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回归到之前的状态。
等到苏柩离开了,莫语却又忍不住悄悄地从眼角瞄了一眼窗外,却发现外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只在树上歇脚的鸟雀,正用嘴叨叨着为自己梳毛。
莫不成真有什么东西跟上了自己?莫语联想起前几日的事,眉头蹙得更深。
“……乙班那个坐在角落里的是……”
院长正与司马煜介绍着乙班他觉得出色的弟子,刚想要提起与太子殿下青梅竹马的莫语,突然间少年却疑惑地匆匆地从乙班窗口走开往另一边走去,他不由得奇怪问道。
“公子不再看了?”
司马煜点点头,一边还瞄着乙班门口,“不,不必了,下午随师兄翻看交上来的卷轴也是一样。”
“那您这是就走?可是我刚刚给您介绍了乙班的几位,甲班的还没有……”
“之后拿着他们交上来的卷轴再听师兄您同我介绍不是更全面些?”司马煜反问道。
院长想想也是,光是看着他们为太子殿下介绍,仅靠自己一人记忆,难免有所偏差。
“那公子可要随我到另外一间院子看看其他学生的修学?”与午后的武考还有段时间,院长想了想,便引着司马煜往旁边的院子走去。
司马煜跟着院长走出这里,就在回廊转弯处回头一望,又与不知何时走到门口的苏柩对上了眼。
☆、第二十五章 园子
哐……
古朴的铜钟被人推着榔木撞响,声音回荡在整座书院里。
上午的小试已经结束,席斛一个个收了卷纸,交给了苏柩。
“怎么样?”
“回苏先生,已经全了。”席斛又点了一遍作为确认,这才与苏柩微微点头道。
二人在前面说了散学,房间里的学生们方才被允许离开。
待众人离开后,苏柩与席斛将卷纸都摞在一起,由苏柩拿到院长的书房。
苏柩先出去,席斛则是为了收拾考场而又留了一段时间。待她出去时,恰好与刚刚正在另一间房整理的君凼相遇。
“席师姐刚刚可是也在留下收拾?”君凼先开口同席斛打了招呼,走到她身边问道。
席斛本不欲与其搭话,皮笑肉不笑地扯开嘴角,“是啊,忙着将多余的卷轴收拾起来还回原位,都忘了看时间,这个时辰怕是其他人都已经要用午膳,君师妹不抓紧着点儿?”
说着,席斛抱着卷轴就要绕开她,君凼却侧过身子挡住了她的去路,“席师姐莫要着急,不如一会儿一同去饭堂不迟,我有些话要同师姐说。”
——
院长的书房没有人,苏柩猜测应该是正在招待司马煜,与荀夫子将学生们的卷轴放下,便走出房间,将门轻轻带上。
“午后是武考,书院为咱们这些人放了个小假,几位夫子想着到一笔阁楼上吟诗作赋,闲憩一番,不知苏先生可有兴趣?”二人走出书房后,荀夫子摸了摸他下巴上的胡子,斟酌着开口。
苏柩是才来书院的,虽是所有先生中年纪最小的,却是老成持重,不苟言笑,平日里除却该有的礼数,与他们这些人也没有什么交集。
这也导致了书院里有那么几位夫子对其有些偏见,只是顾忌着他入书院前曾是太子殿下的幕僚,又是院长亲自请他来这里讲学的,面上都过得去罢了。
故而,这次出行大家有意无意地都没同苏柩说起。荀夫子想着自己也算是个前辈,便提点了苏柩一句。若是他机灵些,能在今日的聚会上缓和他与众位夫子的关系,那是再好不过了。
苏柩似乎没听出他的意思,摇头抱歉道:“家中尚有些事情,恐怕不能同荀夫子你一同前去了。”
“很重要的事吗?今日的聚会除去武夫子,院长他们,几乎有一半的夫子都要前去,你若是不去总是……”
苏柩打断了他的话,“确实是很重要的事,实在抱歉。”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压着你前去,你自去忙吧。”荀夫子叹了口气,朝着苏柩挥挥手。
苏柩向后退了两步,弓腰拱手,道了歉意后便转身退去。
回廊曲折,画栋雕栏。荀夫子从这边的长廊先去与其他夫子汇同,再一路离开书院。这边苏柩便直接抄了近路,步行向书院门口。
而在他又转过一个凉亭后,正有一个少年站在长廊尽头,抬头专注地看着柱子上面精美绝伦的雕刻,似已沉迷其中。
听得脚步声后,司马煜抬头与来人道:“……苏先生,好久不见。”
在司马煜跟着院长走过大半个书院,再一次回到静心堂后,他借口自己想要逛一逛,便孤身走到了静心堂后面的花园子,站在院子口等着苏柩。
苏柩上前一步,拱手恭敬道:“太子殿下安好。”
司马煜扶起苏柩,“不必与吾客气。吾今日前来,是有些事要做,顺便想问问你……”
“苏某无能,暂未抓住伙同吴侍郎贩卖科考试题之人。”苏柩低着头道。
司马煜干咳两声,“不急,吾今日前来,也不是为了这个……”
“那便是为了交给苏某的另一件事,苏某来到书院半月有余,尚未见得有在某方面惊才艳艳的学生夫子,估摸着还要花些时间。”
司马煜有心想问他些莫语的消息,却又被三两句堵了回来。
苏柩见司马煜面露尴尬之色,蹙眉道:“难道是朝上又出了什么……”
“并无……其实吾,就是来看看你现在的进程,午后看过武考挑选几个武术高强的,作为吾的侍卫选进宫。”
苏柩看司马煜随口找了借口应付自己,也是在心里叹气。他哪里不知道司马煜的意思,特意在书院自开学后第一次小试当日跑到这里,不过是担心自己的青梅,想来看看罢了。
若是司马煜是普通人,苏柩自是不会阻拦,大概还会帮上一把。
可如今朝势动荡,皇帝多疑,权臣意味不明,虽说太子是皇帝唯一的儿子,看似位置无人能撼动,但西北有骁勇善战的二皇叔,北塞又有渐生反叛之心的木家。大将军被皇帝猜忌削了兵力,丞相是忠心一片,可他忠的不是某位皇帝,而是荆楚所有的黎民百姓,这点上与苏柩道不同。
外忧内患,苏柩自是希望自己追随的少主能够刨除多余的情感,专心于朝势角逐。
“书院这边有苏某为您分忧,太子殿下若是没什么事,还是早些回宫,皇上近段时间似乎对您有所不满。”苏柩虽身在外,但手里还是有几条特殊的信息来源渠道,对皇宫里的情况也有所掌握。
司马煜听到他这么说回忆起之前的事,也是有些头痛,“父皇病痛缠身,性情难免有所改变,只是他愈发多疑,近日就连我也不能近他身侧……”
“那殿下您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