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永远大过理智……从燕子郗自身的性格来说,他本来不欣赏这样的人的……
可是…燕子郗想来想去,最后在椅子上睡着,锦帕落在地上。
成亲的日子来得极快,成亲事宜全由陆沉峻一手操办。
燕子郗一身红衣,冷着脸看向镜中人,红衣黑发英姿勃发,虽然艳丽了些,但是并不显得女气。
他目光从衣襟和袖口处掠过,最后落在腰身上,笃定这是陆沉峻选的衣服。
第一,除了陆沉峻知道他喜欢花,没人敢在世子的婚服上绣上暗花纹。第二,燕子郗的腰很细,他平时并不会突出这一点,只有陆沉峻握过他的腰,知道真正的尺码。
一个婆子从外走进:“世子,吉时已到了。”
燕子郗眼里笑意悠然:“哦?和我有什么关系?”他现在是要嫁人?嫁的对象从今早开始就没露过面。
婆子着急:“世子,马上是您的婚事啊。”
燕子郗抬手:“是我婚事,那吉时到了,该我妻子过来,不是嘛?”
婆子暗道不好,这些皇室看着都斯文有礼,但没一个好相与的,从古至今,哪有世子被外嫁给反贼的?可是当今皇室式微,也只能这样了。
婆子满脸堆笑:“世子,西南王在外宴宾客,可能要劳烦世子现下前去……”
她话没说完,陆沉峻的声音从外传来:“你下去,我同他说。”
燕子郗还以为陆沉峻不会来,当下笑了一下,又转过头去不看陆沉峻。
陆沉峻被笑得眼晕,但声音低沉:“你觉得你是丈夫,我是妻子?”要是换个时间,陆沉峻随便燕子郗想当什么,可是现在……他只怕燕子郗被自己惯得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燕子郗厚脸皮道:“难道不是?你为了嫁我,用尽手段,这难道不是女人做的事?”
现在时间紧急,陆沉峻也不同他争辩:“晚上便见分晓。”他人高马大,站在那儿极有压迫感:“阿顷同我一起去前厅,这样便不会有谁被误认是嫁方。”
他就知道燕子郗的脾气,特意过来带他一起去的。
燕子郗真的十分好面子,当下冷静点头:“可以。”
陆沉峻嘴角一弯,但想起二人正在‘冷战’,又将嘴角放平。
出乎陆沉峻意料的,成亲仪式十分顺利,燕子郗没有任何阻止他的行为,就连拜天地时也安安分分。
陆沉峻忍不住,一个仪式上偷看了燕子郗好几眼。
直到冷淡的谋士低声道:“将军,若不想第二日别人嘲笑你我,你还是收敛些。”大庭广众之下,怎么能这么腻……
陆沉峻不怕别人嘲笑自己,但他正同燕子郗成亲,喜悦得不知自己姓什么,当然万事都听燕子郗的。
燕子郗不会喝酒,仪式完成后便先回房去。陆沉峻灼灼地盯着他的后背。
“王爷,来多喝酒。祭酒滴酒不沾,你今日该替他多喝些。”
陆沉峻酒量极好:“我喝不了太多,他要管着我。”好幸福……管他的燕子郗终于回来了。
底下将领打趣:”对,你们都别逗王爷了。王爷从一开始就听祭酒的话。最开始他才同祭酒相识的时候,就大方地分了一半营帐给祭酒。我们私下都在想王爷怎么对人那么好。“
陆沉峻从不会同俘虏一起住,现在想想,他确实一开始就对燕子郗很不一样。
回忆涌上,陆沉峻忍不下去,象征性地敬了酒就回房。
燕子郗正在看书,他百无聊赖,模样专注极了。
陆沉峻进来就看到此景:”阿顷,在看什么?“
燕子郗眼也不眨:”《春宫秘图》”这是房里唯一一本书。
陆沉峻咳了一声:“你看这种做什么?”
燕子郗仰头直视他,微笑:“许婆子给我的,许是让我好生伺候你?”
陆沉峻瞬间愧疚:“阿顷,我……你不用看这些。”在他想来,燕子郗能看兵书农政,这种书根本配不上他:“我逼你嫁我,你可心有怨怼?”
燕子郗不动声色道:“不是你嫁我?”
陆沉峻没想到他还有心思开玩笑:“无论谁嫁谁娶……”
燕子郗道:“嗯,我怨你没长驱直入夺取王城。”他顿了顿:“那你呢?你行为如此反常,是在怨我什么?”
陆沉峻不喜欢燕子郗离开,但是让他此刻说出怨燕子郗的话,他真说不出来:“都已经过去了,我只知我爱你。”
“你是怨我离开你?还是怨我助人对付你?”燕子郗道:“若我不离开,你事事都有我替你谋划,根本不会成长。若我不助人对付你,你不会想到制衡利益联合军阀。”
“理智上,我认为我无错。”燕子郗一脸冷淡,袖中的手悄悄握紧:“但是陆沉峻……世间不只有理智,还有感情……对与错也有许多辩证的看法。”
他说了一堆,别别扭扭的,就是说不出道歉的话。
燕子郗真没真心实意给谁道歉过,现在脸都稍微有些红,他还要努力说。
陆沉峻的心却早软了:“分别这些日子,你可有想我?”
燕子郗呼吸一窒,他不知该先道歉,还是先回答陆沉峻的问题:“想……”
那就够了,我哪里需要你的道歉。
”我也想你,阿顷,我不该逼你同我成亲。但是到今天,我很开心。我想光明正大拥有你,而不只是主公和谋士的关系。“
陆沉峻没有让‘白眼狼’给自己道歉,反而向白眼狼低了头。
他吻得循序渐进,燕子郗双手回揽住陆沉峻的腰。
陆沉峻眼眶湿热,这个人连道歉都说不出口,但是并未做任何破坏婚礼的事情……
阿顷……燕燕。
无论沧海桑田怎么变幻,他的燕燕切开后,总是软得一塌糊涂。
这一世,陆沉峻注重养生,活了很久很久。
他既封燕子郗为皇后,又封了自己用过的西南王一爵,一世之中,燕子郗权倾朝野,大展宏图。
陆沉峻带着燕子郗做了前世今世一切爱做的事,可是半点不敢吐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只在燕子郗走后,抱着他说了句:”怎么我们每次都相遇得那么晚,我常听人说青梅竹马,你这般爱欺负我,短短几十年,你如何欺负得够?“
他拿出长剑,自刎于燕子郗面前。
虚无空间之中,燕子郗额间花印似血,比以往多了几分妖冶与生机。
黑发魔族本抱着他,现在却不敢久待:”他快醒了,很快就能察觉到我的身份。“
阿黄怯怯道:”主人,是要送宿主去下一个世界吗?“
魔族道:”不,他醒后自然知道。本尊会即刻归位,他定然也需回去。“
阿黄什么都不懂,只能道是。
随着黑发魔族身影消失,魔尊归位的消息传遍天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