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干什么?居然在占师父的便宜?
苍泪看得傻愣愣的,一时连喝止他都忘了。
“他是怎么了?受了伤吗?”看上去不像受了伤,脸色也很正常。
“我也不清楚,他那时正和人斗法,我想可能是受了法术的影响或者是耗尽了力量吧!”不知为什么说倒就倒了,害他一路辛辛苦苦,险象环生,直到用了无名的“天魔障”以及“神遁返”才甩了那个死对头。
“你还真是没用,居然让这么美的人和人家打架。”
“喂!你在说谁?”打架?他当是在说笑话啊!
“没用的娃娃脸!”惜夜存心地朝他龇牙一笑。
“你还摸?小心手烂掉!”揩油揩上瘾了?居然摸到脸上去了?
“娃娃脸,我现在突然觉得你这师父有点脸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不可能。”但凡见过他师父的妖魔鬼怪之流,早就无一例外地魂飞魄散了。“别说我没警告过你,我师父最讨厌的就是带着血腥的妖物。你最好在他醒来之前就离得远远的,否则恐怕谁也救不了你的小命。”
“有这么严重?”惜夜的脸上写着“我不相信”。
不信就算了!
看你怎么死! 他皱了一下眉,睁开了眼睛。
青色竹舍,干净整洁,白纱及地,阳光从窗棂中穿透而入。
他用力闭了下眼睛,才又睁开。
这里……
“师父,你醒啦!”下一刻,视线中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头脸,眉清目秀,笑起来右颊有一个深深的酒窝。
他双眉一拧。
“师父?”不会是自己眼睛还是受了“天魔障”的影响?师父……怎么会有第二种表情的……
他的神情一冷。
“师父你没事了?”还好还好!万一师父有事,那可就惨了!“没事就好了!”
他坐起身来,冷冷地瞪著那张笑眯眯的娃娃脸。
“你,是谁?”他的声音寒得彻骨。
“谁?师……师父,你说什么呀?”师父的语气很正常没错,可这话……
“龙气?”他眉一抬,盯著眼前越笑越僵硬的娃娃脸:“你究竟是什么来历?”
坏了!那人好厉害的法术,居然让师父……
“说!”他冷冷一喝。
“师父……”怎么会这样?师父的脑子……
二人正僵持不下……
“娃娃脸,美人师父醒了啊!”门口的方向传来声音。
苍泪的脸色更形难看。
死妖怪!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这种状态不明的时候进来,不是找死来了吗?
一身黑衣的惜夜靠在门边,神清气爽,还微微带著笑意。
他转头一望的瞬间,冷洌的眼中寒意尽褪。
他笑著,眼中满是迷离的喜悦,嘴里轻轻地喊了一声:“无瑕。”
师父在笑!在笑……在……笑……这是个噩梦!噩梦!
娃娃脸的这个师父笑起来真是……真是倾国倾城!
惜夜尚在惊之中,眼前突然一花,被拥入了一个白色的怀抱。
“无瑕!”那低语,似叹息,似呼唤。
这声音……不知为什么……让人的胸口一紧……
“师父……这玩玩玩笑,一点点点都不不好笑。”好可怕!好可怕!不要吓我啊!师父!
呜呜呜呜呜!谁来救救他!他好害怕!
他应该推开这个“师父”的,可是……这个怀抱……好温柔……温柔得让人不忍推开……
咦?被推开了?反倒是自己先被推开了?
惜夜被用力甩开,还撞到了屋外回廊的栏杆上?
苍泪十分确定自己的眼珠子已经掉出来了。
师父先是亲亲热热地一把抱住了那个死妖怪,然后在下一刻,再用力地扔了出去。这是什么?一种新的法术吗?
“妖?”他手一探,已掐住了惜夜看来十分纤细的颈项:“你好大的胆子!”
开什么玩笑?明明是他自己又抱又扔的,最后还用这么恐怖的样子掐别人的脖子,过分的是他吧!
可是……这真的是刚才笑得那么温柔的人吗?他现在……好可怕,不但讲话冷冰冰的,连那张美丽的脸也突然结上了一层冰霜,令人……不寒而栗……
“师父,你千万手下留情啊!”眼看那死妖怪出气多入气少,苍泪多少有些紧张起来。死妖怪虽说已经有千年的道行,可在师父眼里和只蚂蚁没有两样,能撑上片刻就该偷笑了。万一师父一怒之下痛下杀手,跟无名可不好交代啊!
“说,为什么扮成无瑕的样子?”他乌黑的眼眸含著肃杀之气,冷峻的脸上显露狰狞:“无瑕呢?我的无瑕呢?”
别说是惜夜吓得面无血色,就连苍泪,也惊吓到说不出话来了。
这个恶狠狠地掐著别人脖子,神情狂乱的人,真的是他那个冷淡、无情、天塌下来也视若无睹的师父吗?
“不说吗?好!”他冷冷一笑,带著残忍:“那我就先毁了你的肉身,把你的魂魄揪出来好好拷问,我就不信你不说!”
苍泪倒抽了一口凉气。 惜夜终于意识倒自己的一只脚已经踩到了棺材盖上,一吓之后,开始会叫了:“不要啊!我还如花似玉,我还不要死啦!死娃娃脸,你没义气!父亲!你快来救我啊!你的独子就快完了!父亲!”
如果不是形势真的很严峻,苍泪真的会笑出来。
可他这一番胡言乱语,大叫大嚷,显然激怒了某个“杀妖凶手”。
死妖怪脸都青了,完了完了!怎么向无名交代啊!
“你们在做什么?”身后,传来疑惑的问话。
糟了!说曹操,曹操到。
“无名,你来啦!”苍泪抢上一步:“你不是身体不适吗?为什么不在屋里歇著?”
“我好像听见……”无名朝他身后一望,脸色大变:“你在干什么?快放手!”
“无名!”天啊!这是怎生的一团乱麻!“这是个误会!误会!”
骗鬼啊!连他自己都不信这会是什么误会。
“救……我……”那边已经是垂死挣扎了。
“放开他!”无名手一扬,指尖中夹了一张符纸,向来温和的脸也冷了下来:“否则,不管你是谁,别怪我不客气了。”
“无名!你……我……师父……你们……”
苍泪费力想要解释,却不知该怎么个解释法,他自己到现在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还能解释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