人罗衾软榻辗转难眠;有人高枕而卧睡得香甜;......。
而无论人们经历着什么,第二日的太阳还是照常的升起。
婠婠踏着晨曦迈进了天门府衙,自那浓烈的荷尔蒙的气息中穿过,立在大堂中很是无所事事了一会儿便往无名楼走去。
昨日宫里送来的那几个人,无论用什么刑罚手段都只说自己无辜。婠婠在地府待了久了,天门大牢中的那些画面倒也没有让她生出什么不适之感。她今日不再过去实是因为那地方有她没她并没什么差别。
刑讯逼供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专业人士罢。
总捕大人怎么当婠婠还没摸到门路,但是领导怎么当婠婠仿佛是有了些感觉。这天门中的一概事情,她大不必去亲力亲为,只要大家各司其职她就能安坐其位。
上值的时间变得无聊起来。婠婠决定公物私用一下。
她下到无名楼底的那座巨大的资料库中,翻出了定北侯府的一应卷宗资料。
那些卷宗资料多的摞起来能有十几个婠婠高。婠婠便只捡了近二十年的出来。
这些卷宗倒是有趣,按照年份排布开便呈现一种阶梯状,越是往后便越薄。最近几年的那些更是薄的可以与秦王府的那两页纸相媲美。
定北侯府的成员不是太多,如今府中辈分最高的便是老定北侯凤固凤信德的夫人左氏。左氏出身于先帝年间观文殿学士左鸿儒家,如今左家早已衰微,一应事务还全要仰仗这位老夫人。
左氏育有一女三子。
长女凤娴,小字灼华。在延圣帝还在皇子时便与之结缡。
长子凤渊凤重钧。这是一个相当传奇的人物。不止战功彪炳,还拥有两位非是平妻的正妻。一位是并州云氏,与凤渊一同战死在沙场,死后谥封一品忠烈夫人。还有一位乃是已故大长公主之女、今开封尹杨韶的长姐襄和县主杨氏。
次子凤涧,娶了国子祭酒孟长念的嫡女孟氏为妻,育有一女凤雅娘,一子凤卿荀。
幼子凤溯,娶了边关一小小十将之妹白氏为妻,育有一女凤颂娘。
这定北侯府也当得上是一门的忠烈。二十年间里,先是凤溯战死于北伐斡朗改的战场之上,再是老定北侯凤固因连年征战落下的旧伤而亡故。而后凤渊、云氏一同战死于八部之乱中。那一战凤家一系的虎威军几乎全部折了进去。用那积流成河的鲜血彻彻底底的拔除了北地的隐患。
元后凤娴在听闻到这个消息后伤心过度,竟是一病不起就此薨逝。
延圣帝怜惜凤家,下诏令驻守在南疆的凤涧归京,不想圣旨到时凤涧已然于一次破袭中战亡。
延圣帝的恩眷照拂也不过就是那几年,曾传奇样的凤家就此渐向衰微。
婠婠看完后起身将那些卷宗资料放回到原位去。心疼男神的同时竟觉的他身上的光华又更耀眼了几分。
婠婠翻阅那些资料倒不是要了解凤家的成员结构,她是想要更了解她家男神一些,所以才按照男神的年岁选了近二十年的宗卷来看。可惜这些宗卷资料之上对男神的记述少之又少,不过只言片语罢了。
她仅能从中得知他亦是花朝节的生辰,与自己现在这具身体竟是同年同月同日生。还有,他有一个延圣帝与元后同赐的字——恒之。
恒之,恒之。
凤恒之。
在婠婠觉得这个字当真是越念越觉顺口好听时,汴梁城中大部分读书人也都在觉得一篇文章越念越是朗朗上口,越念越觉口有余香,耳留余韵。
确切地说,那是一道谕旨,一道赐婚的谕旨。
那是一篇足令王翰林得意一生的佳作,字字珠玑,句句琼玉。读书人爱其骈俪华彩,大集辞采声韵之美。便都寻了可以留存最久的文重纸将其抄录下来留存、传诵。一时间文重纸的价格飞涨。
随着这些读书人的狂热,汴京的百姓们跟起了流行,纷纷买上张纸来抄录下那篇文章,不拘什么品质的纸墨,也不拘自己家有没有识字的人。原因无他,实在是这等凶神配恶霸的事情太新奇、太值得八卦。
对的,没错。在汴京百姓的心目中,凤卿城就是个恶霸。虽不至于欺男霸女,抢田占市,但是他的种种行径委实是大大的影响到汴京百姓的正常生活。
汴京城这地方处在天子脚下,还没有哪个真正意义上的恶霸敢在此处诞生。故而,凤卿城就无比幸运的成为了恶霸这一名词的第一代言人。
☆、第二十二章 比之定北侯世子 如何?
汴京城的一场八卦狂欢就此开始,这其中起哄起得最为明目张胆的便是云相家的小郎君。
云小郎君在丰乐楼摆下三天宴席,广邀狐朋预贺自己即将取代凤卿城成为京都第一纨绔的大喜事。且还特特的下了张描金贴到定北侯府,邀凤卿城赴宴。
帖子上仅有一句话: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这诗句本没什么,引用它的人向来极多。只是在这当口上由不得人不脑补出些别样的意味来。诗句是劝人莫负好时光。对于凤卿城来说,他确是没有多少好时光可享了。
娶一个凶煞神,且是曾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凶煞神。可想而知,往后凤卿城的日子将是多么的悲催。
云小郎君请了京都最好的乐班,在丰乐楼搭台鼓瑟,歌舞的一片喧嚣热闹。
众人皆以为凤卿城不会赴宴,万没想到纨绔的脑回路格外不同。他去了,不仅去了还玩乐的相当投入。大有变本加厉,尽情捞本的势头。只是他那本没能捞上两日便被定北侯老夫人亲自拎了回去。
从那日后,汴京城的坊市街道上再见不到凤卿城的影子。而婠婠也因房屋修缮暂时搬进了天门居住,轻易不迈出府衙的大门。
八卦的两位主角都不再露头。不过这并不妨碍汴京的百姓们尽情的八卦狂欢。说起来,主角不露面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