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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咋舌。

    薛裕丰都要被这个影卫气疯了,还没有见过这么急切想要爬上主子床的影卫。心中的欲、火随着怒火越烧越旺,终于还是烧断了最后一丝理智。他现在满心的就是要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折磨这个胆大包天的不知分寸的影卫。

    薛裕丰是发了狠地折磨身下之人,而那影卫也不知怎么回事,着魔似的纠缠着他不放。

    起先,薛裕丰凭着一身燥热在影卫身上胡作非为,可把人折腾惨了。当理智逐渐回归的时候,薛裕丰便想终止这段荒唐事。可此时早已被摆弄地脸色苍白的影卫偏偏主动盘了上来,非要纠缠着他继续。好几次,薛裕丰都能察觉到身下的人已经疼得快背过气去,却还是缠着他不松手。看影卫死死咬住自己下唇,不让痛呼泄露半分的模样,薛裕丰恶劣的性子爬了出来,是当真怎么狠怎么折腾。

    多年来掩藏心中的闷气都在这一夜,以这样的形式撒在这个影卫身上。

    夜很长,屋外月色静好,屋内热火朝天。

    第二日晴空万里,第一缕阳光悄悄穿过门缝钻进房中,调皮地催促着床上交缠的二人从睡梦中醒来。

    妙凝没有像平日那样等到早早起身的堡主,于是上前敲了敲门。清脆的敲门声惊醒了床上的薛堡主。薛裕丰皱了皱眉,猛然感觉到自己怀中还有一个温热的躯体,这才睁开眼。看清眼前惨白一张脸的人,昨夜那一连串混乱而又旖旎的记忆纷纷跃入脑海,顿时怒从心起。只是他一动,怀中的人也一阵瑟缩。这时候才发现两人仍然连在一起的地方。

    “唔。”

    眼看着这影卫就要醒来,怒不可遏的薛堡主猛地抽离,出手就是一掌,毫不留情,实打实打在那人的胸膛上。

    影十二在堡主离开他身体的一瞬间惊得睁开了眼,还没开口就被薛堡主一掌打在胸口。堡主愤怒一掌可不是这么好接的,更何况影十二根本没有一点准备。就在一瞬间,影十二被打飞了出去,直接撞倒了屋子另一头的书架,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胸口和后背传来。

    “噗!”

    影十二忍了忍也没忍住,猛地吐出一口血。只是他却不敢直视堡主现在的脸色,一路跪行到堡主床边。纵使身上未着片缕,身下剧痛无比,他也不敢停一步。

    “属下知错,主子息怒。”

    影十二的头死死抵着地,胸口处的钝痛扼住了他的脖子,他像是缺水的鱼般急切的需要空气,却不敢抬头哪怕一分一毫。

    他知道自己可能见不到今日夕阳西下,但是心底还是迫切的希望能够将他知道的事情告诉堡主。只是笨拙的他不知道怎么让盛怒中的堡主冷静下来听他说话,只能憋出一句苍白的请罪。

    这结果可想而知。

    “拖出去。”

    话音刚落,门外立刻闪进两个影卫。在被架起的那一刻,影十二终于还是抬起了头,他想开口说出来,但是话到嘴边却只化成了两个字。

    “主子!”

    影十二急得想要挣扎,却在迎上堡主冰冷的双眸时放弃了抵抗。他是堡主的影卫,影卫的第一条守则,恪守本分,听从堡主命令。

    他违反了两次。

    他在堡主的眼中看到了舍弃。

    薛裕丰烦躁不已,从昨日被人算计,到今日早晨发生的一切都让他头疼不已。他看见被拖下去的影卫起身时无力颤抖的双腿,也看见影卫眼中包含的千言万语,仿佛有什么话想要对他说。

    到底想说什么?他到底在想什么?

    薛裕丰不过是好奇了一瞬。

    “把叶钧给本堡主找来。”

    “是。”

    一声回应之后,身边又少了一个黑影。

    接过妙凝手中递过来的水,薛裕丰一口气喝下了一整杯才觉得干得冒烟的嗓子好受了些。只是他站起身就觉得一阵头昏眼花,回头看了一眼凌乱不堪的床铺和房中混合着血腥味的暧昧味道,方才浇灭的心火又一次窜了上来。

    抬手就是一掌,将上好的紫檀木床轰了个漫天棉絮。

    站在一旁准备给堡主梳洗的妙凝嘴上没有说,却也奇怪堡主今日的脾气似乎有些大了。竟然会拿床来出气,当真是气糊涂了。

    “嘭!”

    差不多一盏茶功夫,房门被人一脚踢开,一个全身笼罩在低气压中的男子走了进来。来人邋里邋遢,满脸胡渣,两只黑眼圈都堪比烟熏妆,带着一身中药味,气势汹汹地闯进屋来。饶是熟知‘叶神医’的薛大堡主也为叶筠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怔了半晌。

    叶筠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嘴里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最好是中了剧毒,或是病得快死了。否则,本神医会让你后悔打扰到我!”

    自从回到薛家堡,叶筠便一头扎进了新药的研究之中。没日没夜的研究令他脾气的暴躁程度上升了不知几个台阶,更别说他今日天擦亮时才堪堪睡下。不过是一两个时辰就这么被人从床上挖了起来,严重睡眠不足的神医自然不会给打搅他好梦的人好脸色看,即使此人是自己的竹马。

    兀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叶钧才将视线施舍给脸色又青又黄的薛大堡主。难得见到薛堡主面露菜色的时候,叶钧一早上的坏心情莫名有些平衡了,也就这么笑出了声:“噗嗤!哟,咱们薛堡主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憔悴?”

    鼻尖传来些许麝香味,叶钧已经差不多猜到这一大早把自己找来是为了什么了。

    “别废话,给我看看。”薛裕丰本就烦躁,被自己青梅竹马这么揶揄,更是心中郁结。

    叶钧忍着笑为好友号脉,不过片刻,他象征性的摸了摸自己粗糙的大胡子,说道:“年轻人啊,别仗着年轻就不知节制,你这是内里损耗过度,待老夫给你开一副壮阳补气的方子,不过数日就又能策马扬鞭了。嘿嘿!”

    在薛裕丰投过来的锋利眼刀下,叶钧缩了缩脖子咳嗽了一声掩饰窘迫,这才仔细诊治起来,他才不承认自己被好友的眼刀吓到了呢。方才还没有发觉,这仔细一探,叶钧觉察出不对劲来。

    “咦,居然仍有微量催、情、药积在体内,这药效倒是不错,也许我可以要一些备用。”

    一旁的薛裕丰鄙夷的瞅了他一眼,才将方才下属呈上来的匕首交给叶筠:“这是昨日伤我的匕首。”

    叶筠举着匕首端详了半天,满脑子纳闷:“真是奇怪,这匕首上涂的明明是散功散,怎的到了你这儿便成了催、情、药了?你昨日夜里还服用了什么药物吗?”

    叶筠这么一说,薛裕丰皱了皱眉,一时间并没有想到。

    正在打扫床铺的妙凝在此时跳了出来,说道:“堡主,会不会是那熏香?但是,奴婢查过这香料没有毒性。”妙凝从香炉中取了一些香料,将帕子包裹的一小撮香料呈现给叶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