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挨着沈晓云站好。
她真是够透明的,消失了这么久都没人发现,她是一个没人关心的可怜宝宝。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南浔觉得老祖瞅了她一眼,可等她看过去的时候,老祖却是在盯着画符的这些小辈,一点儿注意力都没分给她。
南浔朝那些画符的人看了过去,刚才光顾着哭了没注意,现在她才发现,这些人画符根本不是简单的拿笔画,在画的同时,他们还会配合掐手决和念口诀,三者配合成符。
可是老祖根本就没教南浔这些,只让她拿笔画。
南浔猜想这些配合的手决和口诀可能是画符的捷径,老祖之所以不教她,是不想让她走捷径?
想到老祖,南浔再次朝他瞄了过去。
没想到这次这一瞄,居然给她逮了个正着,老祖也在看她,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肿成核桃的眼睛上,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又松开,那表情也高深莫测得很,反正南浔看不懂。
南浔嘟了嘟嘴,委屈巴巴地盯着他,嘴巴轻轻动了动,吐出两个气音儿:“老祖。”
接着又来一句,“您不要我了吗?”
这杀伤力忒大了,沈睿渊微微一怔,然后才面无表情地移开了目光。
南浔:哼哼,装,再装,明明就已经松动了,非装得这么一本正经。
第495章 好了,别哭了
南浔在心里偷偷笑了笑。
老祖不过是一时的气愤,他肯定已经看出自己不是恶鬼了,恶鬼一身煞气怨气,可是她多干净啊,还有功德加身呢,这可都是老祖自己说的。
嗯,她想想,她要怎么跟老祖解释自己在沈晓柔壳子里这件事呢,只要合情合理,老祖肯定不会怪她的。
南浔心情好了,感觉浑身一轻,她一边想一边看场中这些人画符。
一眼看去,沈光壁桌上画好的符箓最多,大概有十来张,而且种类不一,这么多符箓汇聚在一起,竟能看到不少天地元气。
一炷香大概半小时,沈光壁平均两分钟画一张已经很了不起了,他掐诀念诀的速度极快,虽然现在画符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但与旁边那些握着笔发抖,许久都无法前进一步的人相比,他这就是小轿车碾压拖拉机的速度。
画符本就极耗精力,越到后面画得越慢,手臂越沉重,南浔深有体会。
比较搞笑的是,有个人桌上摆了厚厚一沓完成的符箓,但是南浔一看就发现那些全是废符,上面一丝丝的元气都没有。
沈宗耀看了一眼香炉里燃尽的香,高喝一声,“时间到!”
众人停笔,全都苦着一张脸,除了沈光壁似乎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果然,老祖看都没看那些符纸,直接选了沈光壁。
老祖的表情不甚满意,“到底是时代在退步,还是沈家没落了,这么多人中也只有这个孩子资质尚可,连上佳都算不上。”
沈光壁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变。沈家众人也是脸色不咋好看。
沈光壁是光子辈中资质最好的,因为资质上乘,从小被夸到大,可在这位老祖眼里,他竟连一个上佳都算不上。这位老祖到底有多厉害?
南浔在心里给沈光壁点了一根蜡烛。老祖最温柔的时候都说她愚笨呢,一点儿面子都不留,何况现在老祖心情明显不好。
“敬茶吧。”老祖扫了那小辈一眼,淡淡道。
现在已经没了那套跪地拜师的礼数,但这老祖可是个古人,沈光壁忙反应极快地取了一杯新茶,跪在他面前,一脸恭敬地将茶杯高举过头,递了过去。
沈睿渊饮了茶,算是受了这徒弟的拜师礼。
“日后你便跟在我身边,无需唤我师父,叫老祖便可。”沈睿渊道。
沈光壁顿了顿,连忙应道:“是。”
“这老宅我不喜欢,你给我换个住处,要没人住过的,我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住处不用太过奢华,够三四个人住就成。”沈睿渊淡淡道,这话却是对沈宗耀说的。
沈宗耀这会儿正欢喜着呢,自己儿子被老祖看上了,成了老祖的亲传弟子!
“老祖放心,晚辈马上就去办!”沈宗耀咧着嘴答应道。
“都散了吧。”沈睿渊道。
但是这位老祖不走,众人又怎么敢先行离去。
沈睿渊见他们恭恭敬敬站着不走,也不说第二遍,他兀自起身,步履从容地踱步走至某个人面前。
众人的目光跟随老祖,齐刷刷落在南浔身上。
“丫头,你跟我来。”沈睿渊道。他在南浔面前站定,目光打在她脸上,表情有些令人捉摸不透。
众人一惊,难怪老祖指明要这个养女来,原来是要问话,只是众人纳了闷了,老祖什么时候见过这丫头了?
沈睿渊领着南浔去了书房,南浔进了书房,乖乖地把门闭好,然后垂着头站在他的面前。
沈睿渊看了她一会儿,淡淡道:“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解释。”
南浔拿手抠了抠自己的裤子,低声道:“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么,我其实不是沈晓柔。”
说完这句,她赶紧解释道:“不过我没有吃沈晓柔的魂魄!那时我也是个刚死不久的游魂,沈晓柔被沈老爷子提前激发了阴阳眼,看到那坑里的恶鬼被活活吓死了,她心有不甘,带了一丝怨气,我消除了她身上的怨气,然后她就同意了让我用她的身子,还希望我以后不要像她那样胆小,活得自在些。”
这番话不假,那个时候南浔刚刚脱离上个世界不久,也算是一个刚死不久的游魂,消除沈晓柔怨气的虽然是小八,但是小八现在就是相当于她的一部分,所以也算是她消除的,至于一个游魂怎么消除另一个游魂的怨气,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么,反正她跟老祖说的全是大实话。
说完这些,南浔偷偷瞅了一眼沈睿渊,瘪瘪嘴道:“老祖这是不信我么?反正我在这具身体里还没超过九九八十一天,没有跟这具身体完全融合,老祖想要驱赶我,我毫无怨言。反正,我早就死了。”
“你舍得死吗?”沈睿渊突然问了一句。
对方的语调平平淡淡的,南浔却莫名地觉得对方话里带了一丝轻嘲和不信。
南浔本来就红肿的眼睛立马又包满了泪,欲掉不掉的,“对对对,我是舍不得死,可是我不想死有错吗?我又没有害人,倒是老祖,老祖你欺骗我的感情,却是连一些游魂都不如!你这个大骗子!”
沈睿渊眉头微微一蹙,“我又如何欺骗你感情了?”
南浔豆大的泪珠子终于掉下来了,一颗一颗地往下砸,眼泪汪汪地看他,“说什么你活过来之后就能罩着我了,我还信以为真了,兴冲冲地跑来见你,看到老祖的那一刻,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老祖是不是真的,可是我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