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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要抖擞十二分精神的那种,世事难料,将军真的很好,朝夕相处之下不喜欢也很难。”说这话的时候,和宁视线一直停在林昭的脸上,丝毫不掩饰,“难怪丞相也喜欢他。”

    林将军刚下书,忽然站起来,坐在和宁的边上,拍拍被子:“不困?”

    和宁摇摇头:“待会再睡。”顿了顿,他问道,“你把我的话本都放哪儿去了,成天呆在这很无聊的。”

    林昭微微蹙眉:“墨影搬出去了,你少看点话本。”好好个孩子都学坏成什么样子了。

    和宁翻了个白眼,正想表示不服气,忽然反应过来,问道:“为什么墨影会听你的话,他只听我的!”

    林昭满不在意:“也许他也觉得你应该少看点话本吧。”

    和宁:“……”

    系统情不自禁笑出声音:“在他们眼里,你恐怕就是求爱不成将人囚禁起来的黑化小受,啧啧啧,够带感的。”

    和宁:“……你真的是够了。”没用还爱嗒嗒嗒,自己刚为什么会觉得有它很好?!

    林昭一掀开被子,自己也躺了上去,手穿过他的脖颈处,将人捞在自己的怀里。

    和宁两只手环抱住林将军的腰,脸面在他的胸口处蹭了蹭,笑的就像是一只偷腥了的猫。

    跟林将军在一起,有一种岁月静好的舒适感,和宁脸颊贴着他强壮有力的胸口,眯着眼睛在热气的氤氲中几乎要睡着了。

    林昭抬起他的下巴,对上他可怜兮兮泛着水雾的眼睛:“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啊。”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小皇帝声音恹恹的,整个人软绵绵的都提不起力气,蜷缩着身子有点像是暴风雨过后瑟瑟发抖的小奶猫。

    林昭探出手,在他脑门上摸了摸:“发烧了?”

    “没有,有点困了。”和宁伸手格挡开他的手,脑袋在他胸前拱了拱,小奶猫一样找到了避难场所,放开手脚地躺着,安静乖巧地闭上眼睛。

    “有点热。”林昭俯下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亲,“叫太医进来看看。”

    和宁忽然抬起脸,原本有些酸软的身体忽然迸发出力量,双手环绕住林昭的脖子,照着那张饱满的唇瓣就亲了上去。

    刚才的虚弱仿佛都是装出来的,蓄谋就是为了这一刻的亲吻。

    和宁的吻技尤其不好,再加上冲劲过大,差点磕坏了两人的门牙,舌尖甚至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林昭:“……”迅速反客为主按住他的后脑勺,嘴唇几乎都要被他吃掉。

    被亲的手软脚软,脑子一塌糊涂的和宁着实敬业,这时候还没忘自己的使命,抓紧一切机会传递龙气。

    他的手已经抓在了林将军的腰封处,却被另一只粗糙的大手按住了,不得动弹。

    和宁:“……”颤巍巍抬起脸看他,眼底蓄着泪光,写满了恳求。

    可惜林将军完全不为所动,甚至还转开头不看他。

    经过刚才暴虐的亲吻,小皇帝还没有调整好呼吸,此刻的他脸颊陀红,气喘吁吁,迷离的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林昭,好像在看自己抛弃妻子的丈夫。

    “……”深吸一口气,林将军面前按捺住体内的波涛骇浪,“不行,你生病了。”

    如果和宁的意识清醒的话,对方不同意,他肯定会羞愤一脑袋钻进被窝里再也不出来,可现在确实有点发烧,脑子糊涂想法也随之大胆起来。

    柔软的小手攀上林昭的脖子,他主动凑上去咬耳朵:“没有生病,想要林将军。”

    他勾人的小声音戳在林昭的心脏上,一下一个坑,一戳一个准。

    和宁急不可耐地亲吻着林昭的眼睛,脸颊,嘴角以及下巴,支离破碎地含糊地胡乱叫着,手牵引着林将军粗糙的大手落在自己的身上。

    林昭但手捂住他的眼睛,即便如此,眼泪还是不停地从和宁漂亮的眼睛里流出来。

    “我、我记得你的。”

    “其实,我很早就想起来了。”

    和宁脑仁都被挤在一起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林将军,是你救了我,我认出你了。”

    和宁用的是肯定句。

    那天,是他这辈子的噩梦,他一直不肯特地回想,但却怎么都忘不掉,甚至午夜梦回时分经常还会想到那个场面。

    太阳红的像血。

    那天到场的将士很多,绝大多数又都是喝了酒的。

    那些原本就已经和先皇亲密无间称兄道弟,被酒精和辉煌的战绩麻痹的无法无天的将士们怎么会把和宁一个小豆丁放在眼里。

    自和宁出现,他们话里话外就一直嘲笑小豆丁,明明白白地看不起小豆丁。

    他们说。

    “皇上英明神武,英姿卓越,怎么会生出这样的皇子来?”

    “是呀是呀。”

    “哎呦,这小不点是不是要哭了,堂堂男子汉流血不流浪,军中儿郎怎么能哭。”

    先皇不像先皇,君臣不像君臣,父子不像父子。

    喝酒上头的先皇被这样刺激,心里的火怎么忍的下去,尤其是在看到和宁软踏踏趴在地上的晦气模样,随手抽过一把剑。

    “这样的皇子不要也罢。”

    眼前寒光一闪,虽然当时年龄尚小,但和宁到现在都记得那剑尖明晃晃指着自己的眼睛的一幕。

    但凡再往前一点点,他可能就血溅当场,即便是天王老子也抢救不回来了。

    周围不断有人在起哄,叫着好,都在嘲笑他,怂恿先皇杀了他。

    明明他是皇子,明明他是先皇的亲骨肉,但却被一众将士简单地就决定了生死,甚至死前还在不断地被羞辱。

    和宁从来没有经受过如此阵仗,早已不知所措吓得哭不出来了,一双眼睛直愣愣盯着那把剑。

    那把剑一旦刺到自己皮肤里,自己就会变得跟面前那团辨别不清出圆形的肉一样血肉模糊的剑。

    他记得林将军。

    那个站在先皇身边,一直用冰冷眼神打量自己的哥哥。

    那个被用来和自己作比较,听说五岁就上战场的哥哥。

    剑是先皇抽哥哥的,先皇的刺杀动作也是哥哥制止的。

    时至今日,和宁早就已经不记得哥哥当时说了什么,更不知道更是怎么阻止先皇的,但他知道正是哥哥的那句话,救了他的命。

    和宁仰着脸抻直了脖子,露出一小段白净但却布满红痕的脖颈,艰难地吞咽下去口水,嘻嘻笑着说:“哥、哥哥,谢谢你。”

    当年没时间说的,今日终于有机会说出来了。

    那个可怜巴巴的小团子,似乎跟眼前这个眼尾泛红,委屈地直掉眼泪的大团子慢慢重合,再听见他如此软糯的声音,林昭心尖一颤,俯身封住他的唇,动作更是凶猛了。

    “再叫一声。”

    “哥——”

    “好好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