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照顾她,楼宛之该羞耻的都羞耻过了,楼安之裤子还没给她穿好她就睡着了。肩膀很沉,眼皮也很沉,头更沉,像往后坠着。
中午楼宁之送来了骨头汤,特地早起炖了一个上午。楼宛之枕头垫在身后,在吃樱桃,一口一个,一口一个,看起来心情不错。
抬眼见到她,楼宛之道:“来跟我一起吃,庄小姐呢?”
“在家工作。”
“大年初一还工作?”
“明天有个很重要的试镜。”
楼宛之说:“都过年了,有剧组这么敬业的吗?”
“不是剧组,是个导演。”楼宁之说起来小小地得意了一下,说,“我的人脉。”
楼宛之“嚯”了一声,搭在床上的手给她竖大拇指:“厉害了。”
“一般一般,也就是秦翰林这样的导演吧。”楼宁之卖弄道。
楼宛之樱桃都不吃了,发自内心地称赞道:“这是真的牛,你上哪儿认识的人家?”
楼宁之把和秦翰林结识的事又告诉了一遍楼宛之,楼宛之思考了一下,说:“我觉得你这个以圈子养圈子的能力,挺适合经商的,要不你以后来公司实习算了,还能给我分担点儿压力。”
楼宁之:“不去,我就安安心心拍点儿照片,不掺和你们商人的事,无商不奸。”
“我觉得这是个褒义词。”楼宛之沉吟道。
“老奸巨猾的奸。”楼安之在边上插了一句,“的确是褒义词。”
楼宛之笑了笑。
她喜欢的都是褒义词。
“啊,对了大姐。”楼宁之大事习惯性报备了一下,说,“我初三,就是后天,可能要和庄笙回一趟她老家。”
“见她爸妈?”
“谁知道呢,去了才知道。”
“她近年来有没有和家里联系过?”
“没有,一次都没有。”
楼宛之皱了眉,根据她之前查到的资料,她家里情况似乎不太妙,既然庄笙没联系过,那她自然也不知道那件事,要不要告诉楼宁之呢?
“大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楼宁之的感觉此时又开始敏锐起来了。
“知道。”楼宛之坦然道,“但是我不知道能不能,或者说方不方便告诉你,你要听吗?因为你先前也没问过我她家的家庭情况。”
“这个……”
楼宁之犯了难,她是坚持庄笙有事情她要听对方亲口告诉她的,而不是第三方转述,她问:“这件事严重吗?”
“在我们家不严重,对她来说挺严重的,”楼宛之说,“她不知道这个消息。”
“她不知道?”
楼宛之点头。
楼宁之被她勾得七上八下的,咬牙下了决定:“你告诉我吧,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楼宛之嘴唇轻启,说了一句话。
不单是楼宁之,关于庄笙家庭情况只知道皮毛的楼安之都愣住了。
楼宛之说:“你知道了不一定要告诉她,随你吧。”
……
庄笙刚完成一个阶段的学习,从书房里出来,便看见在沙发上窝着的楼宁之,惊讶道:“你回来怎么没告诉我一声。”
楼宁之从魂不守舍中脱离出来,说:“怕打扰你。”她怕自己露出马脚,便拿过茶几上的手机,点开了游戏,眼睛围绕着屏幕飘忽不定,手指只跟随者本能无意识的动两下。
好在庄笙此时一门心思都扑在明天的试镜上,没发现她神色有异,“这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没确认你回家我还不安心呢。”
“我这么大的人了。”楼宁之说,“还会走丢了么?”
“再大也是我的宝宝。”庄笙过来亲了亲她,“我回书房了,有事进来找我,没事也可以。”
“嗯。”
庄笙撩起她的长发,又在她额头吻了吻:“明天试镜完了,我带你去吃大餐。”
楼宁之打起精神,装作兴奋道:“好。”
“乖。”
庄笙回书房了,楼宁之从坐着变成躺着,躺着变成了睡着,睡一觉醒过来身上已经盖上了毯子,屋子里很暗,手机亮起来的屏幕上显示晚上七点。
她从沙发上坐起来,趿拉着一双棉拖鞋进了书房,庄笙直接从书桌后起身,半搂住她在书房的布艺沙发上坐下,楼宁之刚睡醒的时候喜欢撒娇,现在就是跑来撒娇来了,像只猫一样脑袋拱着她的脖子,手紧紧地箍着她。
“我怎么睡着了?”三小姐困顿的声线问道。
“我出去看你的时候你就睡着了,可能是昨晚没睡饱。”
“我好困。”
“我抱你去房间睡好不好?”
“不好,”楼宁之说,“想陪你。”
“那就这么坐着好不好?”
“好。”
“饿不饿啊?”庄笙问她。
“饿。”
“给你点外卖?还是我去给你做。”
“不吃,你别说话了,我脑袋疼,先安静一会儿。”楼宁之眼睛睁开,从她这个角度书桌上摊开的书籍和笔记一览无遗,楼宁之为了高考最努力的时候一天也最少睡六个小时,每天睡两个小时对她来说想都不敢想。对她来说,庄笙哪里都好,而且去除了情人间的滤镜,客观来说楼宁之也觉得庄笙没什么缺点,有颜有实力肯努力,三观成熟,放到哪里都会是人上之人,怎么会摊上那么一对父母?
楼宁之心里叹了口气,问她:“初三回去的票咱们买了吗?”
“买了,两张高铁票。”
“要不我们……”一瞬间楼宁之有一种劝她干脆别回去算了的冲动,以后自己爸妈就是她的爸妈,自己姐姐就是她的姐姐,还能多上两个亲人。但是这毕竟是庄笙自己的家事,是好是坏都要做个了断。
“我们什么?”
“我们再看看动车?会不会比高铁快啊?”楼宁之说。
“差不多吧。”庄笙拿手机出来查,“动车少,高铁多,价格都一样。”
“那就高铁吧。”楼宁之怕说多错多,忙转移话题道,“饿了,你给我下碗面条吃?”
“好。”庄笙起身。
楼宁之:“给你自己也下一碗,别忘了。”
“知道了。”
楼宁之甩了甩脑袋,把下午在大姐那儿听到的消息都抛到脑后,庄笙不是那么脆弱的人,不会承受不住打击的,再说了还有她在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信治不了这奇葩的父母。
她拉开门往厨房走去:“小声姐姐,我碗里的鸡蛋不要流黄的,我要吃煎蛋。”
楼宁之吃饱喝足洗了澡,往床上一坐,开始催庄笙快点儿,庄笙把学习时间调到了后半夜,早睡,凌晨三点起,否则她的时间和楼宁之完全是错开的。
都躺上床以后两人先闹了阵,楼宁之把放进床头柜里的两个封好的红包拿了出来,昨晚上楼宛之和楼安之给的。她们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