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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好好休息。”

    凌川瞪着天花板,感觉吊灯还在那转呢。

    昨晚上同事结婚,他作为伴郎,各种挡酒,被灌了至少三种以上的杂酒,吐了个天昏地暗。

    都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家。

    在床上躺了一个多小时,胃里还是难受,他拿出体温计量了一下,居然有三十八度二。

    难怪全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劲。

    凌川穿好衣服简单洗漱了一下,叫了辆快车。

    明明是四月份的天,一出门却感觉凉飕飕的,凌川又缩回去拿了件秋羽绒。

    凌川面色惨白,滴滴司机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你没事吧?”

    “没事。”凌川裹着外套还是觉得全身发冷,这种熟悉的感觉,估计又是肠胃炎。

    自从来了s市之后,凌川就自己在外边租了个房子,没有老爸老妈的照顾,一日三餐不规律,不知道什么时候得上的胃病,动不动就抽一下,反正一年至少得上医院报道两次。

    最严重的一回是去年夏天,无节制的吃了六根冰棍,结果第二天疼得差点背过气儿去,连床都爬不起来,后来打了个同事电话,把他背下了楼。

    所谓不作死就不会死,凌川都已经很久没碰过冷饮了,却还是败在了那几碗黄汤上。

    市区的医院简直就是修罗场,挂号窗口排队的人比奶茶店的托还要多,都够去赛龙舟的了。

    凌川疼得连背都挺不直,艰难地呼吸着,期间还不停有大爷大妈插队,搞得他头痛欲裂。

    挂好号之后,还要去另外一栋楼做抽血和b超。

    凌川皱着眉,步履艰难,胃里一阵一阵像有钝刀在刮,攥着检验单的骨节有些发白。

    走进电梯后,凌川倚靠在了轿厢上,额头上细汗密集,腿脚发软,面色惨白。

    陆续进来了七八个人,电梯响起了超重的警报声。

    他有些脱力地垂下了脑袋,一只手握着拳,抵着胃部,试图减轻一些疼痛。

    “江医生,不好意思了呢。”电梯员用甜美的声音跟外边的人打了个招呼,但引起凌川注意的并不是她的声音,而是她喊的人。

    凌川一直以来对江这个姓就特别敏感,目光立即扫了出去。

    电梯门口站着的男人身形修长,熨烫妥帖的衬衫扎心西裤里,修饰出他强健的体型,白大褂敞开着,穿出了高端定制款风衣的效果。

    当目光扫到那人脸上的那一刻,凌川感觉呼吸一紧。

    时间就仿佛静止了一般。

    一次性口罩遮住了那人的半张脸,乌黑的发丝向后梳理得一丝不苟,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眉心微蹙,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

    “没事。”带着口罩的江医生很低的回应了一句,视线从凌川的脸上一扫而过。

    就只是这样轻描淡写的一瞥,凌川的脑海里已经自动勾画出了他精致的五官。

    一定是他。

    不会错的。

    这张令他无法自制,魂牵梦绕的脸。

    那么清晰,那么熟悉。

    电梯门缓缓合拢。

    凌川目光一凛,这才从静止的时间中脱离出来,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扑向那道即将关上的门。

    那间隙只有五公分都不到,凌川还是奋不顾身地伸出了手去扒住了门。

    传感器感应不及,厚重的电梯门夹住了他发白的骨节。

    与此同时,外面的人也迅速反应过来,按住了电梯按钮。

    凌川身后的电梯员惊叫了一声,赶紧也从里边按了开关。

    好在电梯门迅速分开了。

    江恺瞪圆眼睛,怔楞在了原地。

    电梯门还没完全打开,一个修长的身躯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就像是一只与主人多年未见的大型犬。

    大型犬用力过猛,江恺禁不住后退了两步,大腿撞在了停在走廊上的一台活动病床上。

    滚烫的身躯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这种熟悉的感觉只会来自一个人。

    江恺偏过头拉下了口罩,无比温和地在他耳边说道:“都没看清就往我身上扑,不怕认错人啊?”

    听见这久违的声音,凌川的鼻尖立马就酸了。

    他很想说,我可是光看个发旋都能认出你来的。

    但现在江恺的发型变了,发旋也没了,他是凭眼睛认出来的。

    江恺的眼睛特别好看,笑起来很勾人。

    “我不会认错你的。”凌川哑着声音说,眼泪已经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

    这么多年,所有的思念,惊慌,焦虑,委屈,悲愤,恐惧,绝望在这一秒通通都涌了上来,仿佛是要在这一个拥抱中全部宣泄出来。

    无数的话语哽咽在喉,最终只化成一句破了音的,“江恺,我好想你。”

    江恺的眉眼顿时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原本撑在床沿上的右手用力地扣住了凌川的脑袋。

    这是他第一次听见凌川喊他的全名。

    认真中又带着一点撒娇的语气,他的心瞬间就软化了。

    电梯里的人都没搞清楚情况,面面相觑。

    江恺被凌川勒得有点喘不过气,只能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电梯员不用担心。

    电梯门在凌川的身后缓缓合上,发出了一声闷响,走廊里有人走过的脚步声,还有器械车车轮滚动的声音。

    但这一刻,凌川只听得见江恺在他耳边的轻声细语,“我也想你。”

    路过的保洁阿姨看到这番情景,忍不住关切道:“江医生啊,这是怎么了?”

    “太久没回家,小孩想我想得哭了。”江恺宠溺地笑着,揉了揉凌川后劲处的碎发,很短,摸着有些刺手,又有点痒。

    保洁阿姨平常看江医生都是不苟言笑,从没见过他笑得这么开心的样子,也是呆了一下,拎着拖把识趣地走开了。

    大型犬听见谈话声赶紧埋下了头,把眼泪都蹭在了江恺的白大褂上,然后才依依不舍地推开他,垂着目光憋屈道:“谁是小孩啊?”

    江恺看见他通红的眼眶,又想笑又无奈,伸手抹掉了他眼角的泪痕,“我对你的印象还停留在十七岁的时候,一时没缓过来。”

    “你还好意思说,当年一声不吭就走了,你……”

    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多担心你,知不知道我多怕再也见不到你……

    但是这些话他不敢说,最后只是风轻云淡地说了一句,“你知不知道,我爸妈经常念叨你。”

    “我抽空过去看看他们。”江恺笑了笑。

    凌川呆呆地望着他的笑容,总感觉这一幕特别特别的不真实,简直像是在做梦。

    是的。

    他曾经无数次的梦见回到高中,跟江恺一起上学时候的那段时光。

    每次都恨不得睡死过去,再也不要醒过来。

    他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手指,才敢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