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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他端起瓷碗,向草人泼去,血水竟一滴不落的化作流光没入草人体中。

    就是现在——

    “着!”宋逢辰猛地一拍饭桌,草人腾空而起。他抓起旁边的五根布条,冲着半空中的草人脱手而出。

    他左脚一跺,两只手快速结印,口中诵道:“天灵灵、地灵灵,弟子顶敬,洪州得道,鲁国先师,今日架起铁围城,八方十面不显形,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话音刚落,五根布条已然是将草人裹了个严严实实。

    做完这些,宋逢辰平复下急促的呼吸,眼看着悬浮在半空中的布茧突然剧烈的抖动起来,他拿起桌子上的酒瓶,仰头含了一大口之后,冲着布茧喷了出去。

    他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来咬在嘴里,拿起火柴点燃了,喉结上下滚动之间,手指轻轻一弹,尚且留有一丝火星的火柴梗稳稳的落在布茧上,火势窜天而起。

    ……

    布茧之中,蔡道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当务之急,就是从这里逃脱出去。

    打定主意,他习惯性的从怀中摸出一沓符纸,足有三四十之数,而后一张张的往布茧上攻去。

    五雷符,六震符,烈火符……

    眼看着手里的符纸损耗过半,布茧却依旧牢固如山,蔡道长心中慌乱更甚,他也不敢再一张一张的试了,索性一股脑的把手中剩下的符纸全都拍了出去。

    这可就苦了罗家人。

    反应过来的罗友恒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没等他开口,脑门上顶着两抹鲜血的蔡道长一脸惊惧,冲着他就是一张符纸挥了出来。

    被吓了一跳的罗友恒一个没站稳,摔在了地上,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一道碗口粗细的雷电正好砸在他刚才站着的地方。

    碎石飞溅之间,罗友恒直接就懵了。

    到这儿还不算完。

    蔡道长就像疯了一样,符纸一张又一张的往外拍。

    屋子里一会儿打雷闪电,一会儿地动山摇……

    罗再邦麻利的拽住罗友恒的左腿,把他往墙角拖去。

    眼看着身上的符纸消耗殆尽,蔡道长脸上惊惧更甚。

    就在这时,一道火光自他脚下窜出,转眼间便蔓延至整个布茧,铺天盖地的火浪顺势点燃了他身上的衣服。

    蔡道长连暴怒的机会都没有,一边痛声哀嚎,一边上蹿下跳。

    就在他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时候,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他眼前一亮。而后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他颤巍巍的从脖子上扯出一根红绳,红绳下方坠着一个黝黑的木牌。

    对了,他还有这个,他父亲给他祭炼的护身法器。

    蔡道长吞了吞口水,脑中只剩下两个字,捏碎。

    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握紧右手。

    一道道金光自他指缝之间暴射而出,如同利剑一般,竟是瞬间将布茧贯穿。

    ……

    东县,罗家小院里。

    宋逢辰脸色突变,就在一道道金光冲破布茧的刹那,他身形一展,急急向后退去。

    “砰——”

    布茧凭空炸开,掀起泼天巨浪,逼的宋逢辰倒飞出去五六米才将将稳住身形。

    竟然失手了!

    宋逢辰瞳仁一紧,斩草不除根,则后患无穷。

    身后,宋兰芝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询问道:“老三,是不是出事了?”

    就在这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宋逢辰张了张嘴,面色颇为诡异的说道:“没事了。”

    ……

    终于逃出生天的蔡道长一脸狂喜,他撑着桌子勉强站稳身体,高喊了一声:“祖师爷保佑——”

    而后话音一转,他恨声说道:“狗东西,别让我知道你是谁,否则必要比百倍偿还我今日所受之苦难。”

    说着,他抬手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

    却不想本就破破烂烂的桌子哪里还经得起这般折腾,只听见哗啦一声,桌子直接散架了。

    没能反应过来的蔡道长就这么顺势栽了下去,脑门不偏不倚的对准了桌架上一根裸露出来的长钉。

    他四肢抽搐起来,眼底满是不可置信,他张着嘴,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户省,长宁观中。

    正闭目养神的老道突然睁开双眼,随即面上一白,噗的狂喷出一口鲜血来,他瞳仁紧缩,凄声喊道:“我儿——”

    第44章

    随着哐当一声, 挂在墙壁上的仅剩下半幅的领导人画像摇摇晃晃的掉落下来,砸在地上, 客厅里终于彻彻底底的安静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 罗友恒小心翼翼的从墙角处柜子后面探出脑袋来,随即目瞪口呆。

    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清晰地照出一室狼藉。

    地板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坑洞,到处都是破桌烂椅, 碎玻璃烂瓷片,挂在窗户前的窗帘也被烧毁了大半,剩下的一小块上虽然没了明火,却依旧不依不饶的往外冒着黑烟。

    顾不上心头瞬间的抽痛,罗友恒咽了咽口水, 冲着地上不停抽搐的蔡道长喊道:“蔡道长,你还好吗?”

    又是半晌的死寂, 蔡道长全无半点反应。

    见状, 罗友恒壮着胆子从柜子后面走出来,跨过一地的汤汤水水,一边走一边抬高了声音:“蔡道长?”

    躺在地上的人一动不动,连抽搐的动作都没有了。

    罗友恒心中顿时闪过一丝不妙的感觉, 他不由加快了脚步,在距离蔡道长半米之外的地方站定,而后颤巍巍的伸出手,弯腰碰了碰蔡道长的肩膀, 他虚着声音:“蔡道长?”

    喉结上下滚动了好一会儿,罗友恒伸手想要把蔡道长翻过来。

    推不动。

    他索性一脚踩在桌面上, 双手一用力,只听见刺啦一声,一道鲜血飙射出来,不偏不倚的全都落在了他的脸上。

    罗友恒懵了那么一瞬,也不管脸上不停向下滴落的鲜血,定眼一看。蔡道长额头上多了一个花生米大小的血窟窿,正不断往外冒着血花。他脸上仍然留有一抹挥之不去的狠厉,两眼瞪的老大。

    竟是死不瞑目!

    “死、死了——”说话的却不是罗友恒,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来的罗再邦。

    罗再邦一脸惊惧,半张着嘴,踉跄着往后退去,然后一脚踩在半条红烧鱼上,脚下一滑,咚的一声,狠狠的摔在地上。

    被他这么一弄,罗友恒心中受到的那点惊吓反而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伸手抹掉脸上的鲜血,缓过神来,想着,蔡道长怎么就死了,蔡道长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他又想起了刚才蔡道长说过的话,一句天坑镇法被人强行破掉了;一句那家伙已经摸过来了。

    再联想到刚才蔡道长看似癫狂的行为,罗友恒心中隐约有了结论。

    然后就听见身后罗再邦颤抖着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