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截铁,“不过这小子是条汉子,竟受得了万毒噬心之苦。”
安嬷嬷若有所思,少女看着地上的安易生,似是于心不忍,掩面转了过去。
“你先走吧,这段时间上面盯得紧,你就别过来了。”
少女道:“是,嬷嬷。”说罢离开。
安嬷嬷残袖一挥,将一颗药丸抛向安易生正微张的嘴中。安易生渐渐地安静了下来,不动了。
“老婆子讲原则,却也并非冷血无情之人。”安嬷嬷对着自己说了一句,便抄起地上的安易生,飞掠而出。
第10章 锦裂
话说那天绣锦彻夜未归,春芬本想寻她,却被卜清河没来由的踢了一脚,心中窝火,也就没再意。等到第二天,大事不妙,绣锦失踪了,一起失踪的还有在卜清河这的安易生。
春芬难辞其咎。
“连个人都看不好,要你有什么用,芝兰!”卜老太太怒道。
芝兰上去便给了春芬两个耳刮子,打了春芬火花飞溅,嘴角裂开,鲜血长流。
春芬没有任何辩驳或是求饶,在她看来,这都于事无补,只要过段时日,娘亲来给自己赎身,便不再为奴,遭人作践。
卜老太太:“打发这丫头去后花园,她娘来给赎身,就说犯了事,打坏了东西,要多待几年来偿还。”
春芬彻底无望,她瘫坐在地,任由自己被人拖了下去。
一旁的织锦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织锦其实一直都是织锦,什么渡难,什么十一那都是卜老太太的安排。
不过织锦生而不祥,命里犯克这是真的,不然卜老太太也不会想把她塞给卜清河。
三锦都是卜老太太一手栽培,各有各的用途,丝锦就是明面上配给卜清河的丫鬟,用于稳住李氏等人,她什么都不知道,便是最好的卧底。绣锦则暗中监视,负责像老太太汇报卜清河的情况,只要不让他死了就行。至于织锦,则一直是一条暗线,她在关键的时刻到来,只要配给了卜清河,后面便......“呵呵呵呵,”织锦想到这里,便得意的笑了起来。她本以为现在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却不知道她刚刚的样子被卜清河尽收眼底。
卜清河本就厌恶织锦,又见她刚刚那样,只当她是幸灾乐祸,包藏祸心,对她又是一阵恶感,一想到卜老太太的意思.......卜清河便又头疼了起来。
卜老太太对三锦很是满足,只有一点,她不得不承认很失败,三锦都没能勾住卜清河的心。
卜老太太考虑过安红豆,不过那丫头是个有主意的,不似三锦一般,由自己从小抚养长大。况且,安家的女人,都承受着重大的使命。
安易生失踪了,众人翻遍了整个卜府都没有找到,不过找到了绣锦。
绣锦的尸体躺在了假山石后,从外面看毫发无伤,似乎只是睡着了。细看才知道,脖子上有个小伤口,像是被什么蛰过,一击毙命。
卜府出现了从来未有过的恐慌,最过于惊慌的乃属安红豆。
在卜府的这段日子,她与哥哥相依为命,哥哥再怎么不好,仍然是她最亲的亲人。安易生失踪了,安红豆本就担忧,现在又出现了绣锦的死讯。安红豆整个人凌乱,卜府并不太平。
“小姐不要太担忧,公子许是因府里女子众多,一时忧郁寂寞,夜里出府外走走,迷了路。”一边的香袖劝慰道。
“不会的,哥哥很守规矩,夜里都不会出去乱跑的。”安红豆有些焦急,却又不知如何是好,这几天为了打探哥哥的消息,她已经劳烦了不少芝兰姑姑。实在是没有脸再次过问。
她在屋里踱着步,忽然眉心一亮:“你去问问大小姐身边的大丽儿,那天晚上有没有看见过哥哥。”安红豆想的是,或许那天大丽儿悄悄出去送信,或许看到了点什么。可她一时着急,却忘了里面有着一股其它信息。
“晚上大丽儿怎么会看见安公子?”香袖好奇的问道,但看到安红豆并不想解释些什么,闭了嘴,旋而离开。
香袖并没有从大丽儿那打听出什么,却在回来的路上碰上一件大事,绣红从安易生的房里找到了一封信。
信中皆是感念卜府多年照顾,自己年龄渐长不变相留,北上寻父云云,并请求卜老太太好生照顾安红豆直至出嫁。
“孩子大了看不住,由他去吧。”卜老太太看完信,眼皮都没抬。
卜府众人也都理解成安易生的失踪,和绣锦的死只是巧合,也只有安红豆私底下哭了一阵,卜府便恢复的往日。唯有一个人觉得里面有蹊跷,那就是卜清河。
有一件事卜清河没有和任何人说,绣锦死之前曾见过他最后面,和他说了会话。后来的事便都知道了,卜清河发怒踢打春芬织锦,安易生前来陪伴。
人都死了,那肯定是真的。
卜清河拒绝吃药,日渐消瘦,并借口织锦伺候的不够好,心疼的李氏几顿饭都没吃,一边求佛祖保佑一边求着老太太,老太太只当是小孩心性,他能看出安易生和卜清河交情斐然,自己的孙子是个恋旧的人,丝锦离开了之后他还抑郁了一段时间,更何况服侍他最久的绣锦死了。
卜老太太亲自出面安慰,又是哄又是骗,别无他法,想把安易生的丫鬟绣红放进来分摊织锦的压力,又怕又出现春芬那样的事,惹他烦躁,又别无他法,只得说:“让你表妹常过来陪你说会话,毕竟阿生离开后,她也时长闷闷不乐。”
安红豆就这样,带着卜老太太的期望,日日出入卜清河住处。这对一个闺阁女子来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绣红也过来了,只是在外面斟洗洒扫,并不入内,里面由织锦一手把控。
安红豆没过几日就发现,卜清河的戒备很深,对织锦尤其是多加防范。他总是想着法的对付织锦,但织锦只是一味地装傻充楞。
一日,卜清河趁着织锦出去的当空,把安红豆唤至耳边:“阿生失踪的那一晚,我确信她出去过。”
卜清河身上有一股好闻的药香,再加上安红豆此时正值少女怀春,情窦初开,难免对异性产生好感。安红豆呆呆的看着卜清河,少年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白皙,形销骨立,面孔已渐渐现出轮廓,直到卜清河说出哥哥失踪的事,她才猛然回过神来。“她”指的是......?
卜清河用下巴指了指门外,安红豆反应过来,随即二人都觉得这样的姿势太过亲昵,便马上分开,一个侧躺着被对了过去,一个转过身,面上一阵带着红晕的娇羞。
卜清河其实没想那么多,以前他也经常和安易生耳语,男孩子之间这样没什么,但女孩子就不一样了。
安红豆感觉卜清河想再说些什么,但见他翻过身睡去,便独自离开。如果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