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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务,献上所有的生命和忠诚。这是一种特权,也是无法摆脱的烙印。

    斯宾塞这个姓氏代表的意义,即使在信息爆炸的网络时代也依然鲜为人知。只有那些最上层的人士,才能稍稍触碰到边缘,了解到这是一个多么恐怖的存在。

    有无数人在为这个家族服务,但是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懵懵懂懂,并不知道自己的老板是谁。

    贵族特权阶层隐秘地流传着一些秘闻。传言中斯宾塞家族的继承人非常低调,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似乎不善交际,也有人说这位继承人生性古怪,喜欢挑战各种极限运动,很多次都在死亡边缘徘徊。还有人说这位家学渊源,底蕴深厚的贵族公子放浪形骸,喜欢玩弄人心,不少的痴男怨女为他肝脑涂地,却被弃如敝履。

    然而传言终究是传言,只有他们这些身边人才知道,他们的主子是个什么样的家伙。

    阿尔法·斯宾塞公爵大人是个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人,没有什么能约束他,在他眼里没有敬畏,没有规则,没有约束,只要他想,他就什么都能做得出来。而这一切,并不仅仅只因为顶阶的社会地位和庞大的财富。

    保罗的步伐稳健而一丝不苟,身着笔挺的黑色燕尾服,他的身影从背后看起来,一如他的祖父,父亲,没有任何差别。

    他穿过精致优雅,修剪整齐的草坪和花园,走过挂着大幅古老肖像画的走廊,脚踩在昂贵的手工波斯地毯上,悄无声息。

    他准确地来到了他的主人当前所在的位置——他的主人从来不会在固定地点等待仆人的侍候。他可以出现在庄园的任何一个角落,永远不会考虑仆人们是否会因为寻不到服务对象而手忙脚乱。

    阿尔法·斯宾塞先生今天出现的位置比较正常——会客室。保罗平静地感谢上帝,因为他曾经在壁炉前熨烫报纸,而他的主人斯宾塞先生则是端坐在壁炉里,在熊熊燃烧的烈焰中,肌肉筋骨一寸寸烧化,居然还伸出了焦黑的趾骨,接过了熨烫好的报纸。

    送早餐的女仆被吓得尖叫不止,精神失常。

    而烧成骨架的斯宾塞先生则是从壁炉一步迈出,瞬间恢复了正常的人类样貌。保罗却不得不动用从主人那里获得的能力,消除了女仆的记忆,不然这座庄园仆人折损率太高,也是麻烦的事。

    而斯宾塞先生对此没有任何意见,在他眼里,这个女仆,也许也包括保罗本人,都只是一些物件——为他服务,给他解闷的物件而已。

    所以说,阿尔法·斯宾塞的无法无天,是有原因的,因为没有什么能够约束他,包括世间的一切法律,秩序,良知,甚至生死。

    保罗推开会客室的大门,一眼就看见他年轻的主人倚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盯着桌子。

    无论在何种意义上评论,他的主人都是英俊至极的美男子。以保罗包罗万象的不凡阅历,他从未见过比主人更有魅力的男人。身材高大挺拔,一身价格昂贵的手工西装彰显出主人的尊贵与品味,深棕色的头发非常具有古典韵味地二八分,露出宽阔的额头和俊美立体的五官轮廓,只有那双眼睛,保罗很少直视。

    不是因为职业需求,而是那双眼睛实在太过可怕。

    金蓝色的眼睛,非常美,蓝色如同神秘的湖泊,缀着星星点点的金色,美得让人心醉。可是那双眼睛里的冷酷,残忍,戏谑,以及对所有一切的不屑一顾都让人心肝打颤,不敢与他对视。

    阿尔法·斯宾塞此时正百无聊赖地看着桌子。

    桌子上是竟然是一个小岛,一个真实的,但是缩小了千倍的小岛。仔细看去,那小岛上面花草树木,飞虫走兽样样俱全,而最多的则是一个个火柴大小的人类。

    这些人类衣衫破烂,神情癫狂,彼此仇杀,尸横遍野。

    阿尔法皱着眉,那张宛如神明杰作的面孔上只有无聊,他的声音低沉而优雅:“这些人不是精英吗?怎么也跟普通人一样,这么快就疯魔了。真没意思,之前那些贫民窟的坚持的时间还长一点。”

    是的,这个桌子只是阿尔法解闷的游戏,那里面的人是阿尔法直接从一个住满了精英的社区抓来的,变小了扔在这个孤岛上,有限的食物饮水,无尽的危险和风暴,这些人慢慢煎熬,失去底线,自相残杀,甚至同类相食,变成了半人半兽的怪物。

    至于这么多人同时失踪会不会带来麻烦——阿尔法早就操纵人们的记忆,把这些人存在的痕迹全部抹去。没有人会记得他们。他们现在唯一的价值就是给阿尔法取乐。

    无论看到多少次,保罗都忍不住从心底泛起无尽寒意。

    他的主人是一个杀死了上帝的恶魔。

    “唐恩,你来的正好,”阿尔法拿起一份报纸,指着上面的一张照片。那是一个典型日耳曼血统的中年男子,是一位金融界的名流。

    “明天,我希望看到他从华尔街最高的那幢楼上跳下去。”

    阿尔法的语气带着一种让人胆寒的漫不经心,好像在说晚饭需要杀一只小羊羔来做羊排。

    即使已经为斯宾塞先生服务很多年,保罗还是忍不住有些战栗,报纸上的那个人他知道,事业成功,家庭和美,第三个孩子刚刚出生,是个漂亮的女孩。

    “怎么?你有疑惑?”金蓝色的目光落在保罗身上,保罗浑身僵直,勉强维持住严谨的表情:“没有,斯宾塞先生。”

    “告诉你也无妨,就是觉得他的牙长得不好看,还把嘴张得那么大,真是让人扫兴。”阿尔法俊美的脸庞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那笑容后面是冰冷的残忍和漠视。

    对于他来说,人命真的什么都不是,让他不痛快了,自然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就像人类,从来不会因为踩死一只蚂蚁而内疚。

    “是的,斯宾塞先生。”保罗平板地说,好像没有任何思绪的机器人。

    “还有,上次那个……什么纸雕艺术家现在怎么样了?”阿尔法站起身,踱步到窗子前,一手插进西装裤,欣赏着窗外盛放的蔷薇花。那俊美至极的侧颜被蔷薇衬得更为出色。

    “已经遵照惯例处理,在欧洲比较低档的红灯区执业。”保罗措辞极为克制。

    他的主人在肉欲上非常苛刻,在他的印象中,斯宾塞先生根本没有同任何人发生过肉体关系,无论男女,都没有。

    不是因为自律,而是不屑。

    打个比方,一个正常人会跟自己豢养的家畜交媾吗?

    即使偶然有脾气特别倔强的,勾起了斯宾塞先生的兴趣,也不过是拿来取乐,几天就丢掉了。

    那些怀着种种目的接近的人——比如刚刚提到的纸雕艺术家——已经是结局比较好的一位了。

    “真是无趣。”阿尔法百无聊赖地叹了口气,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