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没有跟上来,于是无奈的停下脚步,转身看身后的季言,道:“怎么不走了?”
抬头看着颜玑,季言抿了抿唇,然后有些委屈又有些不满的开口:“师兄,我们才是一起长大的。”
这是再次见面之后季言第一次对颜玑表现出不满,而他的表情就像是最喜欢的那颗糖果被人抢走了一般,带些稚气,像是撒娇,但是不满却是真真切切的。
颜玑不想在跟季言重复已经说过好多遍的话,顿了顿后反问:“一起长大的那又怎样呢?”
一正一邪,既是殊途,也不能同归。
季言在心里觉得自己能和红凤比的也就是时间了,但是颜玑现在竟然说一起长大的又怎样。
季言好看的眼睛倏然睁大,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颜玑,张张嘴,却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
见受伤的季言的表情,颜玑心里也不是滋味,转身后在季言看不到的地方叹口气,然后道:“走吧。”
随后颜玑也不管后面的季言有没有跟上,径直往飞云楼的方向走。
看着前面头也不回的颜玑,季言低眼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默默的抬步跟上。
听到后面的动静,颜玑心里松了口气。
飞云楼全天不闭店,颜玑和季言回到客栈的时候就见掌柜的正低头算账,而小二正一边打哈欠一边擦桌子,余光瞧见有人进客栈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见是他们之后又低下头去,嘴里说道:“客官回了啊。”
颜玑点点头,而季言则兀自盯着颜玑的后背皱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上了楼之后颜玑站在自己的房门口,看着眼前的人,目不斜视:“天色已晚,季少侠也早些回房休息吧。”
季言抬头看了看颜玑的背后,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在看到他脸上的疲色之后又止住了,点点头应了一声:“好,那师、三公子你也早些休息。”
颜玑听后等了一会儿,结果季言说完之后一直盯着他看也不离开,最后他只得先进屋关门。
在关上的房门面前立了一会儿,季言也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直到确认季言已经离开后颜玑才彻底放松下来,开始想乌佢的事。
之前颜玑是想让红凤盯着乌佢几人,等时机成熟之后一个不落的全部活捉到峄山,然后该算的账一笔一笔的当面算清楚,可是现在有了季言这个变故,他不得不再做打算了。
仇要报,可是这个仇要怎么报得再考虑考虑,不过有一点是不变的,乌佢几人绝对不能简简单单地死了,毁眼、拔舌、断手脚筋等罪,不是那么好赎的。
歇息的时候颜玑把脸上的□□揭了下来,毕竟不是自己的皮肤,就算做得再好还是不如不戴的舒服,今天也是累了,简单的洗漱之后他便上床睡觉了。
而另一间房的季言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找到师兄的喜悦和颜玑翻脸不认人的难过心酸交叉在心中翻涌,竟让他觉得比没见到师兄之前还难眠些。
不过颜玑越是这样季言越觉得五年前的那件事情不简单,也愈发坚定了他要跟着颜玑挖出真|相的信心。
半夜的时候季言醒了一次,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睁眼看了床顶好一会儿后他索性起身,穿了衣服悄无声息的开门走了出去。
整个客栈现在都很安静,除了有些房间传来的鼾声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的声音,在楼道里站了一会儿,季言听到打更的在唱,已经丑时了。
不知不觉的走到颜玑的房门前停下,侧耳听着房间里面轻微的的呼吸声,季言抿着唇想了好久最后才下定决心,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悄无声息的翻窗出去了……
第二天颜玑睁眼醒了之后,还没等他一个懒腰伸完就察觉到不对劲——房内有第二个人!
颜玑本来困顿的神情瞬间收敛,眉目凛冽的一偏头呵道:“谁?”
说话的同时颜玑手一挥,两枚袖箭划破了空气直直的朝‘不请自来’的人飞去,而颜玑则是迅速的起身穿衣。
不过瞬息间的事,颜玑穿好衣服之后一转身就见季言手里拿着两枚袖箭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师兄……”
颜玑没想到一大早不请自来的竟然是季言,先是一愣,然后目光看向他手中的袖箭,眉头一皱上前几步,开口问道:“怎么是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季言听后拿着袖箭的手不动声色的用力握了握,随后抬手把手心摊在颜玑面前,声音委屈:“有点痛。”
看到季言手中划出的血痕,颜玑眼里闪过一丝心痛,忍不住开口数落:“你是不是傻,箭来了你不会躲么?伸什么手?”
话落之后颜玑拉过季言的手,把他手上的袖箭扔到旁边的桌子上,随后从怀里拿出药粉往手心倒,一边倒一边气:“你季少侠不是武功高强吗?怎么连两枚袖箭都躲不过?”
季言低头看着颜玑的头,明明正在被数落,嘴角却扬了起来,也不说话。
颜玑等了半天没有等到一个字,于是抬头看他,正好看到他在无声的笑,顿时又无奈又好气,手下一用力:“我跟你说话啊,你刚才怎么不躲?”
手心传来刺痛,而季言连表情都没有变过,看着颜玑笑,心情很好的样子:“因为是师兄你扔给我的啊。”
听了季言的话颜玑一愣,随后像是被针扎了一般松了还抓着季言的手,侧身不看他。
看着颜玑忽然冷下来的脸,季言也不在意,笑眯眯的开口:“师兄你还是不戴面具好看。”
过了一会儿季言又补充一句:“和以前一样好看。”
尤其是刚睡醒,眼都没睁开伸胳膊的时候。后面这句话季言不敢说出口,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补充。
经季言这么一说颜玑才想起自己刚才慌乱中忘了戴□□,而这也是见面后季言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本来面貌。
颜玑看了季言一眼,略冷淡的开口:“你之前不是还说那张脸皮和我很像吗?”
季言毫不犹豫的答:“那是因为它之前戴在你的脸上,现在它只是一张面皮而已。”
季言的话让颜玑心里某个地方软了几分,里面的东西不安分的动了动。
暗自叹口气,压下心中不安分的躁动,颜玑扫了屋内一眼,往外走了几步准备叫小二打洗脸水。
察觉到颜玑的意图,季言赶紧开口:“我去!”
说完之后还没等颜玑反应过来就闪身出了房间,留颜玑在原地眨眨眼。
坐到桌边拿起桌上的□□,颜玑淡淡开口:“闫七闫八。”
闫七闫八出现在房内,都是一副羞愧至极的模样,低着头答:“公子,属下无能。”
他们两人作为教主的护卫,可是连外人都跑到教主房间里面都没发现,还是在教主的袖箭破空的时候才察觉到异样。
还好今天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