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子客气了。”
陈二嫂子当即笑着说道:“应该的,这要不是你帮忙,还不知道赵成那狗东西会怎么作践我们这一大家子呢,这点东西算不得什么。”
不用宋逢辰多说,陈二嫂子又说道:“还有,老二拿回来的那些桃木剑什么的我也给塞在篓子里了,我们家里人不懂这个,你用着正好。”
正说着,陈家老大突然插嘴:“对了,妈,昨天陈实他领导不是送了个搪瓷缸和暖水壶过来嘛,我今天早上看见三叔家的那个都漏底了,咱家正好也不缺这些东西,就给三叔带上吧!”
两兄弟心有灵犀,听见这话,陈家老二眼前一亮,搓了搓手指,凑到宋逢辰眼前,讨好道:“三叔,你之前给我们的符纸再来几张呗,我们家十几口人呢,这年头忒不安全。”
看见陈二嫂子二话不说进了屋,不消说肯定是去拿东西去了。都说这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宋逢辰也实话实说:“那驱邪符其实也不怎么好,顶多一两个月就失效了。”
“这样啊。”陈家兄弟眼中难掩失望之色。
宋逢辰顿了顿:“这样吧,等过个十天半个月,你们再来找我,我给你们画几张护身符。那个时候我身上的伤估计好得差不多了,画出来的符篆效果应该会好上不少,保个两三年应该不成问题。”他解释道:“护身符的效果不比驱邪符差。”
柳暗花明,陈家老二当即应道:“好,三叔,那就这么说定了。”
眼下已是深夜,好在有月光照着,勉强也能看见路。
宋逢辰在前头慢吞吞的走,陈家老大背着东西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隐约着看见了宋家茅草屋的轮廓,陈家老大终于忍不住的问道:“三叔,你这本事是跟谁学的,我以前怎么没见你用过?”
宋逢辰的脚步又慢了一拍,他摸了摸额头上的伤疤:“刚学的,大概是那位土伯老爷瞧着我可怜,年纪轻轻的就没了命可惜了。所以才点醒了我,还给了我一些防身的本事。”
陈家老大没说话,宋逢辰云淡风轻的解释,他心里有事,也就将信将疑的听着。毕竟宋三是真的磕在了土地爷神像上,至于为什么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活泼乱跳?
陈家老大也不敢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宋逢辰,他家里刚刚发生了赵成这样的事情,正是对神神鬼鬼之类格外敬畏的时候,更别说宋逢辰还是他家的救命恩人。
陈家老大突然想起了他人精似的老娘,她从头到尾都没有露出一点怀疑的神色,大概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吧。
他张了张嘴,自己果然还有的学。
一路无言,到了家门口,宋逢辰接过陈家老大递来的竹篓和暖水壶,“麻烦你还特意送我回来,你自己回去也注意安全!”
他淡淡的说道:“对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来找我帮忙。”
陈家人有眼力见,将心比心,宋逢辰也乐的交好。
那么一瞬间,陈家老大有种自己的心思被宋逢辰看穿的的错觉,他愣了愣,应了一声,然后说道:“知道的,等明天陈实从他丈母娘家回来,我让他两兄弟过来给三叔你修屋顶。”
“行。”宋逢辰自然是答应了下来。
陈家给的东西还真不少。
暖水壶这些东西自不用说,掀开竹篓上的破布一看,最上面放着一只用报纸包着的处理好的鸡,正是今天下午宰杀的那只。巴掌大小的一块腊肉,一包红糖,最底下是一小麻袋苦荞面,十斤左右,里头还搁着十块钱。
隔天,陈实带着他弟弟过来给宋逢辰修房顶,临走之前还特意给他打了几捆干柴放在屋檐下晾着。
有了这些东西,宋逢辰接下来的日子倒也落的清闲,他从河边捡来几块大石头,用木板在房前的空地上拼出来一张简易的床,白天躺在那儿晒太阳,晚上回屋继续入定修炼。
就这么过了小半个月,他身上的伤总算是好的差不多了。与此同时,厨房里的米缸也跟着只剩下一层缸底。
家徒四壁,囊中羞涩,宋逢辰打算进山。
四月初的礼省,春风徐来。香椿冒了芽,竹笋也钻出地面,野生天麻还没来得及长出嫩叶……岳溪村也迎来了一年到头难得的农闲时候。
农家人也打起了山林的主意。
只是这么多年下来,山林外围的野生天麻早就被村民们挖了个七七七八八,深山他们是不敢进的,就在去年隔壁村子还出过人命,四条,幸存的人说是被狼群给围了。
所以一般人家进山的目标都是竹笋和香椿,至于野生天麻,那是梦。
宋逢辰打算去碰碰运气,主要是因为天麻这东西作为珍贵药材,价钱可不便宜。按照宋三记忆中县里供销社这几年的收购价,野生天麻湿品的价格都在八块以上,要是懂点炮制手段,弄成干品,能卖到四十块。当然了,这要是拿到黑市上去,价格还能往上翻上一番。
要知道这个年头一个参加工作达到四年的普通二级工的工资也才三十九元。
这大概是宋逢辰目前唯二的来钱手段。
打定主意,当天一大早,宋逢辰收拾好东西,背着竹篓和从陈家借来的小锄头进了山。
深山老林里,有的不只是大型凶兽,更多的是无处不在的蛇蝎毒虫。好在他准备充分,随身携带着驱除毒物的符篆。一路走过去,倒也安然无恙。
只可惜天麻的收获并不理想,在老林里游荡了足足七八个小时,找到的天麻不过三十来个,重量估计是在两斤左右。
说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
眼看着太阳落山,宋逢辰喝完最后一口水,准备下山。
拐过一处陡峭的坡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宋逢辰眉头微皱,山坡下面是一处凌乱的草堆,上面肉眼可见的几根粗黑的毛发,应该是野猪的巢穴。
再看巢穴旁边沾满血迹的灌木丛,以及根本没有打斗痕迹的地面,宋逢辰猜测被猎杀的应该是巢穴里的野猪幼崽。
想到这儿,宋逢辰当即打算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却不想就在下一刻,身后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嚎叫,宋逢辰面色一变,回头正好看见一只庞然大物从山林之中蹿了出来,嘴边上的獠牙足有一尺来长。
野猪看了看满是血迹草堆,又看了看旁边站着的宋逢辰,两眼一红,仰天长啸一声,冲着宋逢辰就冲了过来。
不好,这头野猪是把他当成杀害它孩子的凶手了。
听着跟前沉重的脚步声,宋逢辰头皮发麻,猛的一提气,撒腿就跑。
就他这小身板,可不敢和野猪直接对上。
一人一猪就这么从山的这头跑的山的那头,又从山腰窜到山脚,你追我赶之间,一人一猪的速度先后慢了下来。
宋逢辰粗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