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流放年限;被骗来的百姓,多半已经启程回乡,少数一部分人家中无牵无挂便想留在山下生活。请公主示下。”
“可,你管辖范围内的事,你自行处理就好。”
王知县又道:“微臣已把杨氏和刘宝珠追捕回来。”
兮妍抬头,合上奏折道:“本宫一定上奏赞扬王知县。”
王知县笑道:“谢公主美意。”
奏折已让人快马加鞭送去京城,小公主还坐立不安,萧泓澄玩笑道:“虽然元宝老是缠着你,但他能背弃他爹向我们通风报信,可见他心地善良不认同他爹所为,我斗胆向求公主放他们一条生路。”
兮妍被逗笑了,虽然担忧父皇不认同,但她身为未来的女帝,做事应当有自己的抉择才是。
“准了。”
袁复亲自驾车把母子三人送出郢州城。
宝珠眼圈近几日一直是红的,风一吹,又落下泪来。这些年装的坚强,都在这几日崩塌,她除了哭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元宝反之,他颇为沉默,成为这个破碎的家中唯一的担当。
停了车,袁复道:“公主仁慈,希望你们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往后去个无人认识的地方踏实生活,前程往事不要对任何人提及。”
杨氏携子女跪下谢恩,宝珠通过婆娑泪眼望他,眉目坚毅,眼神无波,她对他而言什么都不是,连一点怜惜都不存在。死咬牙根才忍住痛哭。
元宝平静道:“小人谨记袁大人叮嘱,小人一家必定老老实实生活。还请……请袁大人代替我们谢过公主大恩大德!”
马车行了一小段路程,兄妹二人皆回头望了一眼,复含泪相笑,那些仰望不及的人物放在回忆里想想就好。
袁复一回到府衙,就见萧泓澄含笑迎面而来。
“恭喜袁大人升迁郢州知府,咱们几年之后京城见。”
☆、愿者上钩
天空洋洋洒洒飘起雪花,河对岸落光了树叶的松树挂着薄雪,湖面袅袅薄烟缓缓上升,湖中倒影那一抹红分外显目。
体谅官兵行走受冻,兮妍决定趁着湖面结冰前乘船回京。
萧泓澄笑道:“袁大人可有信物让我转交你的未婚妻?”
一片雪花落在袁复浓密的睫毛上,眨眼睛湿润了他眼睫,他抬手擦擦,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上:“那就有劳萧举人了。”
萧泓澄摸了摸信的厚度,叹道:“若我是哪位姑娘,定要气恼袁大人的沉默寡言。”
袁复可以看在公主的面子上忍耐萧泓澄,但他得寸进尺一再挑衅,他也是会反击的。
“萧举人还是先顾好自己吧,我听说韩雾年得知公主走水路回京,现也不在家中读书,已经搬到码头附近,就等着第一个拜见公主呢!”不轻不重地捶了萧泓澄一拳,袁复向前走了几步,“路途艰辛,公主保重。”
兮妍颔首,“袁大人在此处人生地不熟,遇到难处尽管上奏。”
上了船,萧泓澄顺手给兮妍解下红色斗篷,抖落上头白雪再递给一旁畏畏缩缩的小侍女。
十一月的京城可没这么冻,兮妍抱着汤婆子坐在铺着貂皮的榻上还在发颤,萧泓澄把炭炉往她那边移了移。
兮妍过了好一阵才缓过来,饮下一杯热茶,抬眸看向坐在一旁悠闲看书的男子。许是心事已除,他眉目舒展,嘴角不自觉勾起浅笑,惹得没见过世面的小侍女频频脸红。
他若有所觉望过来,兮妍下意识移开视线而又回视他,“萧举人倒是会伺候人。”
萧泓澄放下手上书籍,伸手在炭炉上烤了烤,似笑非笑道:“我伺候人的花样还有很多,公主以后就知晓了。”
就知道这人一旦没有危险就会油嘴滑舌,兮妍收回视线,淡淡道:“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也不好听,萧举人回你自己的房间吧。”
他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公主有此担忧,可是心中有鬼?”
小公主路走偏锋,“我是公主,你敢质疑我的言语?”
萧泓澄缓缓俯身靠近她,在她呼吸急促之际,捏住毛褥子往上提了提,“不敢,我最听公主的话了。”眨眨眼,便云淡风轻地离去。
小侍女原是知府家中的二等丫鬟,本还没从知府被抄家斩首惊恐中缓神,又被派遣照顾公主。此时见公主趴在榻上似睡着,慢慢走过去给她盖好毛褥,鼓起勇气瞧她一眼,只见公主星眸紧闭,面若桃花。
船上的日子甚是枯燥乏味,兮妍这种活波好动的最是难受,那个被她指令回房的男子也不出来了,真是……听话!
推开窗户,寒风夹杂雪花扑面而来,被带走一身热气的小侍女苦着脸道:“公主,外头风雪大,要不还是关上吧?”
这么冷的天,还有一位老者坐在岸边垂钓,他淡淡看了一眼大船,又专心钓鱼,似不觉得冷,也不觉得烦。
兮妍让小侍女去准备鱼竿与鱼饵,复静待鱼儿上钩。
萧泓澄闻讯而来,忍不住笑道:“公主,这船在移动,怎么会有笨鱼上钩?”
痴心等待的公主道:“愿者上钩,萧举人没听过?”
萧泓澄搬了条凳子坐在兮妍旁边,“还是公主有见地,我这不就主动来了?”
有萧泓澄在,小侍女无事可干,便暗中观察俩人。
俩人并未过多交谈,只是在公主伸手取茶杯时,萧举人像是先知一样提前斟好茶,公主拿到手中的温度刚刚好。这等默契倒像是多年恩爱夫妻培养出来的。公主勾起浅笑,他亦不觉浅笑,似乎一举一动都紧跟公主步伐。
外头丛山峻岭,窗户长时间打开,风雪时不时刮进来,萧举人便不厌其烦地拿起一旁的雨伞遮挡。
公主似怜惜他受这罪,便起身回到榻上,“愿者上钩讲究的是缘分,时时守着倒是落了俗套。”
萧泓澄拿起兮妍刚才看的书道:“不若我给公主念书吧?”
说起念书,兮妍不由得想到明年三月的春闱。秋闱也不见他如何努力看书,偏生能考取亚元的好成绩。他此刻一点也不急,可是觉得对三甲如探囊取物一样简单?又想起他曾是皇子,是不是他天生就比旁人聪明些?
念了一大段,听者却在愣神,萧泓澄一脸无奈道:“我的声音就如此难听?”
兮妍摇头,常与人规劝多读书,不说听者烦,她都觉得烦,便问:“不如我们再来猜猜你明年春闱名次。”
他把书敲了敲手心,再见她眼神游移不定,笑道:“有些人年纪比我轻都能名列我前头,我比他多读两年书,若是还要勤学苦练,倒真的落后于人了。若说名次,可能全看公主的了。”
兮妍随即想到萧泓澄的身世之劫是安全度过了,但父皇未必会准许他为女婿,一个不好,萧泓澄就得名落孙山。这事得回去先与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