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伤员，不是残疾人，我都能用这副样子掀翻九头蛇的一个小队，不至于连路都走不了。”oliver笑了笑，努力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昏黑，像是雾气，朦朦胧胧时隐时现，oliver使劲闭了闭眼，直到视线足够清晰，没有被完全遮挡。

    “扶着我就好。”oliver拉着hotch的手臂慢慢站起来，“楼梯在哪？我的视线有点模糊。”

    hotch听着oliver气虚的声音，和他那话里逞强意味浓厚的对比，在心里叹了口气，牵着他的手带他往楼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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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otch推开休息室的门，正打算按开灯，却被oliver制止，“别开灯，我现在不喜欢那些灯光。”

    hotch没问为什么，只是从电灯开关上收回了手，反手关上了门，沉默地扶着oliver走向床边。

    “ok，你慢慢坐下，床在这儿。”hotch扶着oliver慢慢坐下，又探身拽过两个枕头垫在oliver的背后，让他整个陷进柔软的枕头中，只不过可能要辛苦明天洗枕头的服务员了。

    hotch松开了手，同时在黑暗之下他看不清颜色，但是手掌上濡湿的触感，提醒着他oliver可怕的失血量。他甚至难以想象oliver是如何撑住自己走上来，又是如何到现在还保持着神智的。

    第191章 醒来

    oliver拥有变种能力时, hotch依然会为他的受伤而心痛，更遑论现在。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仿佛从这些黏在他手掌的液体中钻进了他的四肢百骸, 自己知道自己根本不该有这个想法，但是这个念头一下子蹦进了他的脑子里, 他羡慕着oliver还有说这是我的错的机会。

    对于oliver所处的危险，他根本无能为力，他不是没有去做什么，他是什么都做不了。

    直到oliver的呼唤打破了他危险的想法, “aaron。”

    “嗯？怎么了？”hotch倾身凑过去。

    “可以抱着我吗？”

    “当然。”hotch揽过oliver的手臂将他抱在怀里, 他能感觉到oliver的脸颊蹭着他的侧颈，“你很冷？”

    “我很冷。”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然后oliver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如果不是hotch能从紧贴着自己的胸膛感受到心跳的话, 他可能会崩溃。“我知道, 我知道，但我在这儿, 你可以握住我的手。”

    “不。”oliver此时却低低的笑了起来，但这笑声引来了一段咳嗽，让hotch紧张的抱紧了他, “你的双手正抱着我, 就这样抱着吧。”他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oliver, ”hotch吻了吻怀中人的额头，“保持清醒, 不要在现在睡着, 你不能睡着。你说过你没事的。”

    “我会的。”oliver回复了, 这声音让hotch如临大赦，“让我陷入这状况的东西不会让我死的。我只是……我很害怕。”

    hotch的手心滚烫，但是oliver厚实的大衣以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仿佛魔鬼般阻挡着热量的入侵。

    oliver只能无助地将脸颊贴住hotch的脖颈汲取热量。

    hotch不知道他此时该做什么，他只能紧紧的抱住oliver。

    “我很害…怕，我很害怕。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知道一切都会好起来……”oliver的声音开始哽咽，hotch听见他抽了抽鼻子。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oliver williams。不是说过去的oliver有多么的英勇无畏，无所畏忌，但他从未陷入这样一种恐惧。

    世界上最绝望的不是没有希望，而是你看见希望就在远方，但你却不知何时到达，你不知你用尽一生去追逐希望之后能否到达。可望而不可及。

    他从未仅仅只为自己的痛苦、恐惧和绝望哭泣。但他现在，在hotch的面前，他不用再掩饰一切的痛苦、恐惧和绝望。

    “我在这里。你看，现在11月末了，温度又降了。”

    “你觉得今年的第一场雪会多久下。”oliver的声音轻的仿佛头发落地。

    “我不知道，12月中旬？但到圣诞节，雪一定会铺满华府。”

    “我想念圣诞节了。”

    “我也是，”hotch笑了笑，他突然庆幸没有开灯，因为他现在又是想哭又要笑的表情一定很难看，“你今年想要什么礼物？”

    “圣诞礼物还可以提要求的吗？我不知……”道。

    oliver的声音突然中断了，不突兀，因为已经吐出的气声依然行完了自己的轨迹。

    “oliver，oliver别睡着。”一种相同恐慌袭击了hotch。他怀着一种难以言状的恐惧，探向oliver的脉搏和呼吸，还好还好，一切都在。

    玻璃破碎的巨响和窗外的寒风同时呼啸着涌入，但hotch只是警惕的转过头，没有松开自己的双手。来人是个女性，hotch看到了她在落地翻滚后甩起的长发。

    “liv？hotch。”

    “是我，lily？”

    “对。”lily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我来带他走。”

    “你想怎么走？”hotch沉默了一下，看着被撞碎的那一扇玻璃，oliver现在的情况显然不足以支撑这种剧烈活动。

    “jarvis收到消息说他已经昏迷了，但我们的飞机还差一段路程，所以我就想了点办法尽快赶过来，交给我吧，我带他走。”lily还很年轻，完全不善于隐藏自己的情感，话语里的急切都快要溢出来了。

    “去stark大厦。”

    “是的，普通的医院没有办法同时控制他的伤势和宝石的能量。”

    “我能一起去吗？”

    “只要你想。”

    但hotch却又突然顿了顿，“jack还在这儿，我要把后续的事情处理完，明天我自己去纽约。”

    “好。那我先走了。”

    hotch看着lily轻松地把oliver抱了起来，跳上窗台伸手朝天空一抓，一切景物仿佛突然又成了一个玻璃球形，只需要lily向前一跃，便瞬间移动到远处。

    hotch冲到空无一人的窗台边，看着远方天空中的昆式战机身后喷出光芒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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