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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又惊又喜地喊道。

    雨麦欣然眯起眼,嘴唇微颤,正要说些什么,胸口正中央骤然传来钻心疼痛。

    惨叫声登时响在七浮耳旁,伴随着易翊含笑的话语:“虽杀不了,可能让妖族最痛不欲生的方法,当年我可是从浮君那里学到其精髓了。你们若是不走,我就把这些方法一一试给你们看!”

    “你——!”芝谣气得浑身颤抖,可又不忍心看着雨麦受苦,只得无奈站在原地。她将目光转向七浮,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解决办法,可七浮的反应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素来习惯忍气吞声的七浮,面对眼下的要挟,居然……选择直接冲了出去?!

    枪尖继续移动,雨麦嘶哑而含血的惨叫声,他仿佛没有听到似的,甚至将注意力全部放在易翊身上。白桃扇径直划向对方,而与此同时,骨头断裂的轻响传入七浮耳中。

    白桃扇没有落在易翊身上,一道屏障将七浮拦了下来。

    将寒铁银枪抵在雨麦胸口,易翊被七浮的无情突袭吓出了一身冷汗。地上的猫妖已开始痛苦地倒抽凉气,方才枪尖竟生生断了她的一根肋骨。

    抚上屏障,七浮的目光渐渐冷下来,他压下了一时涌上心头的怒意,转而开始迅速分配起体内的妖力。

    这屏障里有雨麦的妖力在,应当是配合离合台展开的。攻击屏障,恐怕雨麦会受到重创。

    芝谣跟着走上前,抬手抚上屏障的瞬间也皱了眉。这方屏障虽是匆忙之间布置出,动用妖力全力一击便会消散,可雨麦的生死……

    她未能想出办法,耳中忽传入七浮的声音:“敢问师父来雀翎岛,有何贵干?”

    易翊仍将微笑挂在脸上:“你并无资格知道这事。”

    七浮继续问:“锁鹤阁那边怎样了?”

    “死伤惨重。”

    “弟子猜测,应当是妖族那方在锁鹤阁死伤惨重,因此云夜朝无奈之下,只好派师父来雀翎岛催动离合台,令这岛上的大小妖族听从号令。”七浮合起白桃扇,同样报以微笑,“可是如此?”

    易翊没有回应,寒铁银枪缓缓滑过雨麦的肌肤,停在某一处时,枪尖骤然一侧。

    知道他会如此,同时也猜到了他突然带雨麦来此的原因,七浮不紧不慢道:“师父年纪一把了,何必做些不宜积德的事?”

    “若是不想我做,趁早离开就是。”

    枪尖依然抵在雨麦身上,不愿挪开。七浮轻轻一叹,横起白桃扇。

    “如此,恕徒儿失礼了!”

    巨大的光弧骤然斩在屏障上,白桃扇竟在他手中化作大斧,割入屏障,转眼劈开一个大口。割人的风刀刮在易翊脸上,他立刻意识到了不对,才打算拎起雨麦逃走,大斧便破开屏障,往他颈部逼去。

    铮!枪斧相触,易翊只觉手腕一沉。几十年前与浮君对练时的无力感,在这时涌上心头。

    他忽卸下力道,借力急退时,还不忘给雨麦一枪。重创雨麦心脉,只能成为撤退时的无奈一击,易翊自知敌不过现在的七浮,只得将枪一转,丢下雨麦仓皇而逃。

    他既已逃远,七浮便没有赶上去。大斧变为白桃扇,被他收去。

    在医馆休养伤口的一个月,他没有浪费时间,而是慢慢地推敲明白,唯有以雨麦的妖力才能破去离合台的屏障。

    放在他人身上,这是绝对不可能办到的事。但他不一样,雨麦曾是他的妖侍卫,模仿她的妖力与武器,除了耗费时间外,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俯身抱起雨麦,为她拭去嘴角鲜血,七浮贴着她的脸安慰道:“已经没事了,不要怕。”

    雨麦闭起眼靠在他怀中,声音微弱地应了一声。

    站在远处静静注视他们片刻,芝谣嘴角微勾,转而去探查卿欢的所在。

    她认输了,他们才是隔世亦不能拆的一对。

    不多时,七浮背着安静睡去的雨麦找到了她。

    探了许久,还未寻到卿欢的气息,芝谣有些沮丧时,七浮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实在找不到就回柏舟去吧,长昕他们还在那里。风见月没有跟我们回人间,我不太放心小妹一个人留在那。”

    经历了太多,他不想再让身边的亲友走散。

    柏舟就停在雀翎岛的一片水域里。芝谣很久以前便令那边的几只兔妖屈服,这回她和七浮追出来,柏舟便拜托那几只小兔子看守。

    靠近水域时,芝谣一眼便看见一位少年正被一匹狼妖压在岸上,长昕护着几只小兔子与七缈兄妹,施展符术攻击狼妖。

    芝谣自己就是狼妖之中的佼佼者,不必七浮出手,她径直走过去,抬脚就将狼妖踢翻入水,随后一把拉起地上喘着粗气的少年。

    狼妖从水中才挣起,又被她的妖力打得嗷嗷哀嚎。芝谣为少年理了理头发,恶狠狠瞪了又要扑过来发威的狼妖一眼:“敢动我的猎物,就凭你?”

    而后将手一扬,冲天水柱将狼妖整个掀飞出去。

    少年伏在她肩上咳嗽了几声,低声道:“谣姐姐,大小姐他们没有被那畜生伤到。”

    芝谣拍着他的背柔声:“知道了,回头我给你疗伤。”

    少年一怔,而后垂下头:“多……多谢了……”

    安顿好一切后,柏舟重新飞入云中。雨麦抱着自己的两个孩子,亲了又亲,而后却像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好好放下七缈后,慌乱地退到分仓之外。

    见两只猫崽皆在地上不安地动着,七浮一惊,设下屏障后忙追了出去。他转了几转,在柏舟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寻到了雨麦。

    雨麦一个人坐在角落,掩面无声地抽泣着。七浮在她身后蹲下,有些困惑地碰了碰她:“怎么突然一个人在这里哭?”

    然而雨麦却似触了电一般,又往黑暗里缩了缩,摇着头问他:“无沉,你可知留我在身边,会发生什么?”

    七浮被问得一怔,想起离合台还在她体内,他忽然明白了。

    “我不能回晨愈谷了……”雨麦苦笑,颤着手解开自己染血的上衣,露出肌肤,“无沉,你看。”

    就在半个时辰前,才被易翊刺出的伤口,此时已完全愈合,一点伤疤都没有留下。

    “离合台已经与我的肉身融为一体,我自己就是离合台了。”泪水夺眶而出,雨麦神色黯淡地喃喃,“有离合台在,我不会轻易死去,可……也无法与妖族待在一起。阿缈他们很敏感,已经觉察到我的不对劲了。”

    她抬起头,勉强向七浮扯出一个笑:“无沉,杀了我。我若再在这里待上一刻钟,连你们也会变为只晓得杀戮的怪物……”

    听不到七浮的回应,雨麦抚在胸口的手泛起柔光,片刻后,暗红色的主仆印记便显现在她胸口,尽管只剩下了三分之二。

    “趁你我还是主仆,杀了我,这样一来离合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