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的,可不许给他弄。他们这知青不都是挣工资啥的吗?让他有钱自己买去。不赚钱不知道赚钱的辛苦,哼,为了个破位置把钢笔都送出去了……”李老太一想起钢笔就心口窝疼,拿着烟袋锅子恨恨地敲了敲炕沿,觉得这事特别闹心。
王素芬一听钢笔顿时把想给明北炸点猪肉酱的心思抛出一里地去了,立马附和了一声:“可不是咋地,让他自己买去,等回家也不给他做好吃的,就让他吃大渣子粥。”
李老太被这句话逗的气消了一半,她笑着把烟袋锅子扔炕上,这才意识到屋里静悄悄的,顿时一脸头疼地揉了揉脑袋:“蓁蓁这是啥时候又跑出去了?”
王素芬努力回想了一下:“吃完早饭就走了,说去给明南结婚看啥布。”
“哎呦,我家这个丫头呀,真是个操心的命。”李老太摇了摇头:“啥事她都得掺和掺和,才多大的人呢。”
蓁蓁此时正在帝都的人民路商场排队,这个年代一年四季都很忙,就过年的时候稍微清闲一点,各种物资也较为丰富,辛苦了一年各家各户手里也有些闲钱,因此来逛商场买东西的人真是不少。
蓁蓁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和各种乱七八糟的票,东瞧西望的看着货架上的东西,盘算着买哪些东西回去。这几年山里的知名大家们偶尔让蓁蓁帮着买些肉或者粮食之类的,都按价给钱和票据,这些年蓁蓁可攒了不少东西。
到了卖布的地方,蓁蓁停住了脚步,她来帝都主要就是为了给孟小溪买做结婚衣裳的料子和明南结婚用的床单、枕巾啥的,这些东西北岔的供销社也有,但瞧着颜色不鲜亮还总抢不上。
蓁蓁空间里各种呢子毛料都有,因此她看的是夏季的衣裳和衣料,也正好此时买这种的不多,等排到蓁蓁的时候,柜台里的夏季衣料还有不少。这个时候运动刚开始没几年,还是风头正紧的时候,衣料还是以青、篮、灰为主,很少有鲜亮的颜色。
蓁蓁用意识扫了一眼,就将所有衣料的样子映入了脑海。她点了点柜台,和服务员说:“我刚才瞅见这底下露出一个红色暗花的料子,能不能拿出来给我看看?”
“红色暗花?”服务员低头翻找了半天,从里面拽出来一块丢到柜台上:“是这个吗?”
蓁蓁抖落了一下,抻开看了看,这块是一块专给新人用的料子,虽然上面暗花的花纹是双喜字,不太符合蓁蓁的审美,但比起上头这些素色的已经好看很多了。蓁蓁把布料放下,脆生生地说了一句:“请给我拿三尺,还有那边的红色的毛巾被、红色的床单、红色的枕巾各帮我拿两条。”
服务员抬头看了她一眼,一边开票一边问道:“你带钱和布票了?家里人知道你出来买布?”
“知道!”蓁蓁甜甜地笑了笑:“我妈在家帮我哥做被,出不来门。”
服务员把开好的票递给蓁蓁,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这么大的事让孩子来办,当家长的心可真大。”她见蓁蓁没什么反应,忍不住说了一句:“现在结婚都兴穿军装,这红衣裳料子都三年没卖出去了,你确定要买吗?”
蓁蓁看了看其他颜色,坚定的点了点头。
交了钱,蓁蓁抱了一个大纸包往外走,等拐到小胡同里,趁着两边没人的时候,赶紧抱着东西闪进空间,和之前选好的呢子料放到一起。看了看时间还早,她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出现在了郊区的山脚下。
穿过隐蔽狭长的小路,蓁蓁来到了大家们藏身的地方,此时正是一天中阳光最好的时候,虽然气温有些低,但大家都从洋楼里出来了,一个是为了晒太阳,再一个也能活动活动腰身。京剧大师谢书让和他的师姐颜宝珠站在洋楼旁边,清唱《游园惊梦》。
见蓁蓁来了,所有人都围了上来纷纷笑道:“你可来了,这都大半个月没见到你了。”
蓁蓁搓了搓小脸,笑嘻嘻地说:“我三哥明年要结婚,家里都在忙他的事,我有时也得跟着忙活忙活。”
在这个沉闷的时候,听到结婚这种喜事所有人都眼前一亮:“这可是大喜事,原该送礼的,不过我们现在也没什么值得往出拿的东西。”
蓁蓁笑道:“你们说一句百年好合就是最好的贺礼了,要是送东西就俗了。”
书画大师苏未然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原本还想送你一幅画作为贺礼,结果你说送东西俗,那我正好藏起来不送了。”
蓁蓁一听就急了,苏未然可是国宝级的绘画大师,在后世他的作品在拍卖会上都是几亿的价格成交,这样的礼物必须得收啊,她立马站了过去,双手合十做了个拜托的姿势:“大俗即大雅嘛,所以有时候我们俗一点更好,苏老师你看送我那幅画比较合适?”
苏未然被蓁蓁谄媚的样子逗笑了,他一边带着蓁蓁往屋里走一边说道:“近日我画了一幅《山中雅居》,画的就是这里的情景,送给你正好。”
蓁蓁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跟了上去:“那我可得瞧瞧有没有我。”
二楼的书房一直是几人共用,不过因为忘我呆在这里住的最久,因此他的书籍纸张摆的最多。苏未然把看了一半的书放在书架上,忍不住问道:“报纸上有没有说忘我得诺贝尔奖的事?”
蓁蓁摇了摇头:“最近一直关注着这个消息,可是各大报纸都没有提及此事。”
苏未然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估计上面对是否公布这件事还没讨论出结果呢。”
第63章 周五第一更
如今文化人的社会地位已经低入尘埃,若是公开忘我获奖的消息势必与某些势力的计划相违背,不过有很多领导人是支持忘我的,毕竟之前忘我在帝都的住处就是一位领导人亲自安排的。
苏未然给蓁蓁倒了杯水,脸上倒没有太多失望的神色:“忘我这个奖对我们华国有非常重要的意义,我相信就是某些人想极力掩盖也掩盖不了的,早晚都会世人皆知。”
“老师说的对。”蓁蓁赞同的点了点头,捧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十分期待地看着旁边画缸里的画轴:“老师,你送我的画是哪幅?”
苏未然被她亮晶晶的眼神逗笑了:“这两年也没少送给你画,怎么一见了我的画缸还和馋猫似的。”
蓁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主要是老师的画太好了,我一开始还说不出道道来,只觉得哪哪儿都好看,这几年和老师学的多了才逐渐鉴赏出味道来。”
苏未然被她的话逗笑了:“就你这半吊子水平还敢说鉴赏,也不怕吹破牛气。”
蓁蓁理直气壮地看着他:“咋不会鉴赏,就是水平低点呗,但我现在起码能说出来用色大胆、气势磅礴这样的话来,比一开始的好看好看真好看强多了不是?”
一番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