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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气,他的面色仍旧苍白如纸,似乎还没能从震惊中缓和下来。

    云子宿一眼就看出他已经知道了这人的真实身份。

    事实上,就算云子宿不清楚玄门修士的实力,他自己也能推断出来。

    镜伪有伪装保护,云子宿的灵识一眼看不透它的修为,但是照他之前穿透对方结界时所费的力气来看,这人的力量可一点也不像筑基期的修士。

    而且之前,镜伪就曾经在云子宿手下逃脱过,再加上这一次,云子宿可以确信——这人分明就是个金丹期的修士。

    炼气期占了玄门修士的九成九,筑基期都能直接荣升长老职位。在这个灵气如此稀缺的凡俗界,除了云子宿和清易宗那个早说过自己要死了的金丹真人,哪还能再冒出一个金丹来?

    “寿数将近,正好拿一个雷灵根来夺舍。”

    云子宿声音渐冷,连怒意都沉淀了下来。

    “他说自己寿终就寝,但你们根本没有人见过他真正的死亡,是不是?”

    ☆、第69章 069

    沈秋晚咬着下唇,低声道:“……没有。”

    金丹修士何等威能, 怎么会将自己临死前的颓态暴露于人前。别说他这种新一代的小辈, 就连宗门的长老们也只是在老祖想出现时才能见对方一面。

    见云子宿似乎已经笃定就是这位金丹老祖下的手,身处清易宗的沈秋晚难免还有些犹豫:“但是那位老祖之前预测过一位新的金丹真人出现, 这位新的金丹修士还没有露过面,有没有可能是他做出的这些……?”

    云子宿道:“新的金丹修士不在五大宗门的任何一个里面,那就只能假设他在正统宗。可如果真的是正统宗搞的鬼, 你们内部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给嫌疑人放水的内奸?”

    “他也不一定是正统宗的人,”沈秋晚试图解释,“照现在的情况来看, 一位金丹修士的威能恐怕能抵得上大半个玄门, 如果正统宗真的有这么一位老祖, 他们应该早就可以把底牌亮出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畏首畏尾。”

    “所以目前我们的猜测是, 这位新的金丹修士可能是一位散修, 五大宗门和正统宗都在试图争取他的加入。”沈秋晚回忆起之前的情况, “就连老祖在召集长老交代后事的时候都明确说过, 若是找到了这位新的金丹真人,就一定要恭敬对待。”

    “老祖之前留下的宅府也暂时没有对宗门内其他人开放,他说要用这些东西来和那位金丹真人谈条件,如果对方愿意加入清易宗, 清易宗可以把上一位金丹老祖的权利和传承都留给这位, 以此来增加清易宗劝人加入的筹码。”

    沈秋晚说完, 叹了一口气:“所以虽然没有看见老祖的过世, 但我觉得,他会把自己的东西拱手让出来,应该也的确是不久于人世了才对……”

    然而云子宿的想法却和他完全相反。

    听完沈秋晚的话,云子宿才总算想清楚,明明自己的隐蔽术法没有任何差错,为什么纯灵之体修炼成功时,还会有人预测到一个新的金丹真人出现。

    他冷嗤了一声:“沈秋晚,难道你还没有发现他这些话里真正的含义吗?”

    沈秋晚一愣。

    他隐约有一种极为不安的念头,但这种可能实在太过诡异,以至于完全超出了他的接受能力。

    云子宿却耐心等他慢慢消化,从那人敢把念头打到韩大少头上开始,他们的梁子就已经彻底结下了。

    “毕恭毕敬地把人请去清易宗,把金丹修士的所有传承和在宗门的权利全数拱手相送——你可以说他是为了清易宗日后的发展着想,大公无私地奉献了自己。但他就这么笃定这个人会对清易宗一心一意吗?如果他真的这么为清易宗着想,他难道就没想过引狼入室的可能?”

    云子宿冷冷道:“比起高风亮节的奉献说,我倒更相信另外一种可能——你们的老祖之所以会这么大方,就是因为根本没有第二个金丹修士。”

    所以云子宿其实并没有暴露,从头到尾,这都是那个金丹老祖的预谋。

    “他所交代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给夺舍之后的自己铺路,让自己能够顺顺利利地回到清易宗,继续享受和之前一模一样的尊贵待遇。”

    沈秋晚哑口无言。

    从感性来说,他还没做好接受这种事实的准备,但理智已经开始分析起了之前的那些事。

    以他对阿贺的了解,连贺空山都查不到详细内容的资料,还有谁能掌握?再加上玄门监察队里不止一个的内奸,没有足够的好处,他们又怎么会被蛊惑……沈秋晚越想越心凉。

    “我刚获得大弟子身份的时候,曾经见过一次老祖。”

    沈秋晚低声道:“那种震撼和敬畏,直到现在我还记得清清楚楚。我很难想象,他会和夺舍这种事联系在一起。”

    云子宿嗤道:“这么喜欢在小辈面前摆威风,难怪白活了几百年都突破不了金丹。”

    筑基期修士的寿命上限是两百岁,金丹期则会升为五百岁,镜伪体内那人顶多只有金丹初期的能量,相当于他至少三百年都一事无成。这人到底是怎么进阶金丹的,都还有待商榷。

    不过他到底也活了将近五百年的时间,会知道一些特殊的法术也不奇怪,云子宿查不到韩弈的方位,恐怕也和这个人也脱不了干系。

    这么想着,云子宿问:“他之前住在哪儿?”

    “具体地点不清楚,”沈秋晚道,“但宗门位于北城,老祖应该也在。”

    “那他的后代或者弟子呢,有没有在临城的?”

    沈秋晚想了一会,道:“有,如果我没记错,应该就在西郊公园附近。”

    云子宿指尖微动,一股巫藻凝成的红线出现在了他的尾指上。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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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上午,周特照常去公司上班。韩弈不在,大部分需要签字的文件都由他来代为处理。

    周特正习惯性地支使其他几个助理,结果一份文件才刚送去,就被突然出现在公司的韩付截住了。

    韩付坐在会议室的头把椅子上,目光在屋内低着头的众人身上巡视了一圈,他沉声问:“韩弈不在,这文件是谁签的?”

    屋内有韩弈的几个助理,还有暂时不忙的几位项目经理在,公司里还有两位副总,不巧的是,他们今天都外出了。

    这家公司虽然并不属于韩氏旗下,但韩付的身份不会有人不清楚,就算明面上没什么关联,韩付的话也没人敢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