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小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罢了。”
莫语看向君凼带来的白纸,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大字,“可。”
“这是?”莫语心脏猛跳,虽说早有预感,但和真正看到还是两回事。
君凼笑道:“阿语妹妹,日后我们同窗相交,相信定然可以处得很好。”
听到她这么言道,莫语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自己真的成功了?
麟峨书院春试的重要性,只亚于三年一次的科举。毕竟从麟峨书院出来的学子,大部分都在科举中榜上有名,且在之后被皇上点中,入朝为官。
入麟峨书院,也就意味着自己离科举又近了一步,离梦里的悲剧又远了一步。
“阿语妹妹?”面前的少女突然露出悲怆的神情,虽然笑着,但却让人能清楚感受到其中的忧伤。君凼不由得感到奇怪,出言唤她。
莫语收回发散的思维,低下头勉强整理了一番自己的情绪,再抬头对上君凼担忧的目光时,有些拙劣地转移了话题。
“也没什么,就是想起若是母亲在天有灵,应该也会欣慰的……”
君凼直觉不是如此,但她也不好再深入问什么,只能闭口不再多言。
“对了,君姐姐你不是想问我,到底那日最后一道题目我是如何作答的嘛。我现在写给你。”莫语伸手招来之前一直站在墙边的翠鸣,交代她为自己取来纸笔。
“这么神秘?”
莫语郑重地点头,“这是不能用三言两语表达出来的。”
君凼来了兴致,坐着等待翠鸣拿来纸笔。
到翠鸣拿来了所有物件,君凼便迫不及待地为莫语研起了墨。
莫语刚开始还被小小地吓了一跳,受宠若惊。但见她是真的想知道,也不再纠结这些小事,提笔蘸墨,落笔坚定,一气呵成。
“……这就是你当时的答案?”君凼看着白纸上黑墨画的一个方形加一个圆形,蒙了。
颠来倒去地研究了好几遍,最终确定,这俩就是两个普通的方形与圆形,方形有棱有角,圆形一笔画下,且画的还不错。
莫语对上君凼不敢置信的目光,镇静地点头,“是。”
“一方一圆,相融相济……无规矩,不方圆。”君凼想到什么,口中喃喃道。
这最后一题的题目她是知道的,是问这些考生他们心中“治国之道”。这范围不可谓不大,真的想要答好是相当难的。可是在丘先生看过莫语的卷纸后,却当即拍案,给了她一个极高的评价,这也是她能通过春试至关重要的原因。
不然就只凭着她去年那一个冬天的努力,要想通过春试,还差了些火候。
君凼突然忆起很久之前一位师姐与自己说过的话,立刻反应过来,旋即用奇怪的目光看向莫语。
“你,知道这次春试的主试官?”
莫语登时出了一身冷汗,但面上仍然强作镇定,回复道:“什么主试官?我怎么会知道这些,我现在连一位书院里的先生都不晓得呢。”
莫语在最后这一题上确实讨了巧,借着梦里的回忆,特意选了一种投主试官喜好的答法。
本来在打开第一个卷轴后,莫语还很自信,但再打开第二个,第三个后,她越答便越觉吃力。幸亏这最后一题她记得在梦里,未来的御史大夫曾与那人谈起过“治国之道”,才知这位丘大夫崇尚“方圆之治”。
但这到底是不大公平的,莫语心中发虚,不愿多提起,这也就导致了莫斐之前会有所误会。
莫语在心里打定主意,之后在书院定要努力修习,像春试这种取巧只是些小聪明,若是指望这个,怕是永远不能有所进步。
君凼仔细想想也是,也就不再逼问,反而说起了之后的出游,“阿语妹妹今日也算是喜事临门,不如出游归来后由姐姐来请妹妹到醉仙楼品一品那闵南厨子的手艺。”
“不用姐姐操心,之后会有人来为你我付账的。”莫语调整好了心情,听到君凼这么说,想起自己之前的安排,狡黠地对着她眨了眨眼睛,语焉不详。
作者有话要说: 头秃的大哥.jp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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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郊外游(一)
装饰华丽的马车被人驱使着缓缓地驶在石子路上,街上的行人纷纷避让,三两成伴地指着车窃窃私语。
“不知道这是哪一家的贵人出游,看这气派,啧啧……”
安裁缝本来正拿着布匹仔细查看上面的纹理,听到街上的吵闹声忍不住朝外看去,待马车经过后,对着自己面前的女子摇头晃脑道。
女子低着头没搭话,倒是站在铺子另一边的大娘忍不住插了嘴:“嗨,这你就少见多怪了吧。瞧见那马车上的印纹没?那可是丞相府的马车,说不定里面坐着的是丞相家的千金呢。”
“莫丞相?呵……”听见是丞相府的马车,安裁缝失了兴致,冷笑一声。
“诶?你这是什么意思?丞相为赈灾奔忙于外,已一季有余!”
“不过是说得好听,他出了京,谁知道是真的赈灾,还是游山玩水?再说如果不是因为他,霍将军岂会……”
二人吵的厉害,已经被挤到门边的女子仍是淡淡然,她身着朴素,头上戴的也不过是支做工粗糙的木簪,但浑身的气度却绝非常人所有。深邃而狭长的双眸让人不由得在与之直视时,下意识地撇开目光。
她抬起头,不紧不慢地打断二人道:“这些布你到底还要不要?”
“要,自然要。”比起那些天子才需要考虑的人和事,还是买卖更重要些。安裁缝不再与大娘纠缠,转过头扯出一个笑脸,与女子如此道。
“不过嘛,之前你说的价有些高了,我看还是……”
安裁缝还欲还价,那女子竟是二话不说从她手下抽出布匹便要离开,安裁缝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强硬的织布女。
“罢了罢了,就照你说的来吧。”安裁缝从柜子的抽屉里取出两贯铜钱,仔细数了两遍才交到了女子的手心中,“要不是见你织的这布是真好,这价格我还真不愿意出,你到别家去指不定还要更低……下次要是还有再来……”
身后的声音逐渐小了下来,女子在手里掂量了两下刚刚所得,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几分笑意。母亲的药钱总算有了着落,阿柩……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
“怎么?你在回头张望些什么?”
君凼见莫语撩起帘子,把头探出窗外似在寻找什么人,忍不住关切地问道。
应该不会是她,北国的公主殿下此时怎会在荆楚的都城?
虽说现在两国关系还没有数年后的剑拔弩张,但每年边境都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