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前差点没亮瞎了眼,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衬衫,黑色的牛仔裤。
“骚的不行。”对着镜子转了一圈,陈计荣自嘲的笑道。
服装是很精致了,但看自己一脸蜡黄的肤色,很是无奈。
虽然这几年一直都往脸上涂涂抹抹的,人前人模狗样的,可是人后却是惨不忍睹。
推开房门,迎面就是客厅里正在看电视的母亲。
“妈。”陈计荣叫了声。
“哎。”陈母冲他笑笑“打扮的这么好看,要出去啊?”
“嗯。”陈计荣点点头“晚上在外面吃,不回来了。”
“路上小心。”陈母说。
“嗯嗯!”陈计荣笑。
到卫生间里捣鼓了十几分钟,陈计荣出来的时候容光焕发,正打算穿上他的小皮鞋,就听见陈母说了句“出去别喝酒,别抽烟啊,你现在身体不好,不要糟蹋自己。”
“哎,好!”陈计荣点点头。
罗京定了一家茶餐厅,离公司不远,有些关系好的同事下了班想约顿饭,经常会到这个地方来,陈计荣也不例外,几年下来,已经是这里的熟客。
刚进门,就有个服务生眼神暧昧的朝他打了招呼,陈计荣微笑的点点头。
轻车熟路的走到一个包厢门前,走的时候陈计荣还在想,若是告诉那个服务生包厢里面坐的人是谁,会不会立马从厨房抄起一把菜刀杀过来?
毕竟当时分手的时候这个服务生还小小的难过了会儿。
推开门,原本还温馨对视面带微笑的两个情侣,脸上的表情就好像翻书一样,如临大敌。
“干嘛,我还能吃了你们不成?”陈计荣笑问。
回答他的是两人的沉默。
“点菜了吗,我饿了。”陈计荣说。
罗京点点头。
“没点鸡鸭鹅鱼吧,我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我不爱吃这些。”陈计荣微笑。
钱航真怒目圆瞪,像是要吃了陈计荣一样。
而当事人却如同没事人一样,又问钱航真“你爱吃鸡鸭鹅鱼吗?”
“吃!”钱航真咬牙切齿。
“哦哦,怪不得罗京喜欢你不喜欢我,他也爱吃鸡鸭鹅鱼。”陈计荣做恍然大悟状。
“陈计荣你!”
“别生气么,今天来咱们又不是为了打架的。”陈计荣道“你们来应该是找我和解的不是?”
“就你这样你要我怎么和你和解么!”钱航真一拍桌子,站起来瞪着陈计荣。
陈计荣笑笑,也不当回事“钱航真你不知道,我现在就愿意看到你跟罗京两个人被我一句话噎的难受的模样,心里爽极了。”
“你......”
罗京拍了拍钱航真的背,示意他坐下,钱航真无奈,恶狠狠的瞪了陈计荣坐了下来。
“阿容,我们两个今天真的不是来和你吵架的,就想请你吃顿饭,以表歉意。”罗京说“不管你跟我俩有多大怨恨,今天能不能先放下来,和和气气的。”
“好啊。”陈计荣咧嘴一笑“我来可不就是为了吃顿好吃的么。”
罗京:那你刚才为什么还夹枪带炮的?
罗京:“好,谢谢你。”
“不客气,好赖咱俩睡过。”陈计荣笑。
罗京:......
“陈计荣你不要欺人太甚!”钱航真怒斥道。
“我为什么欺人太甚?”陈计荣依旧淡定的笑着“我从认识你以后一直到现在为止,哪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反而是你,七年前叫人找我麻烦,害我见不到我父亲最后一面,我母亲因此恨了我七年!”
说到这里,陈计荣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上一刻还是笑容满面,下一刻却是面目狰狞,钱航真更是被陈计荣脸上的表情吓到,不由自主的向后缩了缩。罗京抓住他的手,将他拉到怀里。
陈计荣并不打算就此收住。
“七年后呢,七年后你又做了什么?你把我的事情曝光了没关系,我陈计荣烂人一个随你怎么玩儿,但是你为什么要伤害王雨柔和罗舒欣,她们两个做错了什么?她们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做出了多少努力,你知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足以毁掉她们的一切!”
“她......她们活该!”
“活你妈逼的该!”陈计荣抓起一旁插满鲜花的花瓶猛地往餐桌上一砸,顿时陶瓷碎片飞溅,罗京赶忙护住钱航真,溅了一身水。
听到响动的服务生立马跑了过来,推开门,就看见三个人互相对峙,桌子上一片狼藉。
“啊......三位有什么事情好商量,不要在这里吵闹,我们还有其他客人用餐......”
“滚!出了什么事我负责,砸烂了什么东西我赔钱!”陈计荣指着门外,怒道。
“......”
包厢门在陈计荣的注视下轻轻的关上。
“我们继续算账!”陈计荣冷笑“钱航真,我说你是不是被罗京宠坏了,什么事情都能由着性子来?”
“你管得着么你!”钱航真反驳。
“是啊,我可管不着,谁叫你是人家男朋友呢,老子啥都不是!”陈计荣道“是不是只要你觉得不舒服的事情就是错的?所以你要这样对两个不相干的女生,钱航真你这人有心么!不,我应该问问你们两个人,你们有心么!”
罗京沉默。
钱航真低头不语。
“你们他妈真以为吃顿饭这些恩怨就能一笔勾销,以为低个头道个歉什么都不算数?做梦呐你们!从七年前开始咱们仨的账就已经算不清了!”
罗京:......
罗京“阿容,对不起。”
“有你妈用,你怎么不早说,现在说什么都迟了!”陈计荣双目赤红,眼眶里已经有泪水在晃。
他摘下眼镜随意的抹了抹。
“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们!”良久,他说道。
随后转身就走。
打开包厢门,他又回过头,扫视了两个挨在一起亲密无间的情侣俩。
他咬了咬舌头,止住自己颤抖的嘴唇,斩钉截铁的道,
“一定不!”
坐进暖气还未散去的车里,陈计荣也不忙着开车,他现在很冷,全身都在颤抖,从脚趾头到发梢没有一处是热乎的,他蜷缩成一团,把车里的暖气开到最大。
他不住的颤抖,眼泪也止不住的在流,甚至是呜咽的哭出了声。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眼泪这么多,明明已经好几年没流眼泪了,他到底是怎么了......
突然间,腹部一股酸味翻涌,他连忙打开车门,头朝外呕吐,干呕了好一阵,却发现什么都吐不出来,于是更加难受,头像炸了一样疼。
“□□妈的。”也不怕脏,陈计荣拿袖子抹了抹嘴上的口水,他恶狠狠的道“都什么人啊!”
关上车门,又吸吸鼻子,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