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我把她接入宫,陆南浔再无计可施。还有一种状况,她不想你为难而选择嫁给陆南浔,你开解不了她便与她说,只当是去首辅府享受荣华富贵,别的事一概不管,只要自己活得开心。”
萧泓澄脱口而出,“公主真是个好嫂子。”
话一落地,两人都不等程度的面红耳赤。
萧泓澄轻咳一声,起身倒了两杯热茶回来。
兮妍抿了一口,垂眸道:“你再不走就要天亮了。”
萧泓澄拍了一下额头,“都忘记给公主拜年了。”从怀中掏出一支羊脂玉簪,簪身莹润雪白,簪头是粉玉,被工匠雕刻出一朵栩栩如生的海棠,下方还坠着红橙黄绿四色水滴形宝石,在黑夜里熠熠生辉。
他笑,“总算送了一样能配得上公主的礼物,祝公主平安喜乐。”
兮妍从软枕下掏出一枚寿山石印章递给萧泓澄,“这回不是金子,满意否?也给你拜年,祝你金榜题名、跨马游街。”
萧泓澄摩挲着印底四字,沂水春风。
“这是公主刻的?”
小公主骄傲扬起下巴,“封印以后没事干,便刻了几块。”话还未说完,就被他抓住了手。
他对着灯光细细看这玉雕的素手,没有发现伤痕才安心,转眸望进她眼睛里,“你亲手给我做东西,我异常高兴,但刻刀锋利,往后公主还是送我金子吧。”
兮妍嫣然一笑,“知道了,充满铜臭味的萧举人。”
☆、改过自新
大年初一,文武百官集聚在太和殿广场给皇帝拜年。
黑压压的人群中,一抹红色分外耀眼。
皇帝看了看她,抬抬手示意四喜宣读圣旨。
“建立元储,懋隆国本。朕唯得一女,其聪慧过人,乃天意所属,今以嫡女付兮妍为皇太女。尔部详察应行典礼,择吉期具奏。”
语罢,万籁俱寂,几息过后礼部尚书崔道恩大声道:“吾皇圣明!”朝臣似才清醒过来,附和之声经久不散。
一直到了太庙,兮妍头脑还处于发懵状态,皇帝轻轻敲了敲她额头,“可清醒了?”
兮妍不好意思笑笑,“事出突然,儿臣本以为这一幕要过个十来年才会出现。”
皇帝半真半假道:“若是要过个十年来,朕立的就是皇长孙了。”
每年大年初二兮妍都会去程国公府拜年,然圣旨已下,便是没有正式册封,那也是皇太女,程家众人商议今日都去宫里请安。还没有出门,就见仆人一脸喜气跑进来,“国公,皇太女的仪架已经快到大门口了。”
众人急忙赶至大门口迎接,好在准备进宫,身上穿着的是礼服,也不至于失礼。
车上下来的少女身着红色洒金流华裙,装扮与寻常无异,倒是显得他们太过浓重。
寒暄过后,程国公试探道:“程思明还在闭门思过中,微臣自作主张代他向皇太女请安,不敬之处还请皇太女多担待。”
说起表哥,兮妍念及有四个月余没有见到他,当时很气他胡作非为,事后不久离京,回来忙于政事也没有想起他,如今回想起来哪还有气?
“我去看看表哥。”
程家众人安了心,程国公亲自给兮妍带路。
眼前这幢与精致庭院格格不入的破旧院子住着表哥?
似看出兮妍的不解,程国公严肃道:“皇上让他闭门思过,我等自然不可能还让他住好宅吃美食,只有艰苦环境才能彻底改造他。”
见到程思明,兮妍又是一阵不可思议。
眼前男子身高腿长,一袭粗布衣裳很是寒酸,脸上菱角分明,眼中撇尽傲气,此刻还带着羞涩与不知所措,竟与以往大相径庭。
程思明挠挠脑袋,“不知道表妹来了,仪容不整就出来相见,还请表妹不要怪罪。”虽懂得了尊卑贵贱,程思明还是习惯称呼兮妍为表妹。
程国公怒斥,“混帐东西还不跪下拜见皇太女?”又对兮妍解释,“这孽子一个人在此思过,并没有人告知他外头的事,还请公主恕罪。”
兮妍哪里不知大舅的意思,“表哥免礼。我与表哥说会子话,大舅有事可以先去忙。”
程国公依言告退,离去前还警告地瞪了程思明一眼。
程思明还处于震惊状态,怎么几个月不见,表妹就成为了储君?他努力改过自新,可这差距也太远了,他如何能追赶得上?
兮妍知道表哥喜欢自己,但她不认为这是男女之情,若是换个人是这个身份,只要相处久了,表哥也一样喜欢。
故作轻松开口,“表哥变化巨大,我刚才差点没认出来。”
程思明扯着嘴角道:“我也差点不认识自己,托表妹……皇太女的福,我算是认清了自己。”
兮妍知道他这是真心话,但心中也不好受,她不能给他想要的,就不要给他任何假象,“表哥不怪罪我就好。”
他自言自语道:“怎敢怪罪,是我错失了先机。”
这话题沉闷得不行,兮妍心口堵得慌,“母后时常念叨表哥,得知表哥已改过自新,必定十足欢喜。表姐这会子应当来了,我先去与表姐说说话。”说完便转身离开。
程思明叫住门口那一道倩影,“表妹,是不是一直是我想太多,而你根本就没有?”
“是。”
“我知道了,皇太女安心。”
兮妍走至庭院抬头望天,好一会子才继续前行。
回到春晖堂就见表姐笑着迎过来,“竟让皇太女先到,我等实在该打。”
程思涵肚子隆起已经很明显,兮妍扶着她落座,“表姐还是称呼我为表妹吧,这皇太女叫得怪生疏的。”
程思涵颔首,“听闻表妹去瞧思明,怎么样?他没犯浑吧?”
兮妍道:“表哥很好。”说着让云梦把一箱子东西拿过来,兮妍随手拿起一顶精致的虎头帽道:“昨日人多,母后没有顾得上表姐,今日吩咐我给表姐带来。”
程思涵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笑道:“还请表妹先替我向娘娘道句谢,这几日肚子里的不安生,容我过几日再进宫给娘娘谢恩。”
“表姐安心养胎就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多礼。”
程思涵表面应承,心中暗思进宫后一定要好好说话。表妹是皇太女,要顾及的事情很多,也不会去操心弟弟的前程;皇后不同,以往是想帮而没处使力,如今弟弟改了性子,她应当会扶持的。
这本是父母要操心的事,可家中父亲只想享乐对弟弟没要求,母亲以夫为天,父亲说话她照办。
好在弟弟及时醒悟,往后也不需要她如何操心。
回家路上,程思涵靠在李意安怀中问:“你说思明是真的改了吗?”
李意安道:“现在是改了,但你也知道他之前做惯了纨绔子弟,解足以后若找不到正事干,再与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