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艾语有点无奈,侧过身靠在墙上:“妈,我现在很担心她,您能先回去吗?之后我再来向您认错。”
郭琳气闷,从她身旁走过,卓诗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握了一下她的手,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和安慰。
她看着家人离开,慢慢在病房对面的长椅上坐了下来,这样才能随时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初凝醒来之后,很想和谭艾语说话,都被姚敏给拦下了。
但她也不能全然怪他们。魏澜和父母的感情很好,她有先天性的心脏疾病,从小到大也不知道在鬼门关附近走了多少趟,如果不是家里条件够好,怕是早就没了这条命。现在女儿成了这副样子,他们心里实在接受不了。
初凝在病房里住了几天,情况总算是缓解下来,出院那天,魏澜的老师带着他儿子胡逸一起来了。
这就有点难办了。看魏澜父母的意思,这分别是要她赶紧和谭艾语终止所谓的形式婚姻,早点和胡逸在一起。
谭艾语等在病房外面,这几天她和公司请了长假,也查了很多资料,想着医生说的病人情况恶化,心里很难受。这几天还没能和自己的合法妻子说上话,她情绪有点低落。
等到看见病房里多了个男人,她心里更难受了。她认识他,是魏澜老师的儿子,据说一直喜欢着她,也是魏澜父母理想中的女婿。
病房的门一开,她手上捧着一束鲜花,想上前一步,却被魏谦不动声色的给拦住,她嘴唇微动了动:“魏澜……”
初凝看向她:“艾语,你不要担心。”
她话说一半,姚敏就强势的站在了两人的中间:“小谭,澜澜身体还没好完全,要回家休养了,我和你说几句话。”
初凝几乎是被魏谦架走的,谭艾语在后面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才收回了目光。
姚敏脸上有一丝淡淡的冷意,不复往日的亲切:“小谭,你和澜澜是这么多年的好朋友,我和她爸一直非常感谢你,澜澜生性安静,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多些话。所以她答应帮你,和家里结婚,让你不再被家里逼婚,我虽然不赞同,但是也没有强烈反对过。”
谭艾语想说些什么,被她挥挥手打断:“你等我说完。我原本就不赞同你们这么瞒着你家里人,现在你也看到了,你母亲很伤心,你妹妹和侄子对澜澜也是这个态度。我完全没必要把女儿送入你们家,我也不能这样。请你不要太自私,考虑一下她的感受。”
谭艾语嘴唇微动,却说不出话来,她承认,姚敏说的每一句话都对。可是她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心……
在这场看似只是形式的短暂婚姻中,她没能控制的好的唯一变量,就是她自己的心。
姚敏转身走了,留她一个人在医院的走廊上失魂落魄。
她喜欢魏澜,那魏澜喜欢她吗?
如果她不喜欢自己,她这么偏执的希望留下她,是不是真的太自私了?
回到家,谭艾语的心思仍然有些恍惚,家里的气压也低。郭琳生她的气,冷着个脸。谭艾泠和谭卓被打惨了,现在在家里乖的像只鹌鹑,但是心里面还是记仇的。
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往床上一倒,闻到被子上沾着的淡淡香味,熟悉,令人心安,是她的味道。在睡过去之前,她这样想。
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下午,谭艾语一醒,就感觉到房间里有人,她满是惊喜的睁开眼:“你……”
所有的惊喜在看见自己母亲的那一刹那止住:“妈?”
郭琳淡淡的剐她一眼:“怎么,不想看见我?”
谭艾语坐起来,握住她的手:“怎么会,我这不是怕您还在生我的气吗?”
郭琳拍开她的手:“我没说我不生气了,你别顺杆子往上爬。我来只是告诉你,我反思了很久,决定以后你们的事我都不管了,爱结婚结婚,不结拉倒,以后要是我多说一个字,我就不是人。”
这明显是气话了,谭艾语摇了摇她的胳膊:“妈,您别这么说。其实我和魏澜……我喜欢她。”
郭琳一怔:“你喜欢她?”
谭艾语低下头,点了点头,有点颓然:“是啊,我喜欢她,她只想帮我所以才答应的。”
郭琳握住她的手:“你傻啊!你喜欢她,她知不知道?你又不说,谁知道你怎么想的?”
谭艾语嗯了一声:“妈,我再想想。朋友易做,恋人难为。”
郭琳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好,妈不逼你。”
等母亲走了,谭艾语打了个电话,不出所料的,没人接听。现在魏澜的手机应该在她父母那里,而且她有胡逸陪着,可能根本没时间接电话。
她站在房间里,这里因为少了个人而有些空荡。她坐下来,觉得有些硌手,从枕头底下摸出来一个铁盒来。
她认出来,这是魏澜珍爱的东西,里面放了很多小卡片。魏澜心思细腻,习惯了记录自己的生活。谭艾语的手指微动了动,还是没有揭开盖子来看,还是要尊重她的隐私。
谭艾语的手指在冰凉的铁盒外滑了几圈,而后将那盒子装进了自己的包里。这是她的心爱之物,如果能见到她,那就亲手还给她。
这次请了五天假,boss炒了她的心都有,直到问清楚是因为家里的事情要离婚,才稍微体谅她些。
工作堆积如山,谭艾语联系不上初凝,只能让自己沉浸在工作之中,从早到晚,不留一丝空余时间。她手下带的人瑟瑟发抖,感觉主编这是拿命在工作。
这天已经到了晚上9点,谭艾语审核完一份终稿,在秘书满含期待的目光中说了句通过,才结束了这一天的工作。
白天她接到母亲的电话,说是魏澜的母亲问,什么时候方便去民政局办手续。她推说了一句工作忙,而后便匆匆挂了电话。
她推开椅子站起来,站在窗边吹着风,手机响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什么工作通知,她不想看,静静的俯瞰着城市风光。
时钟快指向十点,她才准备回家,发动车子之前看了眼手机,她呼吸一滞,手指用力到关节变白。
微信昵称是媳妇的人,给她发了条微信:“我想你了。”
指尖快速的点了几下,谭艾语先是发起了视频聊天,又怕时间太晚不方便,直接挂断了,而后才回文字消息:“你现在怎样?”
对话页面没有再出现第二条信息。
谭艾语把手机扔到副驾驶上,开车往家而去,等走到半途,她才一转方向盘,她要去魏家,她要见她。
初凝给谭艾语发了微信之后,半晌没等到她回,就趴在床上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才看见无数条消息,最近的一条在一个小时前:“我在你家外面,你是不是睡着了?”
她呀了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