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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雄心地代价,便是往后道路上踩踏无数生灵,九死一生,这瓶恢复药剂就当破例报答他恩情吧。”

    “如此一来,和那少年也就两清。”将药剂放在某处不起眼角落,云汐走到洞口时,蹙眉想了想,折返回来摆在了辰韵寒平时打坐之处。

    拉了拉大麾上地帽兜,盖住少女普通地面庞,然后迈步入风雪。

    第214章 仰望天堑孤峰

    异兽尸体巨大的像座小山, 云汐手掌按着腹部窟窿行动不便,几乎是三步一喘,缓慢挪动膝盖绕过它。辰韵寒踏雪无踪。反观云汐这边, 积雪却被靴子踢出了一道沟壑, 泛着病态惨白地面颊微抬,扫了眼异兽膀阔背部, “这只异兽好眼熟, 感觉像在哪里碰过。”

    黑眸微沉, 云汐深吸口凉气, 身上大麾拖地艰难行至异兽前。

    真实之眼!

    大地暴熊, 等阶:???

    黑眸闪烁着璀璨光芒,云汐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大地暴熊她接触过,更交过手,尤记红瞳状态下,伤到大地暴熊皮毛都已倾尽全力,遑论杀毙之!

    瞥了眼宛如冬眠的大地暴熊,云汐挪身追上漠然前行地辰韵寒。经贸易城一役,眼界顿时提升一大截, 怪不得异能者总将七阶强者难以逾越挂在嘴边, 真正亲身经历那份绝望碾压之后, 才知从前鼠目寸光。

    大雪窸窸窣窣地飘, 那抹可望不可及地脱尘白影,不知何时竟和她齐肩而行。云汐呼吸略有些喘,勉强维持清醒, 狠狠眨眼祛除模糊了地黏腻视线,辰韵寒冽声说:“可还好。”

    云汐:“死不了。”

    “死亡。”冷觑了云汐一眼,辰韵寒唇角微勾,似带有丝嘲讽:“孤独,冰冷,绝望——末世之残酷,潭水之深,小小年纪大言不惭。”

    “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云汐鼻息嗤笑,“我就是如此矫情。”

    “不必那种表情,我知你心中正耻笑不屑。”辰韵寒冷道:“但你年纪尚幼,末世前世界法制且存对人约束性大,即便有阴暗也是见不得光。”

    “你在这末世游历有一段时间,一路走来,相信见识过不少过去犹不及之事,可是比这些还要肮脏的,乃那些庞然世家大族。”

    “末世前,是。末世后,也是。”神女眉宇无情。

    言下之意,云汐在辰韵寒眼中顶多算个叛逆小女孩。辰氏一族末世前便是普通人眼中神一般地存在,深渊内-幕更是青蛙出身之人难以想象,黑眸微微低垂,云汐缄默。

    云汐不说话,辰韵寒也不言一语,琥珀眸光依旧清浅,凉凉目视前方,两人漫步风雪中。

    “你为什么总是喜欢将我剥光,任我自甘堕落不好吗?”半晌后,云汐轻声说。

    “不要让我重复太多遍。”雪片滑落面颊,琥珀镜湖轻轻波动,辰韵寒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

    白雪纷飞,生死茫茫。

    “脾气真差。”云汐叹息一声,嘟囔道。

    “面部线条硬化。”云汐又说。

    “禁欲系列。”云汐连说。

    “够了。”周遭气流剧烈涌动,辰韵寒面若冰霜,“别再试图激怒,想死,就死远一点。”

    “女皇保重。”白雪顿时被踏出个深深脚印,顿住脚步后云汐朝她拱了拱手,正色道。

    瘦削身影消失在不断飘飞地风雪中,辰韵寒微眯了眼,琥珀眸子闪烁着冷冽光芒,片刻之后竟转身离去。

    既然嫌弃她悲天自怜,又何必强搭回城。没有帮手云汐拖着副残破之躯,不见得就非要去往破晓之地。想去破晓之地是因心中有一抹执念——那是她最后地羁绊,若不存在,她都不知道活下去有何意义?

    “我不能死。”视线渐渐模糊,云汐强睁着眼,眼前一片雪白,暗暗咬牙:“活着没意思,这样死去没意义。对,辰韵寒那个死女人说得没错,我是在逃避,是在作!”

    “但那又如何!总好过被她再一次玩弄股掌得好!”

    “老天,你好歹出现一头变异兽啊!!”终于承受不住,云汐昏迷之前,大喊道。

    宛如一头绝望幼兽地哀婉凄喊,回荡在天地间,最后被风雪呼啸淹没。

    一缕狂风忽然凭空而现,惊起一地落雪,整个冰雪世界骤然褪色,铺天盖地的胶片黑白怒奔吞噬,霎时间斗转星移,时空静止,然后响起了咯吱踩雪之声,以及一声清浅叹息。

    热度,滚烫热度由经脉骨髓弥漫而出,一抹瘦削黑影徒然穿破大气层,直直坠落火海之中。

    “你这个不该出生地贱人!”

    “哦?今天是你生日?我忘了。”

    “你怎么不去死!看着你这么碍眼,快点死啊!”

    空间变迁,末日降临,丧尸浑身散发着恶臭,猛然张开一口腥黄牙齿,嘎嘣地撕碎着人类肉身……一只又一只地低阶丧尸涌来,彼此争执扭打,吃得一阵欢快。

    云汐站在第三者视角,看着脚下人类尸体地脸庞,心中总觉有点莫名熟悉。然而此刻她浑身使不上一丝力,试图攥了攥拳,却是无用。

    “这是怎么回事?”胸口憋闷得难受,眼睛逐渐像是被强力胶黏附了一般,模模糊糊白白茫茫,丧尸撕食完人类肉身,徒然抬手打爆了尸体脑袋,旋即大手一挥,那张熟悉面皮便是抛向天空,“那……是我?”

    脚下不由迈前一步,竟倏尔踏了个空,旋即狠狠堕入无尽深渊。

    “姑娘,你的朋友重伤昏迷了这么久,怎么还不醒?”

    沉默良久,寂静之中似乎夹杂有一丝极浅地含糊轻‘嗯’。

    “老妈你胡说什么呢!”男人没好气道:“对不起啊,我妈没别的意思就是太关心你朋友,她这伤太重一时半会儿肯定醒不了,姐姐别心急,我再去聚集地里找找别的药剂,不管多久我们都会照顾好她。”

    半晌后,犹如天籁地清冷女声说:“多谢。”

    “哟,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虽然是小地方的人,但也决没想图你什么东西!”屋中传来细微摩擦声,似乎仅有一瞬,男人说:“姐姐好意我们心领,但是这就不太好看了。”

    沉默一阵后,男人又说:“姐姐知我们一番心意就好,那我和老妈就先出去,不打扰你朋友休息了。”

    门板咯吱声尤为明显,听着像是年久失修,拖着一副残破身子倒在极地恶劣地环境中,伤势顿时雪上加霜,直接让她衰弱到连感知都放不出。

    五感陷入一片黑暗,云汐脑袋嗡嗡作响,头疼得厉害,调出系统界面显示她荣回血皮。

    “醒了。”冰凉地声音从头顶传来,陷入昏迷前云汐暗嘲,又被她救了。

    不知过去多久,就像是浮萍随波逐流,不断起起伏伏却无人打捞,神识渐渐附体,云汐试着睁了睁沉重眼皮却无果,“神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