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少爷在贡院门前的茶楼定了位子,咱们去那吃!”
说着,张苻不由分说,扯着田仲就往茶楼走去。
田仲和张苻一起走到贡院旁,还没靠近,远远的就看到贡院门口早已被前来看榜的人挤的满满的,甚至连贡院的大门都看不见。
张苻直接拉着田仲去定位子的那个茶楼,笑着说:“怎么样,还是我有先见之明吧!”
等进了茶楼,田仲才发现,原来门可罗雀的贡院茶楼,今天居然爆满,再想到上次院试时,田仲不由笑道:“我算是知道这贡院茶楼平时都没什么人来,为什么这么多年还开着,人家是就指望每年的这一两天。”
在前面给田仲张苻引路的小二听了,笑着恭维道:“公子说的一点没错,我家东家也是这么说的,我家东家说,平日这楼开着,让人知道没关门就行了,咱就指望着院试和乡试放榜的这几天。”
田仲听了,打趣道:“人家卖古董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想不到你们茶楼也是同理。”
小二嘿嘿笑了两声,带着田仲张苻上了二楼,把两人引定好的位子,用肩上的布巾擦了擦桌子凳子,请两人坐下,说道:“两位公子稍待,小的这就去把您定的茶点端上来。”
“去吧!”张苻随意摆摆手,注意早已经透过窗户转到贡院那。
等小二把茶点端上又退下后,田仲看着还在看的张苻,笑道:“好了,张兄,别看了,快点用早膳吧,放榜得辰时,离现在还有不下半个时辰,你就是用眼把贡院的门望穿,那榜也出不来。”
张苻这才转过头,看到桌子上的茶点,随意的拿了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田仲看着张苻有些无精打采,一边吃一边问:“怎么了,这么没精神?”
张苻吃完一块糕点,叹气道:“没什么,就是心里有些没底。”
田仲想到张苻这次生病,虽然他嘴上说着没事,其实心里只怕也有些忐忑,安慰道:“别担心,这次生病的又不只是你,我听闻第三场出来,几乎没有不病的,弄的各大医馆药铺最近人手都不够用,而且他们又不像你,次次考试都生病,都生的有经验了,他们乍一生病,心里肯定慌的很,能考出个七八分实力就不错了。”
“有你这么安慰人的么!”张苻听了哭笑不得,不过转念一想,田仲说的好像也挺有道理的,就说道:“算了,不想了,听天由命吧,反正等会就放榜了,再多想也没用。”
张苻说完,也开始专心用起早膳。
田仲和张苻用完早膳,两人又喝了会茶,终于听到贡院一声炮响,紧接着,众人期盼已久的贡院大门,终于在众人望眼欲穿下,缓缓的打开。
“放榜了!”
也不知谁一声吼,所有的人都往贡院门口挤去,张苻等人在茶楼二楼,正好能看到贴榜的地方,倒不用下去,可也忙起身,趴到窗子上。
“田仲,你眼头好使,快看看!”张苻拽着田仲的袖子狂摇。
“别晃别晃,我正在看呢!”田仲从上面挨个往下瞅,瞅到第六个和第八个时,一把反抓住张苻,兴奋的说:
“我们中了,我考了第六,你考了第八!”
第32章 到底哪里不对
“田兄, 不行, 这次你必须听我的!”张苻一把抢过田仲手上那个二两银子的破砚台,然后又把张管家准备的厚礼塞到田仲手里。
田仲看着手里这份不低于百两银子的厚礼:“人家是堂堂的吏部尚书, 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你这又是何必呢!”
张苻气道:“就是人家什么好东西都见过, 你拿一个破砚台去才扎眼。”
“我那砚台其实看起来也还不错,北斗七星砚, 虽然是便宜了点,可它寓意好啊!”
“你那砚台连四大砚都算不上,明眼人谁看不出来, 何况人家堂堂吏部尚书, 好了好了, 知道你不想占我的,这样吧,今天这份礼算我借你,反正你现在已经中举了, 很快就有钱了,等你有钱, 再还我就是了!”
张苻不由分说的把那份厚礼塞到田仲怀里, 然后提上自己那份,扯着田仲就往外边的马车走去。
田仲无奈, 只好抱起这份厚礼,跟着张苻上了外面的马车。
两人上了马车,马车朝贡院驶去, 张苻这才笑道:“这就对了嘛,虽然咱们可能入不了那位大人的眼,可礼多人不怪,准备厚一点总是没错的。”
田仲知道张苻这是真拿他当朋友,为他着想,心里微暖,笑了笑,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把这份情谊记在心里。
两人坐着马车到了贡院,下了车,就看到贡院门前已经停了不少马车。
“看来这次大家来的都挺积极啊!”田仲和张苻他们一看完榜就回去换衣裳过来了,可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赶到他们前头。
“那是自然,也不想想这次的主考官是谁,你当谁都和你一样不当回事,居然还要随手拿着二两银子的砚台来。”张苻挖苦了田仲一句。
田仲摸摸鼻子,他不过想着以对方吏部尚书之尊,哪怕是他们的座师,只怕对他们这些小小的举人也看不上眼,甚至他们来能不能见到面都是两说,又何必破费那些呢!
“好了,咱们快进去吧,可不能让别人占了先机。”张苻拉着田仲朝贡院大门走去。
“能不能见到还不一定呢?”
“万一要是能见到呢!”
两人走到贡院门前,张苻拍了拍门,喊道:“有人吗?”
“嘎——吱”门被打开一些,还是上次院试时看门的那个老头,看到门外两人,问道:“两位可是今科的举人老爷?”
张苻忙客气的说:“正是,老人家,座师他老人家在吗?”
老头把门又打开一些:“考官大人们都还在后院歇息呢,刚才派人来传话,要是有新科老爷来采访,就请到后院去。”
张苻一听,顿时大喜,让他们进去,那岂不是说等会会见他们,忙对老头连连道谢,然后拉田仲进去。
“我就说说不定能见到吧,你看,幸亏我让你带了重礼。”张苻和田仲一边朝后院走,一边说道。
田仲也有些意外:“想不到尚书大人真会屈尊降贵见咱们。”
“钱大人虽然是吏部尚书,可也是我们的座师啊,虽然咱们只是举人,可以后,说不定能中进士,入朝为官呢!”张苻兴奋的说。
“你说的也有道理,莫欺少年穷,看来咱这位座师也是位周全人。”
两人一路走到后院,刚一进后院,映入眼中的就是一块巨大的空地,只不过空地用帷幔圈了起来,里面放了一圈座位,旁边还有酒,而空着的中间,有一株茂盛的桂花树。
“这是?”张苻惊喜的看着眼前。
“鹿鸣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