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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不知不觉没了底气。

    “雨麦交给你了,别来烦我!”他咆哮着朝远处的女人冲去,长矛在他手中犹如出穴之龙。

    “不要放大话。”闻九空闪入车中,代他给雨麦梳理妖力。只是从七家到此地的半个时辰内,雨麦又吐了数次血,他怕再这样下去,不等他们进入晨愈谷,雨麦便已一命呜呼。

    耳畔响起罗黝的怒吼,闻九空知道二妖已战作一团。那没人见过真面目的妖王究竟有多厉害,他不清楚,但他可以肯定,纵使强大如罗黝,也无法与之匹敌。

    眼下雨麦的伤势已经恶化,他若离开马车去助攻,雨麦便危险。虽心疼自家的妖侍卫,闻九空此时也只能将注意力全部放在雨麦身上。

    便是这时,又是一股强大的气息凭空出现,势头更压那妖王几分。

    闻九空惊愕地掀开车帘,但见一个白影将罗黝自快要封口的岩石堆中一把拎出,继而击碎岩石堆,攻向妖王。

    他又见罗黝在沙尘中翻滚了几周后,支撑着半跪起来,对他做了个“没事了放心”的手势,随后将一口血啐在地上。

    再之后,就是一张双目流血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闻先生?雨麦呢?雨麦在哪里?!”七浮剧烈地晃着他的双肩,急急问道。

    第35章 035 你主我仆

    不等闻九空答, 七浮隔着一片血雾,看清了倒在车中的是谁。

    见雨麦双目紧闭,口中仍淌着血, 一身袍子也被染得仿佛像在血中泡过, 七浮下意识就要冲进车中抱起她,却是被闻九空拦下。

    七浮火了:“闻先生请你让一让!我要看她的伤势!”

    “公子, 雨姑娘眼下已命悬一线,不得大动!”闻九空说话时还稳着手中灵力, “七宗榆不知用了什么法子, 把她的脏腑都灼伤了。现在小的只能暂时为她梳理妖力, 若要治疗,却是毫无办法!”

    七浮沉声道:“让我来吧,我的灵力曾给她重塑过身体, 应当也能给她修复脏腑。”

    他不由分说爬上车,将双手轻轻放在雨麦胸口,运起灵力,慢慢灌进她的体内。他还清楚地记得, 雨麦胸口有一处主仆印记,只是不知他的灵力进入她体内后,要如何才能修复脏腑。

    二人一个输灵力, 一个梳理灵力与妖力,正各自忙活,罗黝边抹着嘴角血迹边回车护着。

    “那位是卿叔么?”知道他回来,闻九空问道。

    “不错, 他正和那婆娘相斗。”罗黝不好打扰七浮,便与他传音道,“我老觉得那婆娘似乎不是我认得的那位妖王,她的气息……似强实弱,被卿欢的灵镜困住,再一会儿就会显出原身。这不该,这不是一名妖王境界的妖该有的修为。”

    闻九空此时也听得狼啸渐渐弱去,眉头一皱:“该不会是那狼妖?”

    “假如是她,那她真是装得太好了。”罗黝嘲讽道,“觊觎浮君那么多年,如今又是照顾七浮,又是要害他,女妖真是两面三刀。”

    “她眼下怕是来害雨姑娘。”闻九空摇头道,“为何我们才到此处,正左右为难,她便现身示威?哪怕巧,也不该巧合至此。”

    因闻九空未曾传音,七浮听得真切。闻九空主仆话里提及的狼妖,他大概已猜测到是谁。芝谣自从抱着猫崽子离开竹屋后,他与卿欢做完“灵识”走出来赶向此地,一路上没有感受到芝谣的气息。卿欢的结界范围不大,她纵使陪猫崽子们玩耍,也不可能故意去结界之外。

    此时修复脏腑已接近结尾,如他料想的一样,他的灵力能够帮到雨麦。他本该安心,可雨麦痛苦的神情又令他的心揪了起来。这只猫自从跟了他,要么死,要么险些死,不曾安然。

    他想起了自己方才在卿欢住处的一些念头,顿觉自己实在是太过自私。不领雨麦的情,或忍耐或不愿管她一声声唤自己主人;爱猫,却从来没有像对待猫一样宠过她。

    他甚至还想过在她与芝谣之间选一个。

    当打斗的二位妖中强者战至尾声,闻九空收回灵力,疲倦地靠在车厢上休息。雨麦的命算是保住了,不过想要脏腑痊愈,还需静养一段日子。

    他看向七浮,但见他亦因为灵力耗尽而力竭,最终强撑着将雨麦摆了一个舒服些的睡姿,继而自己跟着歪倒在一旁。

    ……

    雨麦在剧痛之中迷迷糊糊睁开眼,却觉自己正倚靠在什么人的怀里。那人正捧着一碗药,一勺一勺喂给她。药汤虽不烫,却意外难喝,她一个没忍住,将才咽下的药尽数吐了出去。

    那人马上放下药碗,扶过她问了一声:“醒了?”

    她很是惊讶地抬头,七浮正静静地等待她的回答。

    她便重重点了下头,心中纳罕他是怎样寻到自己,于是问:“主人……”

    她的话当即被七浮打断:“以后唤我无沉。”

    “……”

    从起初让她唤自己“浮公子”,到先前默认她一声声的“主人”,再到如今的“无沉”,似乎一次比一次叫得亲近。雨麦心里虽有些喜悦,可又困惑七浮怎么忽然要她改口。

    “雨麦有些不明白……”

    “以后要用‘我’来自称。”七浮又严肃地接过话。

    “……”主人今日喝了酒么?

    “你既然是一谷之主,就该如此自称与称呼他人。”她正疑惑,七浮的解释便响在耳旁,“若真不明白,我一早就说明过我并非浮君,更无资格让你做侍奉我的侍卫。”

    他小心将她从怀里移开,竖起枕头让她能够靠在上面,而后退到床旁,两腿一屈,竟是向她跪下。

    “我七无沉,为我从前的无知和随意,向你道歉!”

    他没有当即站起,而是仍然保持跪姿继续道,“往后如果非要定个主仆关系,你便是我的猫主子,我不许他人为难你。”

    那时候她的脏腑还疼得厉害,迷迷糊糊听完,不知怎的又睡了过去。等再醒来,神智也清醒,伤已痊愈大半,这才发觉自己躺的是晨愈谷里自家的床。可寻遍屋里屋外,怎么也感受不到七浮的气息,更不用说寻到他这个人。

    雨麦没有去问父亲和会说话的猫崽子们,父亲本就不许她和人类有太多交集,收养的猫崽子们也怕挨她父亲的打,问不出名堂。假如七浮来过此地,为什么来了又走?假如他并不曾来过,如今又在哪里?

    她胸前的主仆印记还在,从苏醒至今也不曾有过不详的预感,说明七浮还是平安无事。七浮那一跪和那些纠正她的话,尤其是认她为主子的话,若是真,以后重逢……她可会尴尬?

    雨麦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也会像从前见过的人类痴女那样,对几句简单的话左思右想,几度揣摩。

    跟着父亲去拂柳桥下捉鱼时,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