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现在躺在床上半死不活了。”
“没有,过一阵子就活蹦乱跳了。野小子只是想劝那个女儿不要被野小子冲昏了头脑,误解了老父亲的心意,即便那个父亲的方式有那么一点令人难以接受,生完这段气就算了吧。不是因为这一顿打,野小子和那个女儿现在都不能毫无芥蒂地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那个女儿已经没有芥蒂了呢?”楼安之故意道。
“我就是知道。”楼宛之冲她眨了一下眼睛,眼角弯起来的弧度透着狡黠。
“野小子露底了,那个女儿现在看透了野小子老奸巨猾的本质,她会怎么办呢?”
“会更爱她。”
“臭美。”
“没洗澡没洗头的,的确臭了。”楼宛之笑道,“美也是真的美。”
她们两个在旁边打哑谜,只有楼宁之不时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啊?你们在说什么?”“能不能说得清楚一点啊?”“野小子又是谁?啊?”
楼安之说:“不关你的事,爸十八年都没碰过你一根手指头,你瞎凑热闹跟着生什么气?”
楼宁之差点被她质问得怀疑人生:“我凑热闹?我凑热闹?”她这跑上跑下忙里忙外的,怎么就成凑热闹了呢?
楼宛之:“别吵了,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小楼先回家吧,等我好点儿了我写篇小论文给你。”
楼安之:“哈哈哈。”
楼宁之:“……”
庄笙来接楼宁之的时候楼宁之蜷在沙发上玩游戏,她先向小声聊天的两位姐姐打了招呼,然后再去喊楼宁之:“小楼。”
楼宁之五官皱成一团,整个人都委屈得不行,站在沙发上朝前扑进了她怀里。
“怎么了?”
“她们又嘲讽我智商。”楼宁之控诉道。
楼宛之:“我申明,没有,只是有些话不方便和她说。对了,庄小姐,你来一下。”
庄笙先把楼宁之放回沙发上,过去了,两人交谈了非常短的一段时间,估计楼宛之说了不到五句话,庄笙便带着楼宁之告辞了。
“我大姐跟你说什么了?”一出门楼宁之就迫不及待地问她。
庄笙说这里人多耳杂,先回车上,到了车上,楼宁之又问,庄笙便扭头定定地看着她。
楼宁之:“说啊。”
庄笙说:“我只是在想怎么用通俗易懂的语言给你解释清楚。”
楼宁之去呵她痒痒:“好啊,你也敢嘲讽我智商。”
庄笙边笑边躲,道:“我没有,我想好了。”
“那你快说。”楼宁之手放在她的痒痒肉上,随时准备出动。
“你大姐说,有她这个狗尾在前,你续貂会非常顺利,就是出柜的意思,让我放宽心,并且打算出柜的时候喊上她,她可以帮你吸引火力。然后,她挨打的事情是她一个人的事,理由有很多,都和你没有关系,你也不要掺和进来,不要怪你爸爸,因为他没有对不起你;还有就是,她明天中午想喝鱼汤,让你给她准备一下。大概就是这些了。”
“我大姐说了这么多话吗?”
“没有,我不是给你拓展了一下吗?”
“所以你还是嘲讽我智商。”
“真没有。”庄笙赶紧系安全带,“开车了不能闹了。”
车子行驶在平坦的道路上,庄笙扫了身边已经开始闭目养神的楼宁之一眼,说:“心思简单会活得开心一点,没什么不好的。”
楼宛之那样的人心思太重了,走一步之前先算出来后面的一百步,可以把命都当成一场豪赌,虽然活得很成功,但是未必有楼宁之这么开心。她在钦佩对方的同时,也会对对方产生敬而远之的心理。
“我知道啊。”
庄笙以为她不会回答,结果楼宁之居然应了。
庄笙问:“你知道了什么?”
楼宁之不以为意地勾勾唇角,道:“你以为我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吗?”
庄笙望了一眼她和楼宛之有五分相似的侧脸,那张脸上天真不在,取代的是和楼宛之相似的胸有成竹,连嘴角的弧度都是似笑非笑的样子。
庄笙一个激灵,差点一脚踩了刹车。
楼宁之忽的咧开嘴:“怎么样我学得像吗?”
庄笙:“……像。”像得她心脏病都要犯了。
庄笙委婉地劝她:“以后不要随便学你大姐。”她有一种下一刻楼宁之就要和她大姐一样躺进医院cos木乃伊的错觉。
楼宁之:“虽然大姐说的话我没太听懂,但是我觉得她好厉害啊。”
庄笙:“嗯。”她心里却是不赞同的,她家里和楼家的情况完全不同,没办法设身处地。她爸要是要打她,她一定带着楼宁之跑得远远的,等他们愿意接受了再回来。
庄笙提醒她道:“你别学她啊。”
楼宁之十分理所当然地说:“你在说什么,我那么怕疼的一个人,怎么会乖乖站着让他打。他敢打我就跑,跑不过我就哭,我去找我妈,还有我姐姐,我还可以打电话叫姜逸——就是我那小弟,他们都会保护我的。”
庄笙被她逗笑了,也是,楼宁之怎么会是愿意让自己受苦的人。
“那我就放心了。”
“你呢?”楼宁之问她。
“我也跑得远远的,我可是专业一级长跑运动员,我爸一把年纪了,他跑不过我。”
“好好好。”楼宁之高兴地拍了两下掌,说得跟她们俩已经顺利出柜了似的。
她们两个只要在一起,即便有短暂的情绪低落,很快也能开心起来。庄笙开了车载音乐,选了一首节奏感强的歌,楼宁之摇头晃脑,跟着唱了一路,下车的时候脚步都打飘。
她倚着车门不动,赖着庄笙背她上去。庄笙看一下四下都无人,整了整衣服袖口,才蹲下身背她起来,楼宁之一直捏她耳朵说:“你现在偶像包袱怎么这么重啊?”
“我哪儿有偶像包袱,这不是怕被人看见吗?”
“看见怎么了?你背自己老婆还不让、让人看吗?”楼宁之大舌头道。
庄笙:“……”
头一回见到听歌能把自己听醉了的。
楼宁之眼睛闭着,手指扯扯她头发,道:“说话呀。”
庄笙附和她道:“让让让,让看。”
也不知道是她乌鸦嘴还是楼宁之乌鸦嘴,庄笙背着她等电梯的时候,都半夜了,开门的时候轿厢里居然有一个人,庄笙做了个侧身的动作,让那个人出来。
结果那人按着开门的按钮不动,说:“我是上去的,没注意1楼是往下就进来了。”
庄笙和楼宁之只好进去了。
她口罩在包里,刚刚一下车,楼宁之就让她背,没顾得上戴口罩,谁料得到这么晚还有人。她只好在内心默默祈祷着对方没有认出来她。
这是个中档偏上一点的小区,小区人口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