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送他们走后, 也没有细看,又回到座位上继续吃。
赵寒烟这会儿吃完了, 放下了筷子,琢磨下明天要备的菜, 随后就告知了秀珠、春来等人。
白玉堂跟着也放下筷子。
赵寒烟正在用干山楂片泡水,加了一朵白菊,见白玉堂来了,问他要不要。白玉堂点了点头,又问赵寒烟这有什么讲究没有。
“没什么讲究,解腻去火。不过泡出来的水有点酸苦, 怕你喝不来。”
“苦菜汁都可以,这有什么。”
白玉堂无所谓,要了一碗,果然喝得面不改色。
赵寒烟:“你觉得三春薛掌柜如何?”
白玉堂的脑海里随即浮现出薛掌柜那张白俊的脸,他知道赵寒烟此问是另有原因,就认真回答她。
“有酒量,聪明,圆滑,是个生意人。”
白玉堂随后问赵寒烟为何有此问。
赵寒烟:“三春楼的粉蒸肉就是贺云荐给我的。如果他是欧三春,偏偏又提过三春楼,你说这会不会是一种暗示?”
“可他当时并不知道你是开封府的捕快,只当你是一般的食客。”白玉堂觉得这里说不通。
赵寒烟点头,“我也想到这点了,所以不太确定,才想问问你。”
“那薛掌柜是否有问题要查了才知,不如我今晚就去问问?”白玉堂所谓的‘去问问’,就是用尽手段‘严刑逼供’。
“却别如此,别忘了你已经是开封府的捕快,办事要合乎规矩。”
“蒙了面,他知我是谁。”白玉堂无所谓道。
“他若有罪,你怎么审问都不冤枉,可而今这不过是我一时的怀疑便,万不可去伤害人家。”
“若吓一吓呢?”白玉堂再问。
赵寒烟拒绝,不白玉堂乱来,硬让白玉堂做保证。
这些江湖大侠,说话最讲信用,所以这招好使。
“好,我答应你。”白玉堂无奈道。
“我先让张凌带人去监视,若有证据了,再考虑你出马的事。”赵寒烟喝了一口山楂水,手指敲敲桌子,然后看着白玉堂,“真不知道这欧四春多久会出现。”
“快了,用不了多久。”白玉堂的嘴,照毒不误。
三起案子,桩桩挑战人性,可谓是一件比一件惊骇。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便可作将土。”白玉堂双眸萧肃,唇角却起了一抹张扬,“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只鬼在作妖!”
白玉堂平常摆着一张肃淡的容颜,已然冠绝,而今忽然笑了,就若鸿羽飘游,撩得人更是无端地心尖儿一颤。
这人长得美确实是厉害了,随便一颦一笑都比普通人的勾人十倍。
赵寒烟提醒自己,美色误人,不可多看。更何况眼前的美色可是一朵散发着毒香的曼陀罗,一般人可惹不起。
白玉堂本以为自己说这番话之后,赵寒烟至少会应承一声。但是等了半晌,发现她在出神发呆,根本就没有注意听他在讲什么。
这要是换成蒋平,他早就一脚踹上去了。但赵寒烟……白玉堂顺势打量了一番赵寒烟,发现自己却真一点想踹她的冲动都没有,这是为何?难不成是因为蒋平长得太丑?
白玉堂越看赵寒烟,就越发开始自我怀疑,黑着脸转身,背对着赵寒烟的时候才开口对她说了告辞的话。
“那你早点儿休息。”赵寒烟放下手里的水碗,忽听到梧桐树那边春来和春去正在说话。她笑着走过去,看桌上的盘子和盆里的肉全都被吃得干净了,心情更好。
秀珠刚才因为白玉堂在,没敢过来,这会儿赶紧到赵寒烟跟前,笑话春来和春去的肚子就是饭桶,竟然把那么多肉全都给吃完了。
春来和春去过来赶紧纠正,表明自己的清白,反怪是赵寒烟饭做得太好吃,导致他们吃得太多。
“吃多了,还难受呢!”春去拍拍肚,得了便宜还卖乖。
赵寒烟:“好啊,下次满足你们的想法,不做了,让你们少吃甚至不吃。”
“别别别,我们错了!”春来和春去忙鞠躬给赵寒烟赔罪,为了一口吃,险些折断了腰。
“行了,赶紧洗碗,收拾厨房,完事我们就歇着去。”
春来春去应承,撸起袖子就要干活,俩人这才注意刚刚那些人送回的饭菜剩了很多。
“这小王爷吃饭怎么跟鸟似的,真是浪费。”
“没关系,下次再少做点就是。”赵寒烟看着那些剩菜,目光更淡了。
赵寒烟早已经看出来这些菜都没动过,段思廉根本就没有吃她做的饭。
春来和春去乖乖地干活去,厨房里随即就想起了碗筷清洗的声音。
寒烟解掉身上的围裙,用手捏了捏脖子,又晃了晃脑袋,打发秀珠给她烧水,她想赶紧洗个热水澡解乏。
夹道那边这时候来了人,衣着是浓浓的大理风,一看就知是段思廉的手下。再定睛仔细看,赵寒烟想起来了,这人是随段思廉一块儿来的大理使团的副使,名叫姜王集。
“赵厨子,我家王爷想请您去一趟!”姜王集拱手对赵寒烟道。
赵寒烟见姜王集这副肃穆的脸色,就知道没好事,没有多问,直接就去了。
段思廉等赵寒烟见礼后,就笑着邀请赵寒烟落座,让人上茶。
姜王集这时对段思廉道:“王爷晚上还未曾用饭,不知想吃什么,属下这就去状元楼买些回来。”
“唉,早说过,喜欢吃些特色菜,对了,听说有一家粉蒸肉不错。”段思廉思虑片刻,才接着道,“瞧我这脑子,怎么就想不起来了。赵兄弟又是捕快又是厨子的,还是京城本地人,想必会知道吧?”
不及赵寒烟开口回答,姜王集接着说起来。
“赵厨子肯定知道,才刚属下听人说他就在厨房学做什么三春楼的粉蒸肉呢!厨房那几个人吃得可好了,那一盆的菜都已经吃得见底,连渣都不剩了呢。”
赵寒烟听完这些话之后还是没吭声,她心里大概明白了,段思廉叫自己来目的是什么。只要知道对方的目的就好办了,很好想应对之策。
果然不出赵寒烟所料,姜王集接下来就说:“你给我们王爷吃这些清汤素菜,随随便便,自己人却做了一大盆好吃的肉,却连一块都不舍得分给我们王爷。这就是你们开封府的待客之道?这就是你遵包大人的吩咐对我们王爷的招待?”
“对,这就是我们开封府的待客之道。”赵寒烟回道。
一句铿锵的回话把姜王集的脸瞬间憋成了青色。
“你、你……大胆!连这样的话你竟都敢说!”
“姜副使谬赞,我这个人是有些胆大。”赵寒烟犀利回看姜王集,转即目光就坦荡荡地扫向了段思廉。
段思廉反而有些心虚,躲过了赵寒烟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