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他笑眯眯道。
头发上的水痕已经完全不见了。
虽然擦干了头发,云子宿却没有退开,他还半跪在床垫上,韩弈一伸手,就揽住了他的腰。
一阵悬空的微恍,云子宿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坐在了韩弈的大.腿上。
体温隔着薄薄的柔软衣物传递过来,这是一个相当亲密的姿势。
他终于提前有了一回预感,看着抬头就能碰到的男人,云子宿轻声问:“你要帮我用更简单的方法吸收灰灵吗?”
“可以吗?”
极近的距离里,男人的低音震得人耳膜发.痒。
云子宿抬起了下巴。
开着中央空调的室内,温度突然升高了一点。
湿度也同样如此。
轻浅的水声与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和甜香味一起,弥漫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对这件事,其实韩弈最初也有些犹豫。
这个姿势实在有些太过危险,他只穿了一条很薄的家居裤,恋人还坐在他的大.腿上。
一旦发生什么变化,几乎是毫无遮挡。
但又不可能没有变化。
不过意外的是,最先出事的人居然是云子宿。
“……唔?”
男孩闷闷地低哼了一声,然后就挣扎着把双手抱着他的韩弈推开了。
“怎……?”
韩弈的话没说完,就皱起了眉。
“别动。”他匆匆道,伸长手臂从床头抽了一张纸巾过来。
云子宿用纸巾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头还有些发晕。
“怎么回事?能止住吗?”
他一抬头就看见了韩弈关切的表情。
“没事。”
云子宿撇了撇嘴,他的鼻尖还被捂着,声音也闷闷的。
“我吸收的灰灵太多了……”他苦恼道,“灵力消化不完,就流鼻血了。”
闻言,韩弈有些无奈,他又抽了几张纸巾递过去。
云子宿捂着鼻尖,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吸收能力。
这就和普通人吃多了补品一样,对身体没什么害处,就是可惜了灵力。
鼻血还没止住,门口就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韩弈把云子宿抱到床上,起身去开门。
云子宿拿着沾满血迹的纸巾,血液里满满都是他溢出的灵力,他有点不舍得把纸巾直接扔掉,等下用这些灵力画几张符箓好了。
结果门一打开,屋外的人恰巧就看见了这一幕。
“该去吃晚……”韩以隆的话只说到一半,声音就消失了。
他站在门口,面前是神色略显严肃的韩弈,而对方的手背上还沾着明晃晃的血滴。
而在韩弈身后,满手拿着带血纸巾的云子宿面颊泛红,他坐在床上,神色中带着无措的茫然,露出的下唇看起来还有些红肿。
“哥。”
韩以隆的声调沉了下来,他收回视线,重新看向韩弈。
“你不是说过……你不会和嫂子动手吗?”
☆、第39章 039
“……”
韩弈沉默了两秒。
坐在床上的云子宿忙着心疼灵力, 没仔细听门口的动静,见两人站在门口谁也不说话, 才好奇地看了过去:“怎么了?”
他的鼻血还没止住,声音听起来也还是闷闷的。
韩以隆朝内看了一眼, 抿住下唇,没有出声。
但他看向韩弈的视线还带着明显的不赞成。
“我没动手。”韩弈简短地回答了韩以隆的问题,回头对云子宿道:“该去吃晚饭了。”
云子宿应了一声,他把手里的纸巾拿开了一点, 想看看血有没有止住。
“不好意思,”这话是他对韩以隆说的, “我流鼻血了, 可能会稍微晚一点再下去……”
他的话刚说完,鼻子下面又有温热的暖流滑了下来, 然后就被走过来的韩弈拿纸巾捂住了。
“和爸妈说一声, 我们处理好就下去。”
听见韩弈的声音,终于反应过来事实的韩以隆不由有些窘迫。
就算有钱人家的孩子早熟,他也才刚刚十八岁。
“哦……那,那还用叫刘姨过来看看吗。”
刘姨是韩家的家庭医生。
韩弈看向云子宿, 云子宿忙道:“不用不用,擦一下就好, 麻烦你了。”
韩以隆在门口犹豫了一秒,最后匆匆扔下一句“那我先下去了”, 就离开了。
韩弈没说什么, 倒是被人扶着后脑帮忙擦鼻血的云子宿有些好奇。
“怎么是二少上来喊我们吃饭?”
一般不都是韩家佣人来喊吗。
不过这问题他问完就抛到了脑后, 足足用了小半包抽纸,云子宿的鼻血才慢慢止住。
用清水洗完脸之后,云子宿把用过的纸巾装在一个网兜里,用了一个简单的小法术,把凝固在纸上的血液剥离出来,凝成了一颗圆溜溜的血色珠子。
他把珠子放在随手拿出的瓷碗里,打算等吃完饭回来,再用这些灵力画几套符。
其实在修灵界,云子宿用到符箓的次数并不多,用的更多的还是功法和武器,修灵界弱肉强食,以杀止杀的修士也不在少数。
不过现在这个凡俗界灵气稀少,相应的,各路邪祟没能形成多大的规模,再加上凡人普遍重视律法,就算云子宿有伤人后不被发现的能力,他也没打算随意招惹这种麻烦。
这种情况下,杀伤力可强可弱、适用范围更广的符箓自然就成了居家旅行必备良品。
两人下楼吃晚饭,客人已经走了,餐桌旁只有韩付,韩夫人和韩以隆三个人。
除了韩弈,韩家还有三个儿子,不过到目前为止,云子宿只见过韩以隆一个。另外两个人似乎是去参加暑期的游学项目了,所以一直没有回来。
见两人下来,桌旁的韩付看向了云子宿:“子宿流鼻血了?现在止住了没有?”
“没事了,”云子宿道,“谢谢伯父。”
一旁的韩夫人道:“现在还叫伯父?”
云子宿愣了一下。
云老太太和云学商夫妇关系不好,云母的父母早亡,他没怎么接触过这种方面的事,再加上云学商夫妇去世之前,一直将云子宿当做小孩子看,也没提前教过他怎么和未来伴侣的父母相处。
韩夫人突然这么说,云子宿一时甚至没太听懂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