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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续揭他老底:“小秦啊,我跟你说,你别看他现在这样,咋咋呼呼的。小时候可比这可爱多了,走在外边,都以为我们是两姐妹呢。”

    “姐!”安嘉乐扑上前,把相册收起来放回柜子里,“你跟他说这些干嘛呀。”

    秦磊笑得都直不起腰:“我觉得挺可爱的。小如姐能不能让我拍一张带走?”

    安嘉乐把他从沙发里拽出来,往门口推:“拍拍拍,拍个大头鬼。不早了,快点回家,慢走不送。”

    安嘉如走过去轻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哪有把客人往外赶的。小秦跟我说了,他没订到酒店,今天就住我们这。”

    姐姐偏心的厉害,安嘉乐不服气:“你到底是我的姐姐还是他的姐姐,怎么一点都不向着我?”

    “向着你干嘛?就属你最能闹腾,我一点都不担心,反而担心小秦被你欺负。”

    哼,这才见面多久,胳膊肘都拐到大腿根了。

    回到房间,安嘉乐还气鼓鼓的,不肯给秦磊好脸色看,直挺挺的呈“大”字型躺在床上。

    秦磊刚刚从卫生间出来,看他一个人占了大半边床位,哭笑不得:“你往那边挪挪,不然我躺哪?”

    安嘉乐别过头去:“就这样,爱躺不躺。”

    “这可是你说的啊?”

    “对,就是我说……”后半句话被生生噎在了突如其来的拥抱里。

    月色中空气微凉,两人交叠的地方温度却是滚烫。

    “就这样睡也不错。”紧了紧搂在腰间的手,“那晚安了。”

    安嘉乐被压得动弹不得,只能抬腿蹬他:“晚什么安,你下去!”

    秦磊装得跟大尾巴狼似的,语气轻佻又危险:“再乱动我可不客气了。”

    安嘉乐马上就怂了。

    心里还在腹诽着:臭流氓,不要脸,大变态。

    一旦安静下来,彼此的心跳声就变得格外明显。安嘉乐甚至能感觉到胸前紧贴的部分随着呼吸颤动,有些撩人的痒。

    试着打破这微妙的沉默:“喂,你睡了吗?”

    “还没。怎么了?”

    身边的人吐出一阵炙热的呼吸,正好落在安嘉乐怕痒的耳后,惹得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我有点紧张得睡不着。”

    “姐姐要出嫁,你这个小叔子紧张什么?”

    “你不懂。我姐她……真的挺不容易的。”安嘉乐犹豫了一下,又缓缓开口,“我父母走的早,那个时候她也才十六岁,说起来还是花季少女的年龄,就不得不拉扯着我这个拖油瓶长大。我们那时候住在叔叔婶婶家里,我爸留下的钱很快就被叔叔赌光,婶婶的脸色开始变得不好看,总在家里发脾气。我姐就放弃读大学的机会,早早出去打工了。”

    “本来我读完高中之后,叔叔婶婶给我找了户人家把我给卖了。我当然不肯啊,就偷偷买了火车票逃了出来,我姐给了我最大的支持,一直到现在还向他们隐瞒我的行踪。如果没有她,我的人生轨迹,一定和现在完全不同了吧。”

    说到逃跑的经历,安嘉乐还有些后怕的微微颤抖,秦磊叹了口气,把他揽得更近了些。

    “哎呀,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真是的,大喜的日子本来应该开开心心的。”安嘉乐胡乱抹了抹眼角的泪,“我就是希望我姐好。她带着我漂泊这么多年,我总怕拖了她的后腿。现在她终于也有了自己的家庭,我打心里为她高兴,真的。”

    他带着哭腔逞强的语调,揉皱了秦磊的眉心。

    安嘉乐和安嘉如紧紧相连了十九年的人生,今晚结束以后,就要走向不同的地方。

    她会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孩子。安嘉乐想到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就觉得幸福又心酸。

    如果有机会,他也渴望属于自己的家庭。

    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家。

    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秦磊像哄爱哭的孩子一样轻轻拍打着他的背:“没关系,你还有我呢。”

    “又胡说。”嘴上嫌弃着,心里却隐约感到被温暖的东西填得满满的。

    至少面前这真实的体温与心跳,证明了自己不再是座孤岛。

    第二天两人都默契的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安嘉如的婚礼办得简单又温馨,场地不大不小,只邀请了至亲好友。没有父母在场,安嘉乐就担当了把姐姐交到姐夫手里的角色。第一次穿西装上台,他手心里全是汗,比出嫁的新娘子还慌张。

    安嘉如穿着露肩婚纱,乌黑的长发在脑后盘成优雅的发髻,举着捧花的样子明艳又动人。姐夫看到的时候哭了一场,安嘉乐看到没忍住又哭了一场。

    剩下安嘉如在化妆间里吐槽:“我们家的男人都怎么回事,眼泪也传染吗?小秦,还好你也在,不然这里一个顶用的人都没有。”

    秦磊双手背后腼腆的笑笑。

    他早上坚持要来婚礼,安嘉乐是极力拒绝的:“你怎么还不回家?”

    “我等你一起回去啊。”

    “我姐结婚,你凑什么热闹。再说了,你要去,怎么跟人介绍啊?”

    秦磊试探道:“要不就说我是你家属呗。”

    毫不意外的接受到了安嘉乐的白眼攻击。后来还是安嘉如来打圆场,邀请他一起去热闹热闹,这事才算完。

    秦磊帮着分发喜糖,刚绕过一圈桌子走过来,就看到安嘉乐正紧张兮兮的摆弄自己的领带,不知道怎么把结弄散了,自己捣鼓半天也没恢复原状。

    “我来吧。”放下手里的东西,秦磊走过去,示意他把领带交给他。

    安嘉乐无奈,老老实实的递给了他:“你会打吗?”

    “不要以貌取人好不好,卖包子的就不能会打领带了?”

    安嘉乐想反驳,没想到以两人的高度,一抬头嘴唇正好碰到秦磊的下巴。距离那个暧昧不明的吻只隔了一天,两人之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已经有所改变了。

    秦磊把领带整理好,又帮他理了理衬衣的领口,一副欣赏的口气:“好看。”

    顿了顿又凑近耳边小声道:“和你穿裙子一样好看。”

    安嘉乐被逗得面红耳赤:“变态!”

    被他这么一闹,倒是一点都不紧张了。仪式开始,安嘉乐牵着姐姐的手穿过鲜花拱门,进行曲神圣庄严,恍惚间真的有种要嫁女儿的不舍。

    把人交给姐夫的时候还入戏十足:“我把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对我姐好,不许欺负她。”

    一直憋着眼泪的安嘉如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

    仪式部分完毕,安嘉乐默默下台,坐在台下看着两人的背影,诸多感叹。秦磊看他伤感,递给他一张纸巾:“舍不得了?”

    安嘉乐点点头:“我现在有点明白,那种自家养大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真挺不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