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郑景枫心中一慌,可是仍是装傻。
“郑先生,我了解你的主子,”罗维却也不气,笑着说:“他爱才,但也绝不会让危胁到他的人活着。”
“我再说一遍,”郑景枫叫道:“你们抓错人了!你们这些人眼中还有没有王法?!知道你们这是什么罪?!”
罗维看向一旁站着的龙十,“带他去看看什么叫王法吧。”
客栈的上房之内,郑景枫神情狂乱地看着自己的家在熊熊大火中燃烧,听着不时传入耳中的惨叫声,他分辨不出这是谁,但此刻他的家人都在那里面。
“真狠啊,”罗维就站在郑景枫的身旁,他也在看,神情却只是淡漠,“连来救火的人也杀。”
郑景枫挣扎,但他被绳捆锁绑着,嘴还被堵上,一介书生哪里挣脱的了?
“我也许可以救下你的一些家人,如果你愿意与我合作的话,”罗维这时突然说道。
郑景枫摇着头,这也许是主人做的,可更大的可能就是这罗维做的,自编自导一出戏,只为了让自己出卖主人。
“官兵来了,”罗维示意郑景枫去看。
果然一队官兵匆匆跑了来,却不急着救火,反而把要救人救火的人都拦了下来。
“烧干净了也好,”罗维说:“这样就算先生愿意说,我也没有物证,还是什么也办不了。”
郑景枫这时安静了下来,他看着罗维,似乎是想说话。
罗维看一眼七子,七子上来拿掉了郑景枫嘴中的厚布。
“你去救人,”郑景枫一能张嘴说话,马上就对罗维说。
“那我能得到什么?”罗维问。
“你先救人,”郑景枫坚持道。
“我觉得我没必要留先生了,”罗维说。
郑景枫细长的眉眼间此时俱是愤恨,“你会后悔的,”他一字一句地对罗维说。
罗维不再说话,冲龙十几个一挥手。
龙骑卫们幽灵一般消失在这间客房中。
罗维仍是陪郑景枫站在窗前,“郑先生,当郁州主人的滋味如何?看着那些官员都对自己毕恭毕敬,心情怎样?”
郑景枫咬着牙,不作声。
“哦,还是我应该问先生当一枚棋子的感觉如何?”罗维又问。
第48章 求生还是求荣华?
郑景枫心中天人交战,不知该对罗维说什么。
不一会儿,郑家的院墙轰然倒塌,大火开始向邻居家蔓延。
“公子,”龙十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回来了。
“这是你家人吗?”罗维接过小婴儿抱在手里,“出了什么大的事,他还能睡的着。”
郑景枫几乎落泪,却只看着龙十。
龙十便说:“抱歉,我们进去,只有他被藏在井台边。”
罗维说:“没别的活人了?”
“是,”龙十说。
郑景枫若不是背靠着墙壁,一定已经瘫软到了地上。
罗维冷眼看着,他清楚上一世的郑尚书是个孝子,是个贤夫,是个慈父,还是个好兄长,总之这是个重亲情的人,这是他的优点,同样也是他的缺点。“他是你什么人?”罗维抱着婴儿问失了神的郑景枫。
“幼子,”郑景枫吐了两个字。
“公子,”十一几个人这时也回来了,他们带来一具尸体,还冲着罗维摇摇头。
“带着死人回来做什么?”罗维略一皱眉。
十三蹲下身,把死尸身上的外衣一扒,里面赫然是郁州府衙的公服。
“看来他们还很赶啊,”罗维看了一眼,便扭过头去,不再看了,对郑景枫说:“我们的知府大人也是怕了吧?说不定他们一开始就是这么约好的。”
郑景枫知道龙玄的规矩,出错者杀。难道他们真的已经等不及了?他们不相信自己的忠诚?这真的是杀人灭口,而不是罗维做的?
罗维关上了窗户,对郑景枫说:“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你主子只信这个。”
窗外不断传来建筑物倒塌的声音,人们无助的哭喊声,浓烟滚滚,这条街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
罗维小心翼翼地抱着熟睡中的小婴儿,“郑先生,他的命就在先生的一念之间了。”
郑景枫生怕罗维出手害他的幼子,这是他郑家唯一的独苗了,“你能让我父子活?”他问罗维。
“我尽力,”罗维说:“这世上哪有绝对的事?”
“没有物证了,”郑景枫又说。
罗维笑道:“狡兔尚有三窟,先生这么聪明谨慎的人,怎么可能只有这一处放东西的地方呢?”
郑景枫说:“如果我就只是一个笨人呢?”
罗维走近了郑景枫几步,脸上的笑容显得格外温和,“先生可别与我赌命啊,如果先生对我一无是处,那我不介意帮先生的主人一个忙。”
郑景枫冷道:“公子不想破案了?”
“想啊,”罗维说:“可是我这人从来不强求。先生帮不了我,我再别人可好了,我能知道先生的存在,自然也知道别人的,不是吗?”
“公子不知,我身边还是有人护卫的。”
“哦,名剑山庄吗?他们都死了。”
郑景枫无可奈何,这个罗维什么都知晓,让他别无选择。他求得是自己和家人的一世荣华,可是家人除了这还在襁褓中的幼子,都死了,连命都没了,还谈什么荣华?现在他求得不再是荣华,而只是活命了。
第49章 郁州愁云
“给他松绑,”罗维见郑景枫已经服了软,才对七子说道。等七子给郑景枫松了绑,罗维把小婴儿放到了郑景枫的怀里,“你们把他养得很好,胖呼呼的很可爱。”
郑景枫机械地抱着幼子,他已不知道未来等着他们父子的是什么了。
郁州知府杨著已经要疯了。郑景枫失踪,他已经如热窝上的蚂蚁一般坐立不安,朝廷来查案的御史还在这儿盯着,让他又不敢明目张胆地派人去找。现在郑家又失了火,杨著是再也坐不住了,亲自带着人来救。可是郑家在平民街市里,街深巷窄,隔着几条街都站满了张望火情的老百姓,杨著带着人硬是寸步难行。
孙老板看着对面客房的灯灭了,便打了一个响哨。
行凶的人,赶来拦人的官兵都一下子作鸟兽散,转眼都跑没影了。
老百姓们愣怔了一下,但还是自家的财产要紧,眼看着这大火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