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仲真的只是随意说两句,其他几个孩子也放松下来,孙欢拉了拉田仲的衣袖,有些失落的说:“侯爷,我觉得我有些后悔,我摘了一个,可前面还有个更大的……”
田仲看着满脸不甘心的孙欢,又看了看其他两个同样不甘心的胡居李规,笑着摇摇头,伸手一指秦骅,“秦骅,你给他们三个说说你的感觉。”
秦骅正怎么看自己的梨怎么觉得不顺眼,听到田仲提到他,不由抬起头来,懊恼的说:“田叔,我要是不这么挑挑拣拣就好了,我之前明明看到有许多比这更大的,可我一直想到前面还有更大的,可谁曾想挑着挑着就到了最后一棵树,这梨反而没有我之前的看着大。”
田仲听了,笑着对孙欢三个说道:“听了秦骅的话,你们还觉得后悔吗?”
又对秦骅说:“你看看他们三个,你又有什么好懊恼的?”
孙欢胡居李规秦骅四人互相看了看,隐约有些明白田仲的意思了。
田仲看着若有所思的四个人,转头看向旁边一直很是淡然的张程,“你有什么感觉?”
张程虽然和其他几个年纪差不多,可一看就比其他几个稳重的多,听到田仲询问,不紧不慢的回道:“回侯爷的话,晚辈没什么感觉。”
田仲笑着看着他,微点头,“确实,无论在进去前的勘测地形,到后来的摘桃子,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中,确实没有什么感觉。”
张程默认。
田仲又回头看孙欢四人,好笑道:“你们四个一个个皱着眉头在这若有所思这么久,可是想什么大道理了?”
秦骅抬头看着田仲,“这摘梨的机会只有一次,选了就不能更改,田叔您是不是想告诉我们做事要果决,既然做了,就不要后悔。”
孙欢李规胡三人点点头,也看向田仲。
田仲笑了笑,随口说道:“你们这样想也不错。”
秦骅看着田仲好像并没有太在意他说的,不由出声问道:“田叔,难道您想告诉我们的是别的?”
田仲摇摇头,笑道:“其实我并没有想告诉你们什么,只是带你们做个游戏,请你们吃个梨。”
秦骅几个人看向田仲,明显不相信田仲说的。
田仲有些好笑,“你们这些小家伙,难道真觉得什么事都必须说个道理不成,而且一件事就一定只有一个道理?”
“这……”几个人相互看看,又都望向田仲。
“很多事,想的方向不同,结果可能就会不一样的,就如今天这摘梨,我说每个人都只能摘一次,你们就觉得每人机会只有一次,可你们想想,你们选择的机会真的就只有一次么?”
几个人顿时愣住了。
“难道还能凭空冒出几次。”周齐疑惑道。
其他几人也疑惑的看着田仲。
田仲站起来,带着六个人走到梨树前,问后面的几个孩子,“咱们是几个人?”
“七个!”六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好,那你们站在跟着我一起摘梨。”田仲指着前面的一排梨树,“我们先观察,找出看着比较大的,然后一起商量着看哪几个更大,选出最后要摘的,然后咱们几个一起去摘,这样岂不是相当于每人都可以摘七次。”
田仲说着,带着他们一起从头到尾走了一遍,然后每人拿了个梨从里面出来。
张程看着手中的梨,想了想,抬头对田仲说:“其实还是每人摘一次,只不过其中一个人摘的时候,其他六个人也一起做决定了,所以才说相当于每人有七次机会。”
“没错,”田仲笑着说。
“侯爷是想告诉我们一人计短,多人计长的道理么?”张程想了想,“就像打仗,要学会合兵,若是一军统帅,更要学会协调各方,这样才能增大取胜机会。”
田仲笑而不语,带着几个人回到石桌前。
等到几个坐下后,田仲把手中的梨放到桌子上,看着几个孩子除了周齐也都没吃,就笑着说:“既然你们什么事都想说个道理,都想问个道理,那我站在就给你们说个道理怎么样?”
几个孩子顿时望向田仲。
“你们的梨既然都还没吃,不如放到桌子上,咱们来看看,你们通过不同法子摘的梨,到底哪个最大?”田仲提议道。
几个少年一听顿时来兴致了,忙把手中的梨都放到桌子上,然后仔细比较起来。
“呀!”
“怎么会这样!”
“怎么都差不多大!”
……
几人惊呼起来。
秦骅看着他第一次摘的那个让他后悔不已梨,本以为这个梨肯定不大,可谁曾想到,这梨放在一起,居然也没显得小。
“怎么会差不多大?”周齐挠挠头。
田仲拿起自己摘的那个梨,站起身来,“一起栽的梨树,一样的品种,一块挂的果,又特地挑了大的,你们当是能差多少。”
说完,田仲拿着梨,笑着出去了。
几个少年傻傻的看着石桌上的梨,良久,秦骅出声问道:“田叔想说什么?”
张程拿起自己的梨,咬了一口,“他大概就想请咱们吃个梨!”
.
田仲拿着梨回到内室,赵瑶正坐在床边轻轻拍着儿子哄他睡觉,看到田仲进来,忙用食指放在嘴边,示意田仲小声。
田仲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就看到儿子动动小嘴,正睡的香甜。
“刚睡着,千万别他弄醒了!”赵瑶小声说。
田仲点点头,从旁边拿了个小抱被,轻轻给儿子盖上。
然后两人轻手轻脚从内室退出来。
出了内室,两人在外面的椅子坐下,田仲把手里的梨给赵瑶,“刚摘的,我吃过一个,挺甜的。”
赵瑶接过,拿起旁边的桌上的小刀,削着吃,“你不是去给那几个孩子上课么,怎么有空跑到果园去摘梨了?”
“就是给他们上了一节摘梨的课。”田仲笑着把刚才在果园的事给赵瑶说了一遍。
赵瑶一边吃着梨一边听着,觉得挺有趣的,“那你让他们摘梨到底是什么意思?”
田仲往后一倚,“其实我就找点事是让他们动起来,看看他们的反应,了解一下他们的性子。”
“那这帮孩子岂不是想多了。”赵瑶笑道。
“他们这个年纪,正是什么都爱问为什么,什么都想弄个道理的时候,其实到你我这个年纪,就知道,有些事,哪有这么多道理。”田仲感慨道。
赵瑶吃着梨,眼神有些飘渺,“是啊,人这一辈子,岂能是道理可以讲的通的。”
晚上
秦骅几个人洗漱完,躺在床上说着话。
“田叔说从今儿起就按军营的规矩对咱们,让咱们明天早晨天一亮就起,跟着他早练,你们别忘了。”秦骅裹了裹被子,提醒道。
“放心,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