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江恺没有回应,他蹲在阳台一边盯着下楼的那个人,一边报警。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楼底下拿着榔头的那人突然抬头瞟了一眼。
就那一眼,江恺感觉浑身的毛孔都炸开了,一阵寒风拂过,冷不丁地哆嗦了一下。
他是蹲着的,不知道那人有没有看到他。
看没看到都不重要了,因为外面的人已经开始踹门了,边踹边吼。
那几个人吼的都是方言,他就听懂了几个字,娘,狗,骚什么的,估计是在骂人而且还是挺难听的那种。
接着就是“哐哐”两下砸门的声音,如同重槌敲响鼔,震得人耳根子疼。
门上的锁头瞬间就松动了。
江恺握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一般,整个人都笼罩在了灰暗的恐惧之中。
这些人究竟要做什么?
呼救有用吗?
可以谈判吗?
要怎么逃?
对。
现在最重要的是,逃。
他没有时间去思考其他的问题,唯一能做的就是先保护好自己。
而现在,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也就半分钟不到的时间,那锁就被外边的人给砸坏了,一阵狂躁地踹门声之后,锁头掉在了瓷砖上,发出一声脆响。
与此同时,江恺站在了阳台的围栏上。
纵身一跃。
作者有话要说: 不行,我得剧透。
他死不了也伤不了。
就是不走寻常路。
第41章 第 41 章
踹门而入的人没有找到江恺,就拿屋里的桌椅电器撒气,就跟扫荡似的一通乱砸。
噩梦般的三分钟下来,江恺觉得陶亮家应该已经没有完好的家具电器了。
他对此深感抱歉。
能让人甘愿冒这么大风险的东西,只有情和钱。
而在顾家,仿佛就只剩下了后者。
“刚他妈还看到那小子的!人呢!”光头狠狠地拍了一下阳台的围栏,往下看了一眼。
“全找遍了,”另一个男人说,“会不会不是301?”
“不可能,我都盯了这么多天了!”光头说。
“那怎么办,人呢人呢人呢!你们倒是告诉我,人在哪呢!”赵沁跺着高跟鞋嘶吼,江恺后背紧紧地贴着墙根,屏住了呼吸。
这种紧张的时刻他就莫名的就想起了电视剧里头经常出现的,卧底去偷重要资料就快要逃脱的时踢了个易拉罐那种情景。
紧张到无法呼吸。
他和这几个人只有一墙之隔,不,一墙都没有,只有半墙。
真要感谢凌川教会了他跳阳台这一招。
就在那四个人准备撤离的时候,江恺突然感觉手心里震了一下,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道熟悉的弦音腾空而起。
在此时,如同炸雷一般响彻夜空。
要!死!了!
这是他脑海中飘过的第一条弹幕。
这么惊险刺激的紧要关头,到底是谁……
哦。
凌川的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一点脾气都发不出来。
脑子一片空白。
此时此刻接不接电话都挺尴尬的,他甚至能感觉到背后射过来的四道目光。
“谁在那!?”说话的这人声音很粗,带着点沙哑,一听就是个老烟枪,凭感觉应该是光头,因为这嗓门跟他的气质很搭。
江恺按掉了手机,没现身,也没说话,他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姿势去面对这几个莫名其妙的人。
“江恺吧,我知道是你,”赵沁笑了笑,“你出来,我们谈谈。”
谈谈?
这么石破天惊的出场方式就为了谈谈?
谈什么?
霸道总裁的六十亿身家该归谁吗?
江恺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突然有点理解为什么顾卫东要跟她离婚了。
这女的就是个奇葩啊。
这钱该留给她们母女两治治脑子的。
其实哪怕他们要不闹这出的话,他也不想要跟着顾卫东混,管他总裁的多少亿家产呢,跟他都没关系。
这时凌川的第二个电话又响了起来,跟铃声一起响起来的,还有楼下的警笛。
凌川皱着眉,焦灼地拨出了第七通电话,三声后,终于被接了起来。
“喂?”
电话里江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凌川有些心疼地问:“是不是睡着了啊?不好意思了,我以为你没睡呢。”
“我没睡,”江恺清了清嗓子,“刚刚,出去买东西了,手机忘拿了。”
“噢,这样啊,”凌川松了口气,嘴角立马就翘了起来,搓着大腿问,“今天工作忙吗?”
“还好,就周末的时候会比较忙。”江恺说。
“哦……”凌川嘿嘿笑了两声。
“笑什么呢?”江恺问。
“没什么,就是睡不着,想跟你聊聊天。”凌川有些不好意思地捏了捏后颈肉。
“哦,”江恺很配合地问,“聊什么?”
“随便啊,”凌川四仰八叉地往床上一躺,“给我讲个故事也行。”
“睡前故事么?”江恺笑了一声,“那就来段课本上并背诵全文的。”
“都行。”凌川听着电话那头低低的,带着磁性的声音,缓缓地垂下了眼皮。
电话那头只剩下凌川平稳的呼吸声,江恺说了声晚安,挂断了电话。
满屋子的狼藉,他想要收拾,却觉得无从下手,最终还是放弃了。
这场闹剧才刚开始,就已经让他觉得疲惫不堪。
那群人的底线在哪里?
究竟可以为了目的做到什么程度?
今天可以为了找个人砸了别人的家,明天又会因为钱做出什么离奇的事情?
这些疯狂,令他陷入了无尽的不安和惆怅之中。
他很讨厌今天这种无法预料和控制的场面,就好像被人斩断了退路,如果没有及时发现那些人的出现,没有跳到隔壁的阳台,没有那些缓冲的时间,他现在会躺在哪里?
没人救得了他。
他不想要再去面对这些离奇的人和事,从他踏入誉城开始,只要一牵扯上顾家的事情,他就觉得无比的疲累和烦躁。
无法沟通的一家人。
懒得奉陪了。
赵沁今晚闹得这一出,把炸弹的引线给点了,逼得他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走。
他必须走。
卧室的窗户玻璃碎了一块,漏了一晚上的风,早上起来的时候,江恺发现鼻子都堵住了,喉咙干哑得难受。
简单洗漱了一下,江恺就开始归置衣服,出去买了个最大号的行李箱。
顾卫东之前留给他的那张银行卡原封不动地躺在抽屉里,他查了一下余额,把卡装进信封,准备寄给陶亮,虽然这钱肯定不够赔的,但他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