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一时失语,他虽然猜到太宰治来藤泽是有所求,但没想到,他求的竟然是十六夜!!
好险好险,差点错过了这个看不见的敌人。
他拍着胸脯庆幸。
两人正在校园角落的长椅上,十六夜吃完炒面面包,困意来了,干脆躺在长椅上,倚着幸村的膝盖休息。
十六夜仰视着幸村,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少年的下半张脸,仍谁从这个方向看过去都不会好看的,她却在他身上硬是看出了几分风雅的姿态。
“精市。”她笑着说,“我发现你长得真好看。”
幸村精市低头看她:“现在才发现吗?”
十六夜转了转眼睛,摇头道:“我是说你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更好看了。”
当时年幼,两个嫩嫩的孩子都没张开,小孩子再怎么精致,再怎么粉雕玉琢,也只是小孩子的模样。
长大后,每一天十六夜都能感觉到幸村越来越好看了,也有越来越多的女孩用暧昧的眼神看他了。
她突然伸出手,摸着少年的侧脸。
“为什么……精市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呢?”
“……”
幸村没有作答。
情报屋的眼睛眯起,像一只困倦了的小猫咪晃着脑袋,迷迷糊糊地继续说着话,声音却愈来愈低:“这很奇怪啊,明明,有那么多女生给你递情书了不是么……”
“……阿夜。”
“嗯?”
看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坠入梦境的少女,幸村笑了一秒。
“好好休息吧,我在这里。”
少女以平和的呼吸声回答了他。
一时间,立海大的美人部长眼中,闪烁着世间最美的星光。
……
等到十六夜醒来时,下午的课快要开始了。
她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转动有些僵硬的脖子。
幸村俯身整理垃圾,突然说道:“刚才,你的弟弟来过了。”
十六夜活动筋骨的动作停住。
“征十郎?”
幸村肯首。
“他说这次ih的冠军,他一定能收入囊中。所以,决赛式的时候希望你去观战。”
“可以哦。”
十六夜笑了。
“每次都是这样的呀,征十郎的决赛我一场不落的。”
幸村和她一起回到教室。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赤司在之后说的半句话。
“周末能见一面吗?我有点话想跟你说。”
当时,赤司征十郎的表情非常严肃,又带着一些抵触、敌视,甚至是期待……幸村想,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吧,便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
周六的下午,幸村精市如期而至。
“你想说的事情是?”
赤司看着幸村,打量了他好一阵,才郑重其事地开口。
“幸村君,你知道十六夜和折原临也发生的矛盾吧。”
“只知道一点。”
他和迹部景吾一样,只知道折原临也曾经把十六夜丢给过绑匪,任由他们带走了她。但不知道具体细节,毕竟十六夜是在赤司征臣的宅子里被绑走的,家丑不可外扬。
“这样啊。”
赤司的异色眸微微凝固了。
他慢悠悠地喝了口花茶,等到唱片机划过一整首碟片,才继续说。
“如果我告诉你,十六夜被绑走,有一半是因为我的缘故,你会怎么想?”
神之子的眼眸顿时缩紧。
……
黑暗。
折原十六夜坐在角落,被束缚着的手臂紧紧地贴着膝盖。
她的后背紧贴着墙壁,阴冷潮湿的库房没有半点温度,她感觉身体的每一丝热度都在被墙壁吸走,因为是从睡梦中被掳来的,她甚至没有穿保暖的衣服,只着一件薄薄的棉麻睡衣。
身体在微微颤抖,她用力抱紧双臂,把自己的身体往墙壁上更贴紧了点。
脚开始发冷了。
她把手心盖在脚的上方汲取温度,脚脖子上也绑着绳索,打得很死,她的力气不够大,根本解不开。
两只可爱的小脚丫被冻得通红,圆润的五指微微蜷曲,动作已经不如最初那么利索了。
好慢啊。
她把头靠在大腿上,幽幽地望向窗户。
这个房间只有一个窗户,窗口很大可以钻出去,可它开的太高了,以一个小女孩的身高,根本无法爬上去。
所以,那些绑匪也非常心大的把她一个人丢在这个房子里管也不管。
就算往窗外看也看不出什么,今天晚上是个很好的杀人放火夜,月亮没有出来,乌鸦鸦的云盖了一层又一层,没有透出一丝希望的光芒。
她抿了抿嘴,把头上戴着的假发扯下来,丢到地上。
那是一个蔷薇红色的假发,和她的弟弟,赤司征十郎的发型一样。
心里有什么在碎裂,但她拒绝让自己去想那些事情。
对了!
小女孩突然眼睛亮亮的,从手表的旋钮处拿出一块折叠的刀片。
这是睡前折原临也给她的,说这是新搞到的小玩具,让她收着,以后一定会有用的。
阿临哥就是阿临哥,你看,现在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她乐观的想着。
刀片虽然小,但非常锐利,十六夜把身体抵在墙上,谨慎小心地切着手腕上的绳子。
她的汗都要流下来了。
好在事情是有成效的,绳索越来越细,很快就破开了一个大口子。可谁会料到,用刀片割断绳子的那一刻,门突然被打开了。
十六夜惊慌失措地把刀片往身后藏,但对方已经看见了它。
“ho~不愧是赤司家的大小姐,竟然还留了一手!”
绑匪一把抓起她的手,单手就把她提了起来,弱小女孩的挣扎根本不起作用。
“赤司征臣可真够冷血的,知道我们要绑架他的儿子,干脆把你推了出来。哈,也是,好歹也是统领赤司财阀的男人。只是可惜了你了,大小姐,就这么傻傻的被叔父利用,成为我们的活靶子!”
“你胡说!!!”
她尖叫起来,绑匪冷笑着掐住她的脖子,一分分缩紧:“是不是胡说,等你去了那个世界再问个清楚吧——嗯?”
他看到了地上的玫红假发,上面有几个小小的脚印,脏兮兮的。
视线落到十六夜的脚上,脚底有着同样深色的泥土,与假发上的脚印吻合。
一刹那,他明白了些事情,嘴角的笑容愈发疯狂:“哈、哈哈!已经猜到了自己被出卖了,却还是不肯承认吗?只敢在这种破东西上泄愤,而不敢去找真人对峙,太可怜了吧!!啊不对,我忘了,你能不能活着见到他们都是未知数了。那好,我来让你看清现实吧——”
男人凑到她的耳边,在她抗拒的尖叫声中,平缓地说出一句话。
“赤司征臣,把你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