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明自己的清白,她才不是那种看见好看的人就走不动路的颜狗。她和那什么宋欢之间, 清清白白得就好像小葱拌豆腐。
杜兰玉一听这话,不对啊,这是指桑骂槐,看来三娘这事别有隐情。
没错, 女儿怎么可能这么恨嫁。
老怀甚慰的隐性女儿控杜大人捋须道:“为父就知道你不会像女官说得那样不堪。”
他偷觑了一眼长平公主,好歹拿出了一家之主的气势,清了清嗓子道:“三娘,你有什么委屈,尽管与阿爹说来。若是果真你占理,阿爹皆为你做主。”
杜妧低着头,嘴角偷偷地翘了一下,考验她演技的时刻到了。
杜妧不准备出卖杜韶,这点江湖信誉她还是有的。
“阿娘可还记得那日召我前去相谈琼花宴事宜?”
长平公主缓缓点头:“孤记得。”
她惊诧道:“莫非就是此时,孤露出了破绽,被你觉察到了?”
杜妧叹息一声,点头道:“阿娘说得那般明显,三娘又岂能不知?所以我之前说的,一定会尽快找个人谈情说爱,是我糊弄您的。”
长平公主想到了之前杜妧的表现,脸色一黑,凤眸一瞪,嗔道:“合着你上次是在逗你娘玩儿呢。”
杜妧嘿嘿一笑:“阿娘,此事先揭过,日后再提、日后再提,且容我把话讲完,女儿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你接着说,”长平公主斜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今日你要是不说个子丑寅某来,孤扣光你半年的零花钱。”
说罢,长平公主把袍袖一甩,坐回去端起一碗茶,喝着去火。这丫头,胆子大了,敢耍到她老娘头上了。
杜妧看着她阿娘不善的眼神,心中默默流泪,看来得快点转移阿娘的注意力了,否则后果难测。
“世人皆重孝道,许多年后,纵使阿娘日后不能比现在更风光,但是您身为板上钉钉的皇帝姑母,一定仍是尊荣非常。您又何必如此钻营?”
长平公主一愣,随即眉目间浮现出一抹冷意:“三儿,你告诉阿娘。这是你自己想的,还是别人要你说的?”
杜妧叹了口气道:“自然是我想的。阿娘你进献了两位绝色歌姬,早就和谢皇后之间撕破脸皮了将你恨透了。他日谢皇后刁难我做儿媳妇的岂不是易如反掌,我实在是担忧这种情况啊。”
杜妧没有抱很大希望阿娘会听劝。
毕竟,她阿娘在这方面是很固执是。她所希望的只是杜父能够悟透这个道理,好拦着阿娘一些。
杜妧愣了半晌,才接着道,“其实我心慕宋郎君很久了。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我心悦宋郎君,又怎么会与其他少年勾勾搭搭,所以我这一切都是误会,您冤枉我了”
“啊?”杜大人和长平公主全都表情抽搐了一下,我们洗耳恭听,还以为要说什么,结果就是要说这个?
长平公主手猛地一拍桌子,凤眸眯起,斜长的眉毛挑起,缓缓道:“三娘,你不是说阿娘和你阿爹不关心你吗?咱们好好聊聊。”
长平公主特意把好好两个字念得特别重,杜妧闻言就是一抖,心里把穿越司的同志在心底问候了一万遍。
方才穿越司通过玄境联系到了杜妧,把之前的调查结果告诉了她。苏尹和顾淮的身份都已经进行了确认,而苏尹也确实是有一个同样失踪的小叔,外貌与杜妧之前文字传输过去的一大篇幅的赞美之词相差无几。
但是,苏尹小叔的名字可不叫宋欢。
苏尹小哥的父亲姓斐,苏尹的小叔自然也姓斐,他大名斐容,还给自己取了一个字——瑾城。
杜妧当时就特么震惊了,斐容,字瑾城,不就是本朝那个惊才绝艳的短命鬼吗?莫非,两个时空竟然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造就了相似的平行人物。
杜妧觉得脑海中十二级台风呼啸而过,给她带来了灵光一闪。她敢肯定这具身体一定属于未来的斐容斐总裁,但是,控制了未来斐瑾城思想行动的精神体一定就是本朝的斐容斐大人。
他掩饰得并不好,只是一开始杜妧被惯性思维局限住了而已。
杜妧想通了这点,和穿越司的同志在玄境进行了一番讨论,在受到重大冲击波和空间γ粒子密集跳动的情况下,脑电波形成的精神体能否跨越空间进行互换的可行性报告。
穿越司的同志肯定了杜妧的专业素养,认为这种猜想是很可能实现的。
在知道了杜妧的阿娘正对她逼婚,他们交给了杜妧一项艰巨的任务:和斐瑾城假成亲,帮助不同时空的斐容斐瑾城各归其位。
同时,穿越司的同志告诉杜妧,现在杜妧碰见的穿越者都是在燕京,但是这不代表穿越者穿越了之后肯定局限于燕京城。难保下一个不会是穿越到了其他郡县,甚至燕朝之外的国家。
杜妧皱眉,实在是有些为难,她身为女儿家,虽然是郡主,有一定的自由,但是,仍然不可能天南地北随便走。
尽职尽责的郡主开始苦恼,这以后要如何援救其他地方的穿越者呢?
本次负责接头的穿越司xx同志很不靠谱地出了一个馊主意:“不如杜姑娘干脆先答应下来,然后近水楼台先得月,慢慢图谋后事。再退一万步来说,杜姑娘也可以借此机会去别的郡县,只要挟持那位斐公子一起。”
杜妧之前也想过,作为一名有着人生理想的穿越者,她也不可能一直困于京城一角。来了燕朝,若是不能踏遍南北郡县,看遍风光艳丽的异世界风土人情,那该是何等遗憾?
当年的小杜妧刚透露了一点口风,就被长平公主罚没了三天的饭后甜点,她也曾郁闷,若投生为男子,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去游学。
如今,穿越司的同志提出了这么一个方法,杜妧缓缓点头。
于是,有了杜大人和长平公主面前的那一幕。
第27章
从湖心亭回来时, 杜妧叹息了一口气,低着头慢慢走在庭院弯弯曲曲的林荫道上,心情如果有颜色有画面, 一定是雷雨天中长满了阴森森的黑蘑菇。
云娥陪在一边, 看着兴致不高的杜妧,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郡主不高兴吗?殿下和大人不是已经答应您嫁给宋郎君了吗?”
杜妧颦眉, 看着满脸担忧之色的云娥,复又舒展开面容, 反而笑着宽慰她:“是呢, 我没有不高兴, 云娥你不必忧心。”
“郡主,”云娥满脸不赞同,停下脚步对着杜妧认真道, “婢子从前一直觉得像我们这样的人命贱,是可以和牲畜一样被随意买卖的,到了郡主这儿,才知道做人是什么滋味儿。”
云娥说着, 两行清泪留下:“您知道吗?虽然府里的其他主子对我们下人也很和气,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