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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怪问题:“要是地震了,这里裂成两半,你会往哪边走?”安东尼摸著枪膛说:“当然是靠门的这边,这还用问。”

    “我只是奇怪为什麽他们不往外面跑呢?”

    “看来你也会被一加一的简单题目难住。你思考问题的方法太曲折了。”安东尼说,“最有可能的是他们跑不动了,想休息一会儿,以前这里还提供咖啡,现在只有冷水,但总比没有好。”

    露比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实际上大部分事情都不能令他满意,“不错”已经是他对一切人事物的最高评价。

    就在露比盯著脚下,低头寻找那道看不见的界限时,又有一个人从门外进来。

    朱蒂.内丽怀抱一把比她个头还要长的狙击枪,从没有玻璃的门进入。她对露比说的第一句话是:“别站在中间挡路,小妞。”

    第5章 老狐狸

    这扇门後面是一个活埋人的坟墓。它不像一个真正的坟墓那样寂静无声,也有微弱的灯光,但气氛压抑,令人感到无比苦闷。巨大的书架以一种难以捉摸的方式并排而立,有时会突然转弯,露出一条正对墙壁的死路。用迷宫来形容这个地方也不为过。

    艾伦顺著书架走了一会儿,发现灯光总在不远处,他天生有一种寻找光源的本能,此刻却在这里迷失了方向。

    安格斯.特罗西可能是本世纪最好的情报人员,干这行之前,他曾是个秘密工作者,身份特殊却鲜为人知。安格斯过去的经历成谜,但这二十年的成就已经使他在圈内的地位不可动摇,以至於不会有人好奇地去探究他过去的秘密。人人都有这种想法,所有被挖掘出来的内幕都可能是他本人伪造的,就像那些免费提供的以假乱真的情报。

    如今这位神秘人物近在眼前。艾伦的目光从书架迷宫的边缘擦过,迅速记住了几本书名。他原本以为这些书的名字以及内容都会显得相当高深莫测,符合一个神秘人的形象和需求,可是书架上摆放著的不过是些很容易从书店买到的书,有一些小说、诗歌、散文集,还有一些则是人物传记和历史。这些书如同参天大树上丰硕累累的果实,使整个阴沈黑暗的坟墓充满了香甜的令人满足的气味。

    艾伦摘下其中一枚──一本封面朴素的《到灯塔去》。说实话,他没有读过这本书,同样的,也没有读过这里其它的书。十年之中他一直醉心於寻找一条出路,使自己成为与众不同的人。书是给有闲暇的人看的,他决定不参与其中。

    艾伦掂量著这本书的重量,对里面的内容不感兴趣,但是这个书名给了他一些想象。

    为什麽要到灯塔去?去干什麽?

    你为什麽在这里?你要去干什麽?

    他好像听到有人在这麽问他,但这难免不会是又一次自言自语和幻听。艾伦把书放了回去,决定有机会先从简单易懂的童话开始读起。

    迷宫终於到了尽头,一个非常出人意料的转角使迷路者找到了出口。艾伦看到一张巨大的桌子,上面空无一物,或者说只有一双手。安格斯.特罗西的双手放在空空的桌子上,面对突然而至的访客,他的右手自然且随和地做了个请的动作。

    “你叫什麽名字?”安格斯并不是艾伦想象中的老人,实际上对他这个岁数的年轻人来说,稍微上了点年纪的都可以称之为老人。艾伦曾有过很多设想,想象这个老牌情报贩子一定面色苍白,形容瘦削,只身躲在暗处,有一股子灵媒师的神秘和狡诈。安格斯只是个普通的中年男子,金发中夹杂著少量并不起眼的灰白,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说:“请坐。”

    艾伦没有立刻自报家门,而是保持沈默,等待对方先开口。他不希望表现得太过急切,一脸走投无路的样子。安格斯以一种慈父的目光打量他,这和眼下这种陌生的环境是多麽格格不入啊。艾伦觉得他们之间应该是平等的,是一次自由的双向选择,而不该像现在这样,如同讨厌的入学考试。

    当他坐下时,安格斯不再继续追问他的来历,似乎早知道他不会如实相告,於是换了一种方式和眼前这个年轻人闲聊起来。“你刚才拿了一本书是吗?”

    艾伦说:“我放回去了。”他停顿了一下又问:“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听到了声音。”安格斯神秘地看他一眼,“第三排书架中间第二格,倒数第七本,是《到灯塔去》吗?”

    “我没注意这里有监视器。”这真是个失误,艾伦心想,他怎麽能犯这种错,如果这是一次潜入,他早就被警卫堵在角落里了。

    “别误会,没那种东西,你现在就可以看到,这里什麽都没有。虽然有点书,但也不过是装饰。”安格斯说,“就像那些神神叨叨的占卜师和巫婆,总要放点骨头什麽才行啊,否则别人可不会相信你真有本事。”

    艾伦几乎立刻就喜欢上他,他真是个老狐狸,表现得那麽逼真,好像自己真的不过是个江湖骗子。

    “你能给我情报吗?”艾伦直截了当地问,“托尼说可以从你这里得到消息。”

    “关於什麽?或者你可以先告诉我,你有些什麽。”

    艾伦从口袋里摸出那张一百美金的纸币,放在桌上。“这是我的全部。”他说。

    安格斯飞快地看了一眼,速度就像眨了一下眼睛。

    “他当时是不是清醒?”第一个问题似乎有点没头没脑。

    艾伦不解地问:“谁?”

    “给你这张纸币的人。”

    “他喝醉了。”

    “是他找你的吗?”安格斯摸著纸币上的地址问,他的手指并不灵巧,甚至可说有些笨拙,可他不是用手指来思考的。

    艾伦说:“我知道他有什麽麻烦,也知道我可以为他解除麻烦。”

    “可他却只肯给你一百块。”

    “我需要钱。”艾伦说,“要是没有钱,就不会再有机会,更不会有下一次。”

    “你想在我这里得到下一次的机会。”

    “我可以给你一半,或者你还想要更多,但有个条件,必须是桩大买卖。”

    安格斯开始沈默,他不说话时像一个封闭的容器,没有缺口,没有缝隙。

    艾伦等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我不能给你任何消息。”

    “为什麽?”

    “因为我知道你在想什麽。要是我提供消息,你就再也不会为一百块钱卖命了。”

    “这有什麽不对?”

    “杀手是一种不能公开的秘密职业,但一样有规则。”安格斯一只手张开,手心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