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过,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老御医回去后查阅了几天,再次见面,几乎是跑着过来的,特激动的说这里有几味药是失传已久的仙药,只在古籍里有记载,还问有没有多余的能送他一个,送片叶子、药渣子也行。
和宁这才放心让娮姬喝了,并且觉得说不准,这子午姑娘还真是神仙派来护佑她的。
药的效用如何,娮姬还没什么感觉,但是药苦,倒是真的,每一口咽下去都反胃的想吐。
娮姬端着碗,递到嘴边,就是不愿意张嘴,子午急的都想抬着碗底给她灌进去了,“快喝。”
娮姬叹了口气,赴死一般,一口气把小半碗药喝了下去,喝完立刻把碗扔一边,两手并拢捂着脸,忍着这股难受劲儿。
子午看了看碗,确认是喝完了,这才坐在了一旁。
“你每次喝完都捂着,是因为想吐吗?”子午迟疑道,“有那么难喝吗?”
“……也不是想吐,”娮姬放下手,眉毛都拧着,“主要是呛的龇牙咧嘴的,太难看了,让你看到了多不好意思啊。”
子午闻言,看着娮姬露出来的半张脸,觉得就算龇牙咧嘴也好看,长得就好看,是笑是哭是歪嘴,都好看。
但是这话要是说出来才真是不好意思,于是只是道,“你不用这么……”想了想,找了个合适的词,“拘小节,下次我背过身好了,你呲完我再转身。”
娮姬乐了,“这也是个主意,下次就这样吧。”说着又拿起一旁剪好的剪纸,递给子午,“为了答谢,这个送你。”
子午接过去,小心的把剪纸展开,是一株桃花,红色的纸张,剪出来的枝叶和花都是红色的,喜人的很。整张剪纸精致好看,没有一丝多余的残留,她有些惊讶,“你怎么做到的……”
“靠听的,能听出来是剪成什么样子。”娮姬说着,带着点得意,嘴角一直翘着,“你喜欢的话,以后我剪的都送你。”
子午点了点头,想到娮姬看不到,于是说,“喜欢,很喜欢。”
似乎是想在入冬前再挣扎下,秋雨过后的这两日热得很,走出屋门都觉得要被晒成一滩了,子午躺在竹席上动来动去的,趟热了这一块儿,就滚到另一边,如此反复,跟烙饼似的。
仗着娮姬看不见,后来子午直接伸展开了胳膊腿,四肢大张着占了大半个席面,小声抱怨道,“这还要热几天啊?”
娮姬笑了笑,“热不了几天了,再忍忍吧,你不是自称神仙算命吗,神仙怎么还怕热?”
“不是怕热,”子午解释了一句,但是没继续往下说,神是不怕冷不怕热,但是并不是感知不到冷热,热起来也会觉得不舒服。
如果在原来待着的世界,她无所不能,愿意的话可以心念一动,就隔绝外界冷热,但是在这里,没那么轻松,得用神力驱,太麻烦了,子午懒得弄。
热的时候,总容易昏昏欲睡,子午眯缝着眼要睡过去的时候,又听到娮姬的声音,她问道,“子午,你长什么样啊?”
子午打了个哈欠,“等你眼睛好了,你就能看到了。”
“我现在就想看,”娮姬很任性,“让我摸摸吧,我摸的时候,能在心底绘出你的容貌。”
子午愣了愣,感觉清醒了,“摸?摸我的脸?”
“对啊,我怕等我能看见的时候,你不在了,那就算擦肩而过,我都不认得你。”娮姬说着,嘴角扬起微微的弧度,看上去是在笑,却有点勉强。
子午顿时心疼了,这是得多不安才会琢磨这些啊,一次次等待,怕是刻在骨子里了,才会这么想。
子午坐起身,凑到了娮姬面前,拿着娮姬一只手按在自己脸上,“摸吧,还有,就算擦肩而过你不认得我,我也会认得你的,我不会让你就那么从我身边走过去的。”
子午很少这么说话,想着这是要宽慰娮姬,就特别认真的说了。
娮姬笑了笑,没答话。
她又抬起了另一只手,两手捧着子午的脸轻轻摩挲着,从眉毛,到眼睛,到脸颊,到耳垂,到鼻子,到嘴巴,一一划过,手心触感温润,娮姬在心底勾勒着子午的眉眼。
眼尾那里微微翘着,笑起来如弯月,但她不常笑,顾盼生辉,望向人的时候,总是冷的像凉月,似乎什么都入不了她的眼。
耳垂上有个小巧的耳坠,似乎是玉质,轻轻一碰,能听到微微的铃铛声,很清脆,不过似乎只有右耳戴着。
触感最好的地方是唇,唇上有颗唇珠,小小的,按上去软软的,若是能一亲芳泽……
娮姬没再往下想了,手指按在子午唇角,怎么也舍不得松开了。
两个人离得很近,呼吸间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又能闻到那种清香了,淡淡的,舒心的,和初次见面时候闻到的一样,不知道是子午的体香,还是什么香料。
娮姬一直没松开,子午等了好久,有些忍不住了,叹息道,“你是在心里拿根笔一笔一划画呢?要不要从头到脚摸一遍直接画个全身的啊?”
娮姬僵了僵,很不舍的收回手,“以后有机会可以试试。”
子午觉得娮姬挺能贫,懒得再搭腔,往后一趟,又成了那副不羁的模样,趟了不知道多久,再次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娮姬一直在一旁坐着,直到太阳西斜,晚霞漫天,才动了动。
她抬手摘下了覆在眼睛上的黑绸,望向子午。
她的眼睛其实还是能看到点东西的,虽然会带着点重影。
现在天色暗了下来,娮姬能看到子午酣睡的模样,胳膊腿还是摊开着,这姿势丝毫不符她性子,但是娮姬却觉得真实的可爱。
这不是她第一次这样看子午了,这几天,娮姬常找机会偷偷看子午,说着摸脸认人,其实只是想摸脸,说的那些话不过是个借口。
本来并不觉得子午会答应,然而很意外,子午似乎总会对她心软。
这又是什么缘故呢……
难道她们以前是认识的?
娮姬有些怀疑,当年从悬崖上摔下来磕着脑袋,不止嗑坏了眼睛,顺带着还失忆了,否则,这钟似曾相识的感觉,该怎么解释?
子午醒来的时候,屋里已经一片漆黑了,她伸了个懒腰,看向娮姬的方向,发现娮姬垂着脑袋,似乎是睡着了。
子午站起身,轻声喊了两下,娮姬都没动弹,看来是睡熟了,子午叹了口气,这睡姿看着都脖子疼。
夜里有些凉,子午抱了床被褥铺在竹席上,又拿了个枕头,然后弯腰将娮姬从轮椅上抱了起来。
或许是常年坐着轮椅,身子也就弱了,抱起来竟觉得轻的很,轻手轻脚将人放在榻上,整个过程都没把人惊醒,子午这才松了口气,觉得还挺有成就感的。
把人放下后,子午本想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