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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怕有一日,春冉心智不稳,堕入魔道。

    付希言心里浮现淡淡愧疚,这是她的徒儿,在冬夜里,连抵御冰雪严寒的心法都不会……

    她指尖拂过初凝鬓边残余的一丝雪:“有什么话,非得今日说吗?”

    初凝笑着摇摇头:“不是非要今日说的,只是……我不知道,过了今日,下一次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师父……”

    春冉想见到付希言,想的都要了命,近三年时间,她连和师父说句话的几乎都没有,后来她干脆断绝了自己的念头,反正只要师父安好,她便满足了。

    见或不见,师父这种谪仙般的人物……也不是她能肖想的。

    可初凝不这么想,如果不是春冉久不见付希言,怎么会轻易听信宋倚曼的话,以为师父伤重难治,才潜入通灵门禁地盗取灵药,最后落得那般下场。

    她神色楚楚,眉目之中含着说不出的惆怅,轻叹了一声:“师父……徒儿好像有很久很久都没见到您了,昨晚,我还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我竟住上了灵枢峰……想着能日日见到师父,我便笑着醒了过来。”

    付希言一愣:“你想去灵枢峰,与我同住吗?”

    作者有话要说:  同居o(∩_∩)o

    因为要压字数,明天请个假,不更新。么么哒。

    第15章 仙魔一念(四)

    初凝咬住了下唇,低头不语。

    付希言以为她不愿,毕竟,春冉与自己不亲近,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她声音清淡:“为师只是随口一问,你若不愿,便……”

    她话还没说完,初凝便扬起了头,湛蓝色的眸子里闪着希冀的光,唇边绽开甜甜的笑,双手捏住了她的衣袖:“徒儿愿!想的不得了,我……日日都盼着能见师父一面,师父,您……对我真好。”

    付希言一愣,让她和自己同住,便是对她好吗,这傻丫头,怎么这么容易满足呢?

    她把手掌递给初凝,轻声说:“走吧。”

    初凝小心翼翼的用掌心圈住她尾指,透着些许虔诚:“师父,师父,我做梦都没想到有这么一天……”

    她的手柔软而冰凉,就和当年那个小姑娘一样,付希言唇角不由微翘,带着她,飞入天际,直入云端。

    ……

    自上灵枢峰以来,初凝便后悔了。

    在山下,好歹还有赵旌辰陪着她说话,时不时的给她带山下的小食,或者遇见宋倚曼,初凝便和她斗嘴,看她气急败坏又拿自己没办法。

    可一入灵枢峰,这里除了她和付希言,再无一人。她整日里都是一个人静坐,无人说话,除了她腕上系着的那条小银鱼。

    v999唉声叹气:“来这个世界也有不短时间了,除了那天晚上,付希言的好感度勉勉强强的波动一下,上涨了1,好感度都没动过,宿主,你身体里的冰魄,不用多长时间就能把你冻成冰了,到时候我又得去挖你啊!”

    得,上次是去土里挖,这次又是去冰里挖,也真是苦了v999了,好好的一个系统,怎么就成了挖掘机了!

    初凝笑着说:“等我回去,我给你推荐一个好地方,蓝某翔技术学校,挖掘技术一流,保管你挖的技术直线提升。”

    v999愤怒:“你不要侮辱本系统!”

    初凝哼了一声,调侃完这死咸鱼,她也觉得,自己如果再不做点什么,估计她还没攻略下付希言,自己就要因为冰魄冻成冰棍了。

    她白日里睡的久了,夜里也睡不着,趿着鞋下床,推开门,只见月光清辉一片,洒落中庭,灵枢峰上霜雪尤为厚重,初凝先前听赵旌辰说过,清崖门心法讲究万物皆空,修为越高之人,发丝越白,且周围都是皑皑白雪一片。

    因此,清崖诸峰,除了弟子们居住的那一座小峰一年四季郁郁葱葱之外,三座主峰都被白雪覆盖,直入云霄。

    至高者,至孤,天道孤寒,修炼之人,若想追随大道,必然要清净自守,使心如明镜,不落尘垢。

    初凝望向正中的大堂,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也没点蜡。付希言已经数日未曾推门出来了,那晚带初凝上来之后,她说了一句,这上面无人居住,你尽可随意选一间。

    付希言是个修炼狂人,第二日一早,初凝刚刚睡醒,就看见她房门紧闭,想来已经进入闭关状态了。

    她知道修士修炼之中,不能经受外界干扰,可清崖心法讲究心无杂念,只走心道,想来不会如其他心法般,让修士走火入魔。

    初凝打着胆子上前,靠近大堂门边,手指轻轻一推那木门,下一秒她的身体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反弹到了院中。

    ……

    付希言看着自己的小徒儿,向来清冷平静的脸上浮现不解神色,原以为带她上来了,她便能自己安心修炼了,怎么还这么不安稳呢?在她印象里,春冉就是个瘦弱内敛的小姑娘,听话,乖巧。

    现在,怎么变的这么任性了?

    若不是刚才她在修炼间隙,怕是会因徒儿发出的巨大声响分心,甚至一念入险境。

    心之一道,向来需避开外界干扰,灵枢峰上向来只有她一人,这种事,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可她想到,刚才自己的小徒弟,趴在地上,呕出血来,一见到她推门而出,眼眸又亮了起来,不由喃喃,师父,师父……付希言叹了一口气,只能把这满身血污的小徒弟给抱了进来。

    春冉刚入门的时候,也是这么黏着她的,只是,后来慢慢就淡了。付希言觉得,自己看不清这小徒弟的心思。

    初凝睁开眼,看见付希言神色淡淡,坐在自己床边,两行清泪便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是我不好,师父,是不是打扰到您修炼了?”

    付希言看她惊惶模样,摇摇头:“不曾。”

    初凝长舒一口气,勉力坐起来,眼眶红红的:“师父,请您责罚徒儿吧,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付希言眸色淡淡:“你是不是在这里待的憋闷了,当时一念,没考虑到许多,明日我便送你下去。”

    初凝哽咽着说:“不,不要,师父,我不想离开您,我要待在这儿,哪也不去,哪也不去……”

    付希言没想到她不过一句话,春冉这傻孩子就哭成了这个样子。她记得初至清崖,她也是这么哭着,抱着她的手臂说,师父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她抬手,拂去了初凝脸颊上的一滴清泪:“多大的人了,动不动就哭,我不过说了这么一句,你就哭成这个样子。你若是想,便在这里住下吧。”

    初凝眼角红红,鼻子红红,耳朵红红,听到这么一句话,破涕为笑,捏着付希言的衣角,低着头说:“师父,您对我真好……”

    这真是一个容易满足的孩子啊。

    付希言看着初凝静谧的睡颜,长而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