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身上。所以她淡淡的点了点头,顺着四公主说:“是呀,没能进去呢,大抵明年就能进去了。”
早就看秦婉极不顺眼,加上母妃被禁足、哥哥失了太后欢心的事都和她有关,四公主现下恨不能去揍她才好,然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四公主瞠目结舌,好半晌不知道说什么。秦婉也不理她,转身跟上雍王的脚步,气得四公主跺脚骂道:“和宁,你敢不将我放在眼里?仔细我今日让你付出代价。”
“那你就让我付出代价吧。”秦婉轻飘飘的抛下一句话来,将四公主气得小脸变了色,纤长的手指握成拳头,暗自下定决心今日就要让秦婉吃不了兜着走。
秦婉快步跟上了众人的步伐,宋夷光走在最后,见她上来,问道:“方才小四那丫头跟你说什么了?瞧着她的样子我就生气。”
“你跟她置气,怕还气不过来。”秦婉摇头好笑不已,自小及大,每每她和四公主发生了冲突,宋夷光也是义愤填膺,一副恨死四公主的样子了,“多想些开心的事吧,没什么了不得的。”
宋夷光撇着嘴:“他们俩兄妹,都是一肚子坏水的主儿。”她说着,还重重的点了点头,“阿婉,你可别吃了他们的亏。”
前世被秦仪坑得还不够惨么?这辈子又怎会再吃一次亏?秦婉如斯想着,扭头看了一眼四公主,见她还一脸忿忿不平的样子,也只是轻轻一笑,“我明白,你别担心。”
跟着太后进了懿宁宫,因今日在通明殿跪了不少时候,太后精神短了,也就小憩了一觉,秦婉和宋夷光坐在屋中看书,宋夷光本想旁敲侧击的再问问秦婉对于卫珩的看法,但想到太后不待见卫珩,也就按压下了这个念头。
不过,秦婉乃是亲王之女,等到出了孝,只怕就要议亲了,以目前来看,要么是温一枫,要么是柳穆清,总归都没有卫珩的份,毕竟太后这一关,他就别想过。
如此想着,宋夷光托着腮,轻轻问:“你说,咱们以后会嫁到哪家去啊。”
“我怎的知道?”秦婉很是不解,见她托腮似是烦恼的样子,忍俊不禁,“你恨嫁?你心中有意中人了?”
“我可没有。”宋夷光撇嘴说,“倒是你,你那些心思我可知道,等出了孝,你可就要议亲了。”
这倒是个问题,看父王的意思,对温一枫很是满意,现下还是有孝不得议亲,等到出孝之后,少不得一番纠缠了。翻了一页书,秦婉摇头道:“往后的事往后再说吧。”顿了顿,“你没有意中人,可不表示别人没有中意你。”
宋夷光脸儿立时就红了,不依不饶的压住秦婉:“你说,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谁中意我?”
寻思着这丫头未免太迟钝了些,秦婉一面躲一面说:“我不知道,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若真有人中意你,你会不知道?”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宋夷光勉强放过秦婉,床上的太后“嗯”了一声,半晌后悠悠醒转,不知是不是魇着了,额上冷汗涔涔。凤鸾忙扶太后起来,又绞了湿帕子给太后擦拭:“娘娘是不是魇着了?”
“无碍,梦到了先帝而已。”太后言简意赅,凤鸾伺候在她身边多年,如何不知道当年先帝昏聩,没少给太后难堪。现下太后说梦到了先帝,能有好才怪呢。
端了凉凉的糖蒸酥酪进来,秦婉脾胃弱,吃了半碗就不要了,外面又有内侍进来通禀:“娘娘,四公主来给太后娘娘请安了。”
“让她进来吧。”太后因为方才做了噩梦,现下精神还没有全然恢复。不多时,就见四公主袅袅娉娉的进来了,平心而论,她承袭了贵妃容貌的优点,站在那里便是柔美婉约的模样,向太后盈盈下拜:“皇祖母金安。”
“四儿怎么来了?”太后含笑问道,又让人给她端一碗糖蒸酥酪,四公主谢了恩,又坐在了一旁,见秦婉和宋夷光坐在一起,正吃着糖蒸酥酪,她抿出一个笑容来:“我来给皇祖母请安呀。”又对着秦婉扬了扬脸儿,“和宁姐姐有孝在身呢,免得冲撞了祖母,还是不要日日在懿宁宫了,如今可是当不上。”
她话中隐隐有几分酸意,似是说太后不够疼爱自己。作为老人,最为厌烦小辈说自己厚此薄彼,加之方才太后做了噩梦,现下心情本就不好,给四公主这样一说,自然心中憋气:“她自然是当得上的,至于别人,应该自行想想,自己值不值得被哀家疼爱。”
听了这话,四公主暗自悔恨自己不该在太后跟前出言不逊,这不是惹得太后厌弃么?她咬了咬下唇,低声道:“是孙女儿说话不知轻重,还请皇祖母恕罪。”
“罢了,有什么恕罪不恕罪的。”太后神色淡淡,“哀家恕不恕罪倒是其次,你是皇女,如何跟你父皇说话才是最要紧的。往后出嫁了,说话若不知轻重,倒是让人看了天家的笑话。”
悻悻称是,四公主望了一眼秦婉,见她神色如常,并没有意思和自己一较高下,顿时更为生气,说:“和宁姐姐前些日子,是不是去郑太傅府上了?”
她说出这话来,秦婉立时将心提了起来,仍然不动声色的说:“是呀,怎了?”
“卫家哥儿如今不是住在郑太傅府上?”四公主含笑问道,目光之中满是得意,“你是去看望太傅,还是去看望卫珩的?”
太后脸色立时变了,她与秦婉说过,让她往后不要跟卫珩来往,秦婉当日也答应下来,说会少跟卫家人来往。但现下,秦婉莫非阳奉阴违?自己疼爱了十几年的孩子竟然对自己阳奉阴违,让太后心中着实憋气,顺势看向了秦婉:“四儿说得是真的?你真的对祖母当面一套背着一套?”
怪道是四公主今日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进来,原来是知道了这件事。太后素来不喜卫珩,但要秦婉自此不再见卫珩是绝对不可能的。宋夷光也没想到此事会给四公主知道,当然嚷起来:“胡说!阿婉才不是为了去见卫珩!”
四公主也分毫不让:“那和宁去郑太傅府上是为了见谁?你说呀!”
到底是个天真孩子,宋夷光给堵得不知说什么才好,无助的看着秦婉。后者微笑,按了一把她的手,起身道:“皇祖母明鉴,四妹妹说了其一,却并未说其二。皇祖母应当也知道,如今除了卫珩之外,婉儿的表兄柳穆清也尚是太傅的在室弟子。”
“你是去看望表兄?”太后对于这个说法半信半疑,“婉儿,你答应过皇祖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