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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传来张晨的怒吼:“薛涛!你这个叛徒!”

    “逆畜耳敢!”这好像是内城某位仙师的声音。

    “啊——!”那是薛涛的惨叫。

    曲轻歌心下明白,她作为主将,祭出兵魂本就消耗过度,如今又被重伤,再加兵魂反噬,就是大罗金仙赶到,也救不了她了。

    眼前阵阵发黑,耳边嗡鸣,意思模糊,曲轻歌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我不甘心……曲家……弟弟……嫂子……湛儿……

    楼下城门大开,城中妇孺赶紧涌出,部分强壮的妇人拿着兵刃警戒残余的猛兽,其他人托起无力的士兵们回到城中,交给早早等候的医师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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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都,威武将军府。

    寒梅立枝,雪花飘飞,北风呼啸,轻灵的白绸随着寒风凌舞着,烈烈作响。

    府里的下人们均身穿白麻,行色匆匆,静悄悄地不敢多发出一点声响,脸上一片愁云惨淡。

    没人看见,一身穿戎装的俏丽女子木然地穿过回廊,向着灵堂而去。刚靠近灵堂,隐隐地,稚嫩的童音随着沙哑的女音呜咽作响。

    “呜呜呜~姑姑~呜呜呜~”

    “轻歌~呜呜呜~你怎么这么狠心~呜呜呜~你走了,我们这一家大小可怎么办啊~”

    “……”

    灵堂内,一位二十几许妇人打扮的秀美女子搂住怀中五六岁的稚子泣不成声,纤薄的身子不停颤抖,怀中的孩子也哭地脸色憋红。

    棺木前还跪着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年直挺挺地跪在棺木前,头颅微垂,面色沉冷,隐含悲戚,紧握的双拳鲜血淋漓而不自知。

    “阿弟。”戎装女子心疼得想上前握住少年流血的手,却直直地穿过少年的身体,她愣愣地缩回手,盯着自己那虚幻的手心,蓦然回头看向灵堂上的棺木,里面正躺着的女子可不就是她吗?

    我……死了!对啊,我死了,死在桐阳关的战场上,死在手下心腹的背叛上,死在他的……猜忌上。

    看向少年那清亮中带着刻骨恨意的眼眸,戎装女子……也就是曲轻歌,哪怕知道少年看不见她,也忍不住双手虚捧他的脸颊,殷殷叮嘱:“阿弟,不要给阿姐报仇,曲家再也经受不起任何打击,隐忍下去……经桐阳关一役,他已失民心,不会是楚王的对手,楚王终究能成事,忍到楚王上位,你再出头,振兴我们曲家。”

    还在关切弟弟的曲轻歌没有看见她身后的虚空中突然出现一片晶莹的碎片,直直撞进她的魂体里。

    灵堂内突然狂风呼啸,烛火尽灭,纸屑纷飞,众人纷纷掩目躲避。

    虚无中突如一股吸力传来,曲轻歌一边勉力抵抗着,发鬓散乱,一边目光转向那抱着稚子的妇人身上,“阿弟,阿弟,轻弦!不要给阿姐报仇!忍着……好好照顾大嫂和湛儿……”

    话音未落,人已被徒然加大的吸力拉走,撞入那虚空之中,只能无望地看着眼前亲人的身影消失眼前。

    “阿姐——!”少年的声音如同野兽悲鸣,绝望无助又带着丝疯狂。

    狂风中,曲轻弦似乎见到自家阿姐虚幻的身影,身子疯狂地猛扑向姐姐,却什么也抓不到,只能无力倒地,耳边传来她最后一句叮嘱,目眦欲裂地看着姐姐被卷入虚空中,而他却无能为力。

    盛德五年,三品威武女将军曲轻歌于桐阳关一役战死沙场,享年二十二岁。

    次年,楚王以“清君侧”之名起义,领兵直入金都皇宫,带出先帝真正遗嘱,传位楚王为诚武帝。

    诚武帝继位后,废除盛德帝皇位,贬其为蛮山郡王,令其携原皇后即现郡王妃即刻前往蛮山封地,永世不得进金。

    同时宣告兽潮后大央元气大伤,特赦免税三年让百姓修养生息,大肆加封赏于兽潮中有功与牺牲将领,加封前三品威武女将军曲轻歌为荣恩候,爵位由其弟降爵一等继承,封荣恩伯。

    第2章 重生

    今年是个丰收年,万里无云,烈日高悬,金黄的麦子被风吹得在田地里沙沙作响。

    曲家村的劳力们各个弯着腰,汗流浃背、热火朝天地在田地里劳作,抢收麦子。

    虽然身体很疲惫,但他们脸上都挂着快乐的笑容,他们每多收割一摞麦子,就是多收一些粮食。今年这种好时节,简直恨不得年年都有,再苦再累也开心。

    几个农村妇人挎着篮子,拎着竹筒水壶,沿着乡间小道,说笑着走向田地。

    路过曲家院门时,见到曲家那今年才三岁的女娃娃坐在门槛上发愣,其中一个妇人大着嗓门喊道:“喵儿,这日头烈,晒着人咧,咋还坐门槛上发愣了呢?赶紧屋里去,担心中暑咯。”

    似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吓到,那女娃娃坐在门槛上的小身子猛地一晃,眼看就要往里栽倒,引来几个妇人们的惊呼,幸好她猛地伸出小手抓住门槛边沿,稳住自己的小身板。

    “你这妮子,还能不能好了,发呆到被老娘一嗓子吓到。还好你机灵,这要是真摔出个好歹来,二婶可这么跟你娘交代。”那大嗓门妇人吓得赶紧推开曲家院门,小跑到女娃娃面前抓住她上下查看。

    “我说曲二家的,你这大嗓门吓着人家闺女了还怨人家发愣,这可真是好笑。”见没发生什么意外,跟着进来的其他几个妇人笑着打趣道。

    “去去去,瞎说什么风凉话呢。”曲二家的拧着眉挥挥手,赶苍蝇似的啐了一声。

    “二婶,我没事。”自从清醒后就被眼前这尘封在记忆深处熟悉的一切惊得回不了神的曲轻歌被自家二婶的大嗓门唤回了神,赶紧安慰被吓到的曲二婶。

    “真没事啦,小娃娃魂轻,可别被二婶给惊走了魂儿啦。”

    “没事没事,您看我,好好着呢。”曲轻歌说着还站起来原地蹦了蹦,以此证明自家身体棒棒哒。

    “行了行了,你也别瞎蹦跶了,乖乖回屋里去玩啊~在家等你娘和你哥收完麦子回来,二婶先去田里给你爷奶二叔送些个粮水顶顶饿。”

    曲二婶把曲轻歌一把抱起,放到里屋的床上,还拿着厚棉被围住床沿,防止她贪玩摔下去,才跟着其他妇人们继续往田里走去。

    没人注意到,门槛上被曲轻歌抓过的地方留下了几道指印,这要是被人知道了,肯定会惊得不轻。才三岁的娃娃,力气居然大的就这么一抓,就能在实木门槛留下指印,这可是连村里最强壮的男人们都做不到的事啊。

    而被转移到床上的曲轻歌顺势身子往后一倒,像条放弃翻身的咸鱼一样,四肢摊开,仰面朝天,双目放空,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空理会门槛上的爪印。

    她记得自己前世是死了的,被副将薛涛背叛,死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