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再等等吧。
后来有一天,王沛蓉突然找到了她。
彼时的黎莘正歪在窗边的软榻上,手
中翻着书页,臻首低垂,朦胧的暖阳打
在她白皙的几近透明的肌肤上,恬静而
美好。
事实上,她早已魂游天外。
王沛蓉站在门口细细的看了她片刻,
眼中滑过一抹复杂。
但很快的,她把这复杂收了起来,转
而换上了寻常的神色。
“小莘,做什么呢?”
黎莘不愿自己一直被叫小花,就干脆
说自己的本命是黎莘,索性原身姓黎,
并不会招人怀疑。
她温婉的嗓音打破了黎莘的沉思,黎
莘如梦初醒,连忙从榻上起身:
“夫人来了。”
某亘:你们很快就知道男主是谁了.....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二十一】
王沛蓉走进来,先问她看的什么书,待黎莘回了,又夸奖她兰质蕙心,越发的知书达礼了。
黎莘讪讪的推辞,心中惊疑不定。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 l,王沛蓉就吩咐了两个佣人出门,留她自己和黎莘独处。
黎莘一时有些忐忑。
王沛蓉拉着她坐下,拍拍她的手,示意让她不必拘泥:
“都相处这么久了,还同我客气”她掩着唇笑嗔道。
黎莘只得垂了头,腼腆的不说话,用羞涩笑意回复她。
多说多错,再者说了,她总觉得王沛蓉这次并不是单纯的来找她聊天的。
王沛蓉等了等,见黎莘没有回话的意思,心头无奈,就自己接了下去:
“你如今,也快十七了吧?”
黎莘心里咯噔一声,浑身上下的神经都被调动了起来。
“过了生日,就十七了。”
她按捺着情绪,轻声回道。
王沛蓉立时笑开了,颇为欣慰的望着她:
“是个大姑娘了。”
黎莘但笑不语。
王沛蓉有些恼她不接话,可是一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当下就咽了火,温和
道:
“年纪不小了,小莘可有意中人,让我参详参详?”
来了!
黎莘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两个字。
她神智一凛,蓄意不去看王沛蓉的神情,双颊略略泛红,将自己的视线落在一旁:
“还不曾想这些,也不愿去想。”
王沛蓉口中发紧,忙捏了捏她手掌,佯怒道:
“这话怎说的,你这般如花似玉的人儿,还要终身不嫁了不成?”
她说的快,一句接一句,黎莘刚想插嘴,就被她挡了回去:
“只外头那些年少不知事的,嫁过去倒是枉费了你。
王沛蓉说着,突然话音一转,隐隐约约的带了丝试探:
“你觉着....我们五爷如何。”
她话音刚落,黎莘脑中就似晴天霹雳一般,炸的她思绪纷飞。
她惊异的望向王沛蓉,不敢置信:
“夫人莫开我玩笑了”
黎莘面色煞白的站了起来,下意识的
后退了一步,
“我从不敢有这样胆大的念头。”
她咬咬牙,弯了双膝,朝着王沛蓉的
方向跪了下去。
“蒙夫人和五爷相救,已是不甚感激,若让我同夫人姐妹相称,却是万万不敢的。”
说着,她整个人伏在了地上,卑微又
可怜。
黎莘不想这样,但是她知道,王沛蓉
的话语不是开玩笑,也不是为了试探她
有没有不该有的念头。
她是认真的!
如果祁蘅是她必须攻略的角色,或许
她还会考虑答应她。
但是现在,她还无法决定,只是本能
的排斥着。
祁蘅,祁甄,都不是什么良人,她不
了解祁甄,但多少明白祁蘅,他心思太
过深沉,深的可怕。
这样的人,太难捉摸了。
她没有那个一头往上撞的把握,只想
再拖一拖,拖到她再深入的了解一些。
可不想,王沛蓉竟是直接上门问她
了。
她咽喉干涩,额头一动不动的贴在冰
凉的地面上,浑身上下阵阵发寒。
王沛蓉的脚尖就在她身前不远处,黎
莘看不到她的神情,只能感受到无言的
沉默弥漫在两人之间。?0"
过了许久,黎莘浑身发麻的时候,王
沛蓉才出了声:
“瞧给你吓的,我同你闹着玩的。
说着,她把黎莘搀了起来。
野心勃勃包身工x军阀【二十二】
王沛蓉的神情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仍旧是笑意盈盈的模样,似乎方才那句话,不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
黎莘却愈加的不安了。
王沛蓉安慰了她几句,让她不要多想,注意休息。
闲话片刻,她就起身告辞了。
黎莘送她出了门,心口还不停的跳跃着,一时难以平静。
不行,她得先想办法离开。
直觉告诉她,王沛蓉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
而另一边,王沛蓉出了门,第一眼就瞧见了一旁的秦妈。
她面上立时冷了下来。
秦妈跟了她多年,自然了解她,当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夫人.....她不愿吗?”
王沛蓉拧着眉摇摇头,目光沉郁:
“我瞧的出来,她的确没那意思,
她叹息一声,低低道,
“其实我更看好小柴那丫头,看着就珠圆玉润的,好生养。但是她还小,我怕,再等几年就来不及了。”
秦妈忙搀扶住她,主仆二人朝着外头
走去:
“那只能那么办了。”
秦妈无奈道。
王沛蓉沉重的颌首。
不到万不得已,她们也不会出此下
策,若不是她无法生育,祁大帅又留了
那么......
都是冤孽啊。
黎莘一直计划着逃跑,她这些年攒了
些银子,虽然都是祁家人给她的,但是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不会忘了王沛蓉救她,养她的恩
情,她也会加倍的回报她。
可是这个回报里,不包括她自己。
她将所有的细软都整理好了,只待一
个机会逃脱。
出于防备,她特意在头上留了根簪
子,虽然不如刀具来的有用,好歹能防
防身又不引人注目。
可惜,她错算了王沛蓉的心急,也没
预料到她的心狠。
那是一个寻常的夜晚,她照例洗漱完
上床歇息,临睡前,将周围的一切都检
查了一遍。
确认无误后,她把簪子插在发间,躺上了自己的床。
说来也怪,她这些日子神经紧张,一直睡得都不大好。今天却一反常态的,不仅极快的睡了过去,还睡的不省人事。
只脑中绷着那根弦,不曾散开。
夜半三更,万籁俱寂,天空中下着连绵的阴雨,淅淅沥沥。
迷迷糊糊的,黎莘仿佛听到了什么响动,她反锁的房门被人推开,紧接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