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灵姐姐你可别不信,”钟毓秀道,“你别看拿叶庄主俊得像庙里雕的一样,他可不是个菩萨心肠,传言去年夏末,不过有一个人摘了一朵荷花,还是一朵快枯的荷花,叶庄主当时没发作,可是后来那人就再没出现过了,都说他是被叶庄主埋在塘里做花肥呢。”
“那都是传言,”温灵举起身边的那朵沾着水露的娇艳荷花,“摘花而已,用不着那样吧。”
钟毓秀大惊失色,“灵姐姐!你……你……”她“你”了半天才接道,“你怎么能妙手摧花呢!”
这是他摘的扔给她的,应该不是生气的意思吧,温灵难得看到这个整日逗她的表妹这样紧张,不禁也想逗逗她,“我看那叶庄主脾气挺好的,你瞧他刚才见了花,不也没怎么样嘛。”
“那被埋了的人也是一样啊,”钟毓秀急道,“叶庄主当时也是没什么反应,事后才跟他算账。”
温灵将荷花拿在手中,打趣道:“那等会儿上岸向他道个歉,把花还他?”
“哎,灵姐姐,我看你等会儿上岸回府之后,这两天就不要出门了。”钟毓秀哀声叹气。
温灵忍不住扑哧一笑,“好了,他刚才瞧见船里的荷花,不也一言不发吗?”
“他当然一言不发了,”钟毓秀瞪大眼睛,“因为他是个喑人呀。”
夜里,温灵瞧着插在瓶中的荷花,想到那样一个举世无双的人竟然是一个喑人,不禁觉得有些叹息,真是太可惜了。
可他扔给她荷花是什么意思呢?还有那些荷叶、莲子,瞧他笑容满面的样子,应该不是生气,要将荷花还给他吗?
想着想着,伴着荷花的清香,温灵进入了梦乡。
……
“灵姐姐,不好了。”钟毓秀大呼小叫地冲进温灵房内,撩开帐子,使劲地摇着温灵,“快起来,叶庄主来抓你了。”
温灵被她摇得几乎散架,倦道:“毓秀,别闹了。”
“我没跟你闹,”钟毓秀急道,“叶庄主来了,要抓你去做花肥。”
温灵朦胧地睁开双眼,无奈地说道:“那荷花不是我摘的,是叶庄主摘了扔在我们船上的,怎么会抓我去做花肥呢?”
“完了!”钟毓秀跺脚,凑在温灵脸前,紧张道,“那是不是要抓你去做压寨夫人?”
温灵轻扣一下她的脑门,“胡说八道。”被她这么一闹,睡也睡不好了,干脆起身了。
收拾停当,温灵被钟毓秀拉出门外,才发现这天才亮了不久,屋檐上水汽氤氲,她疑惑道:“这么早?”
“是呀,”钟毓秀也奇怪呢,“叶庄主很少来我们钟府的,虽说以前咱们两家做过一段时间的邻居,但论交情,是没有的呀。”
“你们还跟那个叶庄主做过邻居?”温灵突然脑海中摸到了些什么,又抓不住。
钟毓秀点点头,“很久了,我娘那时还没生我呢。”
“这叶庄主,来找我的吗?”温灵转身想回房,“要我带上那支荷花吗?”
钟毓秀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没有啦,我只瞧见叶庄主的马车,便回来叫你了,既然那荷花不是你摘的,他也不会怪你吧,不用逃啦。”
温灵取笑道:“说不定他是来抓我回去做夫人的,还是逃吧。”
“灵姐姐!”钟毓秀蒙住脸,羞道,“你就别取笑我了。”
“只许你取笑我,不许我取笑你?”温灵捏捏她的面颊,“别闹了,出去看看那叶庄主究竟来有何事。”
两人走到前厅,拜见了钟母,却不见钟父和那叶庄主,钟毓秀忙拉着母亲问叶庄主怎么来了。
钟母喜道:“叶庄主想要把漕运的生意同我们钟家合作。”
“真的?”钟毓秀高兴地跳起来,她是家中独女,钟父嘱意让她继承家业,所以她一听,便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钟家这是要搭上大船了,温灵是一点也不懂经商之间的门道,只是看她们高兴,也跟着高兴。
“就是不知,叶庄主为何突然找上我们,”钟母高兴之余略有隐忧,“他一向独来独往的。”
钟毓秀神秘地一笑,“我知道,他是看上我们灵姐姐,要抢她回去做夫人!”
没等温灵生气,“嗯咳!”几人身后便传来钟父重重的一咳,温灵惊慌地回头,便看到那叶庄主仍是那样风姿斐然,怀抱着那只肥而娇的橘色大猫,握着那只大猫的爪子冲她友好地招手。
自昨天从知道他是喑人之后,温灵对他一直怀有一丝怜意,微微对他行了个礼。
叶少屏一眼就瞧出她眼中的同情,但他并不恼,他不会因别人的善意而感到被冒犯,更何况是她的善意。
“叶庄主,小女自幼被我惯坏了,童言无忌,还请叶庄主切勿挂怀。”钟父向叶少屏说道。
叶少屏摇摇头,表示并不介意,怀中的大猫打了个哈切,长长的胡须抖了两下,在他怀里呼噜呼噜地睡起来,叶少屏无奈地拍拍它的肚子,身后的仆人上前说道:“钟老板,可否借贵府的地方,让六筒休息。”六筒便是指这只大猫了。
温灵好奇地看向他怀里的猫,好乖的大猫,懒洋洋的,那么亲人,仿佛可以让任何人为所欲为,那脸上的肉在臂膀里摊成了一汪流动的水,粉色的鼻子微微地呼吸着,让人看着它,忍不住想摸上一摸。
正在她看得目不转睛时,那猫好像离她越来越近了,近得一伸手就能摸到似的,她忍不住伸手,竟然真的摸到它柔软的大脸,那滋味,太美妙了。
“灵姐姐。”钟毓秀看得目瞪口呆,怎么灵姐姐直勾勾地盯着那猫,叶庄主就抱来给她摸,她也摸得十分陶醉,这可不妙,不禁拉了拉温灵的衣袖。
温灵回神,才发现叶庄主正站在她的眼前,而她正摸着他怀里的“六筒”大猫,他见她回过神了,微微一笑,轻轻一抬胳膊,将大猫往她怀里送,她来不及想,已经接过这橘色大猫,将这软糯的一团抱在怀里,那猫跟她想得一样,亲人极了,一点不怕生,闭着眼睛在她怀里翻了个身,埋在她的怀里继续呼噜呼噜地睡了,那肚子在温灵的手中起起伏伏,叫温灵心中软了一片。
好六筒,叶少屏心中赞道,十多年了,还能认出自己的主人。
“庄主?”钟父小心翼翼地开口,很明显,这叶庄主对他这个侄女非同一般哪,可这侄女不是一般人,可动不得,要不然上头那位可要龙颜大怒了。
叶少屏向身后的侍从做了几个手势,那侍从便说道:“庄主近几日正要远行,见六筒与这位姑娘十分投缘,想让姑娘代为照顾几日,不知可否方便?”
温灵一惊,真要把这猫儿扔给她,她其实极喜欢猫儿,只是一直不便收养,现在非是自己家中,又是别人的猫,怎么好来照顾,连忙拒绝道:“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