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笑道:“怀念那时候被你恶意挑刺的日子。”
“……”江桥沉默了两秒,而后立刻说道:“那只是一种引起你注意的方法,年轻时候不知道怎么追人,绕了不少弯路子。”
老祖宗闻言但笑不语。这趟陪叶之珩去拿那缕他没有把握的大魂,一路上叶之珩和他谈天谈地扯了一堆有的没的,叶之珩评价江桥的第一句话就是,“江导求生欲极强。”
江桥从行李箱里扯出来一条被刮成一条一条的带状物,皱眉识别了好一会,才认出来是一条唐修的领带。他懵了一下,“这条领带经历了什么?”
唐修也辨认了好半天才想起来,“哦,之前夹在行李箱里没拿出去,这次歪打正着带进深山老林,被叶之珩拿来捆树枝了。”
“……”江桥沉默了一秒钟,“这领带咱俩当时买的同款,当情侣款戴的,你记得吧?”
“记得啊。”老祖宗的语气中有些无奈,“没办法,那天我脚崴了,叶之珩想给我拿树枝绑个拐杖来着。”
他话音刚落,江桥立刻把手里那条破烂烂的领带顺手扔进了垃圾桶,走过来蹲下|身子,轻轻碰了碰老祖宗的脚踝。
“哪只脚?”
唐修被他苏的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往后退了一步,“已经好了。”
“哪只脚?”
“左脚。”唐修无奈,明明只有两个人的房间,明明在一起一千多天了,他却还是脸红。
“喂,差不多行了,屋里就咱俩,你秀哪门子恩爱?”
“不是秀恩爱。”江桥的声音很低,听着还有点委屈的意思,他一屁股在地板上坐下,小心翼翼地揉了揉唐修的脚腕,小声道:“你怎么总觉得我秀恩爱,我是真的很想你,也是真的心疼啊。”
唐修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脚踝上传来小心翼翼的力道,有点痒,他忍了一下,没有缩回脚。
“说是没事,但是总这么东伤一下西伤一下,再过几年,你这些关节的磨损还是能被感知到。”江桥很沉地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唐修,“以后那些小辈的事你就少管吧,行吗?”
唐修抿了下唇,“不是什么大忙,之珩这缕藏功出世之魂找了几百年了都没找到,现在这世道更难遇,好不容易有了线索,我没道理不帮。”
“可是修行是自己的事,如果每个集魂者都要前辈来奶,那么还要他们有什么用?”
唐修语塞。
江桥看他的脸色就觉得有点不对,下意识皱眉,“你不是过一阵还要走吧?”
唐修莫名觉得有点心虚,江桥看着他的眼睛那么亮,他知道,嘴边的话一旦说出来,那双眼睛一定会暗淡下去。
他太了解江桥了,这个男人从来不会对他发火,连一丝不耐烦的神情都不会有,他只会静静地看着自己,哦一声,然后小心翼翼地藏起眼中的失望和落寞。
江桥警惕地看着他,“我才反应过来,你走的时候不是两个拉杆箱吗?另一个呢?放在叶之珩那里了没拿回来?”他说着回头看了一眼放在地上摊开的行李,唐修拿回来的东西不是破损严重,就是一些衬衫西裤,全都不是适合去觅魂的衣服。
江桥深吸一口气。
“也不算是还要走吧。”唐修叹口气,终于说道:“我们这一次又发现了另一缕大魂的线索,刚好也是之珩找了几世都无缘的,而且他这辈子也就只差最后一缕,所以一切都刚刚好,所以……”
江桥好半天都没说话。
“不过那要等过一阵了,他也得歇歇,我们说好一个月之后再做打算,我还陪你很久呢,嗯?”唐修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江桥的情绪,然而江桥坐在地上低着头,他站在旁边,看不见江桥的脸色。
过了好一会,江桥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说道:“我不是一定要霸着你,我就是心疼你到处奔波,我……哎,算了。”他从地上站起来,“洗洗睡吧,我去给你找点感冒药。”
他说着就开门走了,唐修叹口气,走回到床边坐下,看着那半箱子脏脏破破的衣服,突然觉得心里有点空。
他觉得自己是越来越不思上进了,帮小辈完成修行大业跟陪情人比,哪头重?
若放在从前,他毫不犹豫会选择前者,甚至还会嘲讽提出这种蠢问题的人修行觉悟不高。
可是现在,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心里的天平开始倾斜。看见江桥从头到脚都写着失落,他竟然觉得心里很难受。
唐修也不知道自己脑子是怎么转的,一个恍神间他好像就突然做了某种决定,房门被从外面拧开,他下意识站起来,“那个,要不……”
江桥拿着感冒药走进来,笑呵呵问道:“诶,你上次是不是吃这个没什么用?我记得你吃那个什么什么莲花的比较有效。”
唐修愣了一下,“是吧。”
“哎,今晚先吃这个应付一下吧,莲花的那个我记得吃了睡不着觉。”
“好。”
江桥把药抠出来两粒,到桌边兑了一杯温水,走过来捧着杯喂唐修把药吃了。等唐修吃完药,他把东西放桌上,走过来抱住了唐修。
“哎,宝宝,我不是冲你发火,我确实是心疼你,而且,也想你。”
唐修突然觉得心口好像塞了个东西,嗯了一声。
“不过我也明白你的追求,可惜我这个剧一个月拍不完,不然就能陪你一起去了。怪我没有提前和你协调好行程,下次我提前问清楚了,就不这么排戏了。”
唐修没说话。
江桥宽大的手掌捋着老祖宗的后背摸来摸去,像是在安慰小朋友一样,“好啦,吃完药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就会好多啦。明天给你买周围一家很新鲜的雪梨汁,清甜,喝了喉咙会舒服。”
“好。”
唐修本来以为分别这么久,今天晚上江桥肯定不会让他早睡。但是事实上,那个男人就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把他圈在怀里,抱着他没一会就睡熟了。
唐修睁开眼,轻轻偏过头去看着江桥。
其实这家伙是个很纯粹的人,那些不了解他的人都说他高冷爱摆谱,但其实他很温暖。就算心里有委屈,却也不会对爱的人发泄,转身自己消化完之后,还会回过头来安慰对方。
就像现在,明明发生了不愉快,可他依旧睡得踏实,那个拥抱也真心实意。
唐修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小心翼翼地拿开江桥放在自己腰上的胳膊,轻轻蹭下了床。
江桥的呼吸声依旧平稳。在他背后的地方还摊着那个没有来得及收拾完的箱子。唐修摸着黑在箱子旁边蹲下,手伸进夹层里摸索着。
黑黢黢的,夹层里好像很空,他怎么摸也摸不到想要的那个东西。
不是掉了吧?
就在他有些着急地想开一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