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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弄得这般憔悴。

    她站起身来,坐到皇上身边,拍了拍他的手道:“哀家知道皇帝是聪明睿智的帝王,明白了就好。”

    想了想又道:“哀家也知道皇帝是个长情的人,心又软,若是……”她眼中带出了厉色:“哀家可以替皇帝处置了她。”

    萧太后自是希望自己来处置的,商雪袖生就一张绝色的脸,加之原本就是演戏的,惯会装模作样,若是皇上亲自处理,难免又要不忍不舍。

    然而她还是失望了。

    连泽虞道:“这就不劳母后了。朕也没有下狠手的意思,只是,嬉妃有欺君之罪,朕以后也不会再幸了。”

    这结果,萧太后尚能接受。

    固然此刻连泽虞还会称唿商雪袖为嬉妃,并没有夺了封号的意思,可是君无戏言。

    她信他的儿子,若说不会再临幸那个戏子,就定然不会再碰一下后宫中的女人,若是不能承宠,还有罪在身,总有一天,会消失在帝王的心中。

    萧太后只是可惜婉妃,不知道为什么李其姝那么好的姑娘却牵扯其内,竟然折了进去。

    连泽虞强撑着精神送走了萧太后,便躺倒在长榻之上。

    来公公从昨个儿夜里开始便心惊胆战的,生怕皇上一个不高兴就杀了他灭口,此刻哪有不殷勤的道理,急忙帮忙盖了被子,又着胆子摸了摸皇上的额头,吓了一跳道:“皇上,奴婢去请太医过来。”

    连泽虞闭目摇摇头道:“不可……你那里有什么能吃的药?”

    来公公跪了下来,眼泪就挤了出来,道:“皇上哎,奴婢的药那是什么不入流的药,您这万金之体怎么能吃……”

    “拿来。”

    “哎。”

    连泽虞胡乱吃了几粒药,复又坐起身来,沉着脸道:“传下去,若太后知道了,朕只管拿醴泉宫的人开刀。”

    来公公轻轻应了一声“是”,不用皇上交代,他也知道,有两件事不能传出去,一是皇上身子不爽利的事儿,二便是那位嬉妃娘娘了。

    但这两件也是有些个关联的,若是前者被太后知道了,前脚刚走的太后一定会挖地三尺也要把嬉妃刨出来。

    萧太后坐在车辇中,扶着额头,缓缓的回忆着皇上的话,待想到“欺君之罪”四个字,她心中一跳。

    商雪袖现在就已经在这宫里了,有什么可欺君的?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更何况事事都有人盯着,压根就不可能在宫里有什么欺君的罪过!

    难道是以前的事……难道真的被她说中了?

    一下子她留了很久的指甲就被她自己个儿掰断了,她抬起了并不算很苍老的手,那指甲上的断齿隐约可见,这事,却是只能遮着盖着,不然皇上的脸面何存?

    她用手指慢慢的摩挲着,体会着摩擦的轻痛,忽的道:“玉帘。”

    跟在旁边的玉帘应了一声:“太后娘娘?”

    “再去一趟醴泉宫,就跟皇上说,既然长春园封了,哀家这里还有各宫都缺了几个人手,想把原先在长春园当差的人要了过来。”

    “是。”

    “长春园……”萧太后琢磨着,又摇摇头,现在还不是要长春园的时候,便道:“无事了,去吧。”

    海公公早就等在了钟粹宫门口,老远看到了太后的凤驾,一路小跑的迎了过来,道:“太后娘娘,”便扶着萧太后下了车,便道:“皇后娘娘来求见太后,在这等了有一会子了。”

    萧太后不置可否,进了大殿,才道:“让她进来吧。”

    齐淑快步走了进来,请了安以后坐到下首,急急的道:“母后,昨天晚上出了什么事了?”

    萧太后看着齐淑,原先觉得也是个稳妥的世家之女,怎么现在也是这般张张狂狂的?

    “皇上不曾下过口谕?”

    齐淑还没发现萧太后已经不太高兴了,继续道:“臣妾就是早上收到了口谕,可到底怎么回事啊?”

    萧太后声音重了起来:“就是口谕上的那回事。皇上金口玉言,遵从就是,可传话到各宫?”

    齐淑嗫嚅道:“臣妾心中着急,想先来问母后讨个主意……”

    “那就是还没传谕了?”

    萧太后皱着眉头,质问道:“你是皇后,统管六宫,要和哀家讨什么主意?一个上午,各宫连个准信儿都没有,看到景阳宫和长春园的事,更要人心惶惶,议论纷纷!你便是这样做皇后的?”

    齐淑急忙道:“臣妾这就传口谕下去,那嬉妃……”

    “不要再提嬉妃。”萧太后道:“从此连城宫中不再有嬉妃。她的事,皇上会亲自料理,你也莫要去找皇上寻根问底。”

    她将声音放软了下来,道:“时间长了,皇上也就淡了,你别冒了傻气,在皇上面前提,不是时时提醒还有这么个人吗?”

    第319章 似长春

    齐淑眼圈红了起来,道:“臣妾谢母后指点。”

    “嬉妃和婉妃出了事,虽然四妃连去二妃,但皇上不曾褫夺封号,你也不要心急,嬉妃既去,你做皇后的,自然要先为皇帝孕育嫡子。”

    齐淑便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但下一句话却让她心里复又冰冷起来。

    萧太后道:“好好安排好宫里的嫔妃侍寝。你是皇后,原先有嬉妃在,皇上又宠爱她,就算是哀家说皇上,皇上也不听,何况是你呢?哀家也体谅你那会子的难处。可现在嬉妃不再是个阻碍了,你若还是不能让宫里的女人为皇上开枝散叶,这便是失职了。”

    “是。”

    齐淑回到坤宁宫,拿了茶盏想摔,到底还是没摔下去,沉着脸道:“去,传我口谕下去。婉妃患有恶疾,需处静室调养治疗,闲杂人等不得靠近景阳宫正殿。再和那些嫔妃们说,长春园和嬉妃的事是皇上亲自料理的,谁也不得瞎猜暗传,更不得私下里打探!管好自己手底下的人,若触怒龙颜,本宫也保不了她们!”

    前脚传口谕的太监刚走,齐淑便将白芦叫了过来,道:“你去景阳宫,”她揉了揉额头,道:“景阳宫不合再有旁的嫔妃在了,让她们拾掇拾掇,搬到晚晴宫去。”

    虽然有皇后极丰厚的赏赐,权妃还略显稚嫩的脸上终究也是露出了怒色。

    她尚未承欢,结果宫里又因为婉妃“恶疾”,从景阳宫一下子搬进来若干嫔妃,住到了晚晴宫的侧殿中,怎能让她不气郁?

    齐淑听手下的人禀告权妃将一屋子的东西都砸了个七七八八,只细细的品了口茶,道:“从本宫的私库里,再配上差不多的送过去。权妃是权老将军的孙女,就这么一点儿血脉,任性一些也是有的,毕竟年纪还小。”

    回禀的太监自是聪明的,权妃得了“任性”、“年纪还小”的评语,看来侍寝这活儿,且还有的等呢。

    看着人都退了出去,齐淑轻轻摸着