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见母后。”
“殿下,这大晚上的?”兰儿犹豫道。
“有护卫怕什么,还不快去收拾。”
“是,奴婢这就去。”兰儿匆匆下去,叫人收拾。
赵瑶起身,朝外走去。
这个时候,能把田仲放出来,还给他哥下台阶的,就只有她母后了!
赵孟看着钱尚书呈上来的折子,问下面的钱尚书,“吏部这次筛出了多少人?”
钱尚书回道:“三品以上七人,三品以下,共四十二人。”
“这些叛逆!”赵孟恨恨的说。
自从回来,赵孟就根据乱党的口供将上下重新筛了一遍,这一筛,赵孟才发现和陈芪等人联络的人还真不少,当然大部分都是墙头草,也就给乱党提供一些方便和钱财,真正作乱倒是不敢。可赵孟想到之前京中的造谣,那些死士和兵器,还是打算把这些人罢官。
你们不是心怀旧主,摇摆不定么,那就别在他朝堂上呆着!
“这些人吏部年中考核不合格,让他们都滚回老家去!”赵孟一锤定音。
“陛下仁慈。”钱尚书想到自从事发就担心抄家灭族的那些人,得知这个消息应该会感激涕零吧。
钱尚书又想到昨日刑部尚书找他来商讨关在刑部的那些叛逆,就替刑部尚书问道:“昨日老成问臣,那些叛逆?”
“那些叛逆自然是按律法,该怎么判的怎么判。”刑部大牢里那些都是直接参与的,赵孟自然不会心慈手软。
“那哀王的家眷?”钱尚书小心的问道。
赵孟一顿,想起陈芪还有一群后妃和两个女儿,“那些妃嫔,愿意回家就赏些银两让她们回家,不愿意回去就让她们在行宫住着,至于哀王妃和两个郡主,先由朝廷供养,等郡主大了,按惯例让她们开府就是了。”
“是。”
外面一个小太监轻轻进来,在李忠耳边说了几句话,李忠听了,轻轻走到赵孟耳边嘀咕几句。
赵孟说:“她要去就让她去,给她多带点人,让她路上小心!”
“是,老奴明白。”李忠应了一声,跟着小太监去送长公主。
等李忠走后,赵孟对钱尚书感慨道:“女大不中留啊!”
长公主和田仲的亲事也算人尽皆知,钱尚书笑道:“公主能请动太后出面也是好事,田仲此次做的事虽于国法不和,可对于天下的将士,却是大功一件,要真一直圈禁下去,于军中只怕不利。”
赵孟叹了口气,“田仲此举,算是收尽天下将士之心,可惜那家伙未必想到这点。”
“既然公主和田仲两情相悦,又早有婚约,陛下不妨成人之美,这样既安了将士之心,也能替公主觅得如意郎君,可谓一举两得。”钱尚书建议道。
赵孟顿时笑了,“这只怕轮不到朕了,母后她老人家一来,这活估计谁也抢不了,母后为皇妹的事,早就着急上火了。”
钱尚书突然想到一件事,“田仲好像已经把信武侯府充入国库了吧,他还有钱出聘礼么?”
赵孟也反应过来了,笑骂道:“这混蛋,朕不但要赔个妹妹,还要赔笔嫁妆!”
第80章 慈不掌兵
太后回銮——
随着一声拖着长音的高喊, 宫门大开, 赵孟和皇后亲自带着一众嫔妃和皇子公主在宫门前恭迎。
“母后,您回来了。”赵孟看到太后从御辇中下来, 忙上前亲自扶着。
太后此时已不是在行宫中的家常打扮,而是换了一身太后的盛装, 只是性子却没变,一看到儿子, 立刻把儿子上上下下都仔细看了一遍,看到儿子没变样,这才舒了一口气, 摸着心口, “吓死娘了, 娘听你妹妹说你差点被刀砍了,这一路娘这心就没落下过,如今看你没事,娘总算放心了。”
太后话虽说的粗俗, 可在赵孟耳中听的却是温暖无比,这天底下要说有一个人能毫无私心, 真心实意疼他的, 那就是他娘。
赵孟扶着他娘,低声说:“娘不必担心, 只是虚惊一场,那刀还没碰到儿子就被田仲踢飞了,儿子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当然其实也有伤, 两人从祭坛往外逃时,赵孟身上也挂了些彩,只是这事赵孟当然不敢和他娘说。
太后自然是儿子说什么信什么,听到儿子没伤到,立刻念了几句佛,又想起田仲,“娘怎么听你妹妹说你把田家小子圈禁了?”
赵孟看了一眼周围,又看到从后面车上下来的妹妹,对他娘说,“娘您先回宫,儿子等下没人的时候给你仔细说。”
太后向来万事听儿子女儿的,听儿子这么说,点点头,也不再问。
赵孟皇后公主还有一众嫔妃簇拥着太后热热闹闹的回后宫了。
兰庭轩
田仲躺在床上,睁着眼,有些出神看着头顶的帐子发呆。
其实在前几天,他身上的外伤就好的差不多了,肋骨虽然还需要恢复,但也能轻微活动了,可他却从没出去过,倒不是因为赵孟的旨意,而是他实在提不起劲。
从恢复记忆后想起最后一战惨烈到陈芪的死,如同一个沉重的枷锁,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起来。
“太后驾到——”
正在发呆的田仲猛然被惊醒,诧异的转头看向门外,赵老夫人怎么来了?
她不是在杭州行宫么?
想到昨日来的赵瑶,田仲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心里微暖,轻轻叹了一口气,挣扎着身子要起来。
“别动,别动,快躺着。” 太后进来看着挣扎着要起来的田仲,忙过去按着他。
“伯娘,您来了。”田仲坐起身来。
太后看着田仲缠的满身的白布和一些裸露在外面已经结疤的伤痕,顿时心疼的说:“怎么伤的这么重?”
“没事,就是看着吓人些,已经都快好了。”田仲不着痕迹的用被子挡了挡,怕吓着老太太。
可即便如此,太后还是被田仲吓得不轻,非要掀开被子看了看,然后就摸着田仲的伤心疼的掉眼泪,一直念叨,“怎么伤的这么厉害!”“这得多疼啊!”
外面都觉得太后出身寒微,没什么本事,也不会交际,只会靠儿子女儿,最后靠儿子走了大运才当了太后,可田仲却知道老太太是难得大智若愚的人,也是赵家最真性子的人,看到老太太为他心疼的掉眼泪,忙用手帮她擦了擦,安慰道:“伯娘,我真没事,你看都结疤了,现在一点都不疼了,真的。”
说着,还动了动胳膊。
太后擦了擦眼泪,看着田仲身上的伤,还是有些触目惊心,叹了口气,“这都是替我家老大挨的?”
“没的事,当时我们在一起,没他我也一样挨。”田仲轻松的说。
“肯定是我家那小子拖后腿了,我家那小子从小就没你腿脚利索。”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