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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生出的一点好奇,立刻打灭了,行为举止再像当年的娮姬,也没娮姬半分好。

    虽然她伪装的挺好的,但是在看到娮姬眼睛能视物的时候,眼底深处那一抹说不上是焦虑还是生气的情绪,还是被子午发现了。

    坏人,心眼多,城府深,子午在心底把这三个词贴在荀郡主身上之后,就懒得再多看她一眼,低着头把玩着娮姬披散下来的长发。

    两人聊的很杂,子午听了两耳朵,大概就是荀郡主之前刚过中秋节就接了个差事,跑外地办事了。

    昨日才回来就听说弟弟把公主给得罪了,于是专门来再请罪的,顺带送公主一些外地带来的小玩意儿聊表心意。

    娮姬也很耐着性子跟她聊,两人一来一往的,好像句句都带深意。

    子午把手心的一撮头发分成三缕,开始编辫子,心底却挺惊讶的,以她对娮姬的认识,这会儿应该已经很不耐烦,离掀桌子就差一点了,可是她现在还是带着笑,好像聊的很开心似的。

    子午又想到了娮姬那日耍赖没认出来荀世子的事儿,觉得娮姬还是有点不一样了。

    曾经嬉笑怒骂毫不遮掩,就算是丞相,也是说打就打的,而现在却锋芒尽敛,虽还是不吃亏的性子,却委婉很多了。

    想得深一点,子午就又开始心疼了,曾经的娮姬能不受束缚是因为她手里有权,现在的娮姬不仅不是大将军了,走路都得靠外在助力,眼睛也看不见……

    “子午?”娮姬捏着缠在自己头发里的那只手,吃痛的拧着眉,“你要是看我这头发不顺眼,直接用剪刀剪吧,这样子拔,你费劲,我也疼。”

    子午低头看了一眼,刚才太出神了,手下有点没轻没重,连忙把自己的手从发丝里绕出来,“我没拔,我本来想给你编辫子的。”

    娮姬叹了口气,“得亏你没编,不然头皮都得被你扯掉了。”

    “不会的,我这是没认真,”子午说了句,抬头看向厅内,才发现荀郡主已经走了,想了想,小声提醒道,“我觉得这个荀郡主不像是好人,你别跟她走太近。”

    闻言,娮姬挺意外的,“一进来你就盯着她看,我还以为你是看上她了。怎么得出这么个结论?”

    “没看上她,我觉得你那样子穿比她好看,”子午先回答了前一句,才又应她后一句,“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坏心眼,你也不笨,怎么就没发现呢?”

    “以后有机会穿给你看,”娮姬无奈道,然后学着子午顿了顿回答后一个问题,“……我发现了,早就发现了。”

    “那你要穿红色的,衬你。那你还和她聊这么久?”子午问。

    “……”娮姬有点想笑,这么聊真费心,两个问题成堆的说,脑子转的累。

    于是说,“打个商量,等我腿好了,再说那么穿的事儿,现在就聊一个吧。”

    子午愣了愣,笑了笑,“行。”

    “我得韬光养晦啊,”娮姬这才接回之前的话,“我没办法不想怎么样就不去怎么样,我有我的无奈。”

    子午捏了捏她的肩,然后推着她往后院走,“她这次来应该不是请罪那么简单吧?”

    “请罪是由头,其实就是来看看我眼睛好了没,”娮姬说着,迟疑了下,看了看子午,最终还是继续道,“皇上她……想要王朝世代主宰都是女子。”

    子午很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你一直被当做太子培养的,但是因为残了,所以荀郡主就有机会了,对吧?”

    “对,”娮姬闭了闭眼,一直看东西,还是挺累的,有点疼。

    子午有点疑惑,“那你就该蒙着眼睛别让她知道你好了啊,不是你说的吗,韬光养晦。”

    “我蒙在黑暗里四年了,也是时候睁开眼了。”娮姬淡淡道,话里藏着丝杀气。

    子午继续问,“睁开眼做什么?”

    和宁一直在一旁,这会儿忍不住说道,“子午姑娘你别问了,都是伤心事。”

    娮姬拍了拍和宁胳膊,“没事,子午不是外人。”

    她看向子午,眸子里燃着一簇火,“睁开眼,是为了看清一些人,是为了,复仇。”

    复仇这两个字咬的很重,咬牙切齿的,子午愣了愣,最终还是没多问。

    她怕再问下去把娮姬给问哭了,反正她一直待在娮姬身边,等娮姬想说的时候,她就能知道了。

    娮姬的眼睛基本没什么问题了,子午就开始琢磨着治腿了。

    娮姬这次交代的很清楚,是摔下悬崖摔着了,没有知觉,腿骨碎了,没长好,神医看了都摇头,直说治不好。

    和宁和平一直围在旁边,纠结的整张脸都拧巴着。

    一方面是觉得这应该是没得治了,除非拆了腿重新弄骨头,而且还有没知觉这一点,更是难办。

    但是另一方面又觉得子午姑娘信誓旦旦说能治的模样,也不像是忽悠人。

    娮姬嫌弃和宁二人有碍观瞻,还苦着脸影响她接受治疗的心情,于是把人给赶出去了,子午关了门又关了窗户,往娮姬跟前一站,吐出俩字,“脱吧。”

    娮姬愣了下,“什么?”

    “脱衣裳啊,我看看你的腿,”子午说。

    “……这样啊,”娮姬都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该提口气,“你……背过身。”

    子午端着一盘瓜子背对她坐下了,一下一下的嗑着,听着挺清脆,牙口应该不错,这要是被咬到应该挺疼的……呸呸呸,想什么呢。

    娮姬晃了晃脑袋,这会儿工夫手心都是汗了,她抬手看了看指腹的划痕,啧了一声,开始脱衣裳了。

    下半身没什么感觉,无论是脱还是穿,都很不方便,但是她一直都习惯自己来。

    大概是不想任人摆布吧,这种,出于尽管残了但还尚存的自尊心。

    子午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嗑瓜子嗑的也不是那么利索了,总觉得会咬到舌头。索性把手里没嗑完的瓜子全扔回盘子了了,就这么等着。

    但是没了瓜子分心之后,子午更觉得不对劲了。

    她神识过人,听着动静,忍不住就跟着想,这样的摩擦声是那层外衫,上面有繁复的纱,这样的应该是裳,绸缎的,滑滑的,几乎只有个落地声……

    脑子跟着转,就像是转的太快了,一阵阵发烧发热,子午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脸,催促了一句,“好了么?”

    娮姬喘了口气,像是累着了,“没呢,你总得体谅下我挪个屁股都得靠胳膊撑着,哪儿有那么快。”

    “这样啊,”子午犹豫道,“那要不要我帮你?”

    “别别别!”娮姬一连串的喊,“别帮!我连苦的一脸狰狞都不愿意让你看,更别说这样了。”

    子午叹气,“你这是为了面子吗,平日里也不觉得你脸皮这么薄啊。”

    娮姬似乎又有了个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